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生,回来就好。”朱厚熜声音有些颤动:“孤很高兴。”
时间是治疗伤痛的最好良药,一个多月过去,朱厚熜已经从兴王逝世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开朗略带生机的面孔让张信很高兴,从见面的言行举止可以看出,朱厚熜已经逐渐成熟,这让张信欣慰之余也有些无奈,成熟的代价往往是人难以承受的。
“世子,我们此去南昌一事无成,有负世子重托,请世子责罚。”张信拉扯陆炳示意,两人一同跪下请罪说道,虽然可以看出朱厚熜没有追究责任的意思,但两个人还是装模作样的走个形式,好给大伙一个台阶下。
提起南昌朱厚熜神情黯然,旋即想起蒋妃的嘱咐,皇帝绝对不会容忍宗室叛乱,兴王之仇指日可报,何必大动干戈弄得王府上下人心不安,这样不利于统辖兴王府,蒋妃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全心全意为朱厚熜以后作考虑,毕竟朱厚熜不过十数岁,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很,尚且须要王府上下的扶持。
而待张信离开王府的几天之后,朱厚熜也有些后悔,冷静下来之后也觉得自己当时的决定太过草率,马上令陆松派人去把张信、陆炳两人招回来,却得知两人已经乘船出发至南昌,想到前往南昌那不可预知的危险,朱厚熜心里充满懊悔。
“是孤一时冲动,累及你们受苦,孤知错了。”朱厚熜小脸涨得通红,承认自己的错误非常要有勇气,特别是对朱厚熜来说,从小只有别人向他低头,还没有试过当众说自己错了,当然除了向兴王认错之外。
“起来吧,还想世子去扶你们不成。”世子受窘,袁宗皋连忙解围说道:“你们也是,去南昌也不捎个信息回来,让我们整天担忧牵挂。”谈起南昌一行,众人露出好奇之色,虽说一事无成,但去时已久,肯定会经历些事情吧。
“此行真是一言难尽。”想起那些日子的经历,张信叹气说道:“托世子之福,我们这次南昌之旅还算有惊无险,只不过有些难以启齿,愧对人言。”
“哦,具体是怎么样的?”见张信说得这么隐晦,众人八卦之心熊熊燃起,纷纷倾耳聆听,想知道他们此行的经过,张信苦笑,这些人还真现实,一看到人没有事,就想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啦,朱厚熜也不例外,听说要讲故事,忙把椅子凑近一些。
“……,就这样我们坐船回来啦。”叙述时张信绝对没有添油加醋,一切是按事实原形讲述的,当然该省略的还是适当忽略,该放大的也稍微夸张一些,虽说不上惊险刺激,但也算得上离奇曲折,受侦探小说的影响,张信讲故事的时候习惯加入些离奇元素,这让有着同样经历的陆炳听得目瞪口呆,一个平平无奇的行程居然能说成这样。
“张典簿真是辛苦了。”张信讲述完毕,众人还沉浸于故事的情节之中,突兀之间有人轻声叹道,声音柔美甜静,却把众人惊醒过来。
“绿绮姐姐,你来啦,是不是母亲……”朱厚熜看到来人,连忙询问道。
“娘娘身体安好,世子不必担心。”绿绮行礼之后柔声说道:“娘娘得知张典簿与陆侍卫回府,特命小婢前来探望。”
“谢谢王妃娘娘关心,请绿绮姑娘回禀娘娘,我们此行安然无恙。”张信谦恭说道。
“张典簿此行经历,小婢已经清楚,稍候回禀娘娘。”绿绮笑道:“这次娘娘命小婢来,除了看望你们二人,还另有吩咐。”
“请绿绮姑娘明示。”众人惊讶,不知道蒋妃还有什么事情,眼睛看向绿绮身后丫环捧着的两只盒子,盒子一长一小,从外面的装饰看不出什么来。
“陆侍卫,这是娘娘赠予你的。”绿绮轻轻的从丫环手里接过长盒子,移步上前递给陆炳,陆炳不敢怠慢,连忙恭敬双手接过盒子。
“谢娘娘恩赐。”陆炳没有打开盒子观看,因为这是一件非常失仪的行为。
“张典簿,这个是娘娘给你的。”绿绮把小盒子拿到张信面前说道。
娇柔的声音混合香气扑面而来,张信有些失神,随即清醒过来,忙伸手向盒子抓去,慌乱之中触手之处感到一片滑润。
“完成娘娘吩咐,小婢该回去了,告辞。”不等众人反应,绿绮转身离去,走时有些惊慌失措的感觉,玉容娇羞柔媚。
“绿绮姐姐怎么啦,走得这般急。”朱厚熜惊讶说道。
“没事,可能是娘娘催促得紧吧。”袁宗皋人老心可不糊涂,把事情看得清清楚楚,却没有点破,这事情当然也瞒不过眼力过人的陆松父子,不过这两人也默不作声,对刚才的事情视若无睹。
“陆炳,看看母亲送你的是什么?”朱厚熜不过是随口问问,注意力马上转移到陆炳手上的盒子上面,里面是什么东西,朱厚熜自己也不清楚,既然主子吩咐下来,陆炳也不敢违令,小心翼翼的把盒子打开,里面是用绸缎包裹着的长型物体。
慢慢剥去绸缎,却是一把刀,陆炳面呈喜色,且不说这刀表面装饰与质量如何,单指蒋妃此举可是大有深意,兵器可谓凶兆之物,但是送给武士却是相得益彰,其中的意思很明显,让陆炳继续守卫着王府、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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