裴培二十八岁了,时颢宁珍惜她,珍惜她的身体,他怕自己给不了她完整的婚姻,之前虽然爱她却有些胆怯,后来裴培对他不离不弃,和他共同解决了前妻问题,他才逐渐松懈下来,终于有了要重新有个家的念头。
晚上裴培在他怀里,她很紧张,又很大胆,结合的时候她忍着,尽管疼,咬咬牙就过去了。
时颢宁给了她迟来的,却是非常完美的第一次。
她很幸福,在搂着他光颈子的时候不忘提醒他,“不得本着相信萧钧默不是杀人凶手的心态去帮他。”
“我本来就信他。”
“你和他的律师一起去看他的时候,他都说了些什么?”
时颢宁抽口烟,目光深邃的看着对面贴着精致墙纸的墙壁,裴培以为他在思考什么,结果他地铁对她说,“再来一次?”
裴培:“……”
他已经灭了烟,把她按下去,“十几年了,我刚才就像猪八戒吃人参果,囫囵吞枣,忘了滋味。”
“哈哈。”
这种时候他还有心情跟她调~情,裴培也不甘示弱,双腿缠着他,“那这次你吃慢点。”
“好嘞。”
叮的一声响,时颢宁又点了根烟。
这回他不仅吃得慢,还吃了很久,吃得很满意。裴培这颗人参果,嗯,味道极好。
“那天晚上他烂醉,他说他就记得和曹芳菲聊了几句,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时颢宁吐了口烟,又道,“警察也看了a栋监控录像,中途曹芳菲出去了一次,时间在昨晚九点五十。后来顶层的监控就坏了,但是坏之前从画面上看,当时钧默已经靠在桌沿上半醉半醒,从法医尸检报告上看,曹芳菲的死亡时间差不多就在那个时候,所以你想,要不然就是钧默装醉之后留下那个画面,之后弄坏了监控,要么就是还有第三个人。”
“我觉得萧总不是这么丧尽天良的人。”
曹芳菲死之前被性~侵,下~体多处撕裂,满身淤青。又或许是死后被侵犯,总之,想起就让人毛骨悚然,以裴培对萧钧默的了解,他不可能这么变态。
时颢宁冷笑,捏她红扑扑的脸蛋儿,“大多数变~态都有双重人格,你不能以你平时的直观意识去判断一个人是否犯罪,明白?”
“噢。”
裴培灰溜溜的摸了摸自己被捏的地方,觉得大叔说得真对。
时颢宁烟抽得很凶,他和萧钧默如出一辙,想事情的时候,烟不离手。
他一只手搂着裴培,一只手伸到烟灰缸那里去抖烟灰,一边分析,“警察那边暂时所有证据都指向钧默——曹秘书头部重击,钧默办公桌上的地球仪底部有血迹并且伤口形状也温和,上头也有钧默的指纹……”
“那是萧总自己的东西,有指纹多正常!”
“可钧默的口供里一直反复说明他没有碰过那个东西。”
“哦你意思是现在警方怀疑萧总撒谎?”
“嗯。”
时颢宁捻灭了烟,起来喝水,身上不着一物端着杯子站在裴培面前分析案情的样子很让人脸红,他说,“我和方律师现在假设,如果当晚钧默睡着了,现场有第三个人,那么,钧默的办公室到底是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如果是,那曹秘书的高跟鞋还有一只又去了哪里,她指甲上的衣服纤维又是谁的——有个警察我怀疑被人收买了,前后说法不一致,之前他赞同有他杀的可能,中午之后,一口咬定,曹秘书平时接触那么多人,指甲上有别的衣服纤维很正常,他排除了他杀的可能?”
裴培拧紧眉心,已经无法静静躺着了,她一下爬起来拥着被子坐好,“那你说,是不是杀人凶手买通的?”
时颢宁笑着摇头,“这很明显,如果真被人买通,那一定是恒瑞内部那些希望钧默赶紧下台的高层,除了那些人,谁还有这种本事?”
萧钧默现在就是四面楚歌,裴培想,难道是死是活,真要看他自己造化?
夜里十点,顾栩终于把哭闹的湘湘哄睡着了。
湘湘不小心听到外婆和妈咪谈话,知道爸爸被警察抓走了,在家里一直哭,嚷着要去警局见爸爸。
随棠本来就烦得很,湘湘这么一闹,差点就挨了揍,幸好顾栩拉住了她,“湘湘知道自己爸爸有事,担心是正常的,想要去找他也是正常的,你怎么能生她的气?”
随棠越来越讨厌自己,甚至在顾栩面前她都不敢直视他的目光,她在想什么顾栩太清楚了,只是从来没有揭穿她。
这个时候随棠坐在餐桌前,顾栩给她煮的宵夜摆在桌上,她双手垂在桌下,也不知在看着哪里发呆。
直到顾栩过来咳了两声,她才回过神来。
顾栩拉开椅子坐下,因为刚刚给湘湘洗了脚的关系,他的衬衫袖子挽着。
他就像是随棠家的保姆,别的保姆是随传随到,他呢,根本不用随棠喊,该他出现的时候,他就出现了。
“你信他杀人吗?”顾栩面色凝重,直言不讳的问她。
随棠那张脸,脸上的愁云自从今天早上开始就没有疏散过,她看着顾栩好一阵,轻摇了下头。
“我也不信。”
顾栩笑了,将她的手握在掌心里,在接触到他掌心的温度时,随棠眼眶一热,哽咽起来,“我太了解萧钧默的为人,就算一个人有两面性,有关他的我所不知道的那一面,也绝不会这么残忍。曹秘书死得那么惨,还被严重性侵——顾栩,我做他妻子一年有余,他在我面前完全就不是这个样子,你让我怎么信他会这样对待曹秘书?
再说,两个在谈恋爱的人,相互欣赏,相互关心,他有什么理由要以这种方式去伤害她?
昨天下午她还好好的,她来找我,她对我说她已经办好移民了,她劝我和萧钧默重归于好,她说只要我回到他身边了,她离开时也就心满意足了,这么善良的女人,他珍惜她还来不及,绝不可能会伤害她。
我实在想象不到萧钧默杀她的动机,是误杀吗?还是说有人趁他酒醉不醒时对曹秘书做了禽兽不如的事并杀她灭口再嫁祸给他?
我原本已经想好了以后和他井水不犯河水,我要和你结婚,可就在这种时候他出了这种事,我发现我根本不能如自己所愿的置身事外,我担心他,我怕没有足够证据证明他是清白的,顾栩我很害怕,我束手无策,所以我无时无刻不在烦躁当中……”
她说着就低下头去,双手蒙着脸哭起来,顾栩将她搂进怀里,安抚她,“好了,我都明白的。”
随棠紧紧攥着他的手,泪眼模糊的问,“他怎么会杀人呢?”
顾栩擦掉她的泪,他皱着的眉心就没有舒缓过,他握着她的肩头,肯定的说,“如果真是相信他,从这一刻起,就不要再说这样的话。”
她用力点头,“好。”
第二天一早,随棠照旧送完湘湘去幼儿园再去的公司。
那些记着还真是废寝忘食,为了得到她一个独家,甚至有人整晚在这儿安营扎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