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
就和蜀军神兵天降那样突击到了自己背面那样,凌厉的攻势又超出了夏侯渊的想象力。
不知道王厚该不该把油也作为战略物资储备起来,禁止出售了,突击蜀军怀抱里的罐子,赫然是这几年关中四处出口的菜籽油!甚至上面贴着的王氏金蛇驴飞转基因菜籽油的标签还在上面,一贯钱一小坛子的菜籽油喷香中被这些蜀军败家子而毫不吝惜的砸在了木头鹿寨之上,紧接着一把火轰的一下点燃了。
夏侯渊摆在正面,防止蜀军大兵团正面突击的尖头鹿寨,一片片的被大火点燃起来,浓烟中,倒是防守方的魏军自己被熏得直咳嗽睁不开眼睛。
不过更令夏侯渊招架不了的,还是蜀军不可思议的远程火力。
浓烟遮蔽了魏军射界视野,大营外几十米外,蜀军却是可以躲在大盾牌背后,尽情的对着魏军抛射起来,而且蜀军的火力密集的远超任何一场夏侯渊所遭遇到的战争,空中飞落下来的竹箭就好像没有间歇那样,一刻不停的落在魏军阵地上。
拎着水桶慌张灭火的魏军时不时的就被飞落的蜀中竹箭射倒在地,就算重甲步兵挨上十几箭,也是犹如一身刺猬,煞是骇人,咳嗽与惨叫之声此起彼伏,咋一交战,魏军竟然就被完全压制了下来。
这还幸亏王厚了,端着望远镜,夏侯渊也是在眼睛被熏得直发酸中,费劲的张望许久,这才看清楚怎么回事。
前沿的蜀军箭士一人手里一把大肚子弩,左手端着弩臂,右手拉着弩盒子,上下一压,一支箭就神奇的从弩头喷射出来,一名军兵不住地来回抬压,短短一分钟内,十几只生铁头竹身的弩箭就飞落在了自己阵地上。
而后军,更是有大批的轻步兵搬运着成捆弩箭,补充到前线上。
“将军,贼步多骑少!请让末将出战,冲他一波吧!”
跟着也是熏得眼睛通红,泪花都直流淌着,一边咳嗽着,本来应该站在对面的马岱抱着拳头,心急火燎的请示着。
这是一个机会,定军山到夏侯渊大营之间,还有着一大片的冲击平原,但是!冥冥之中似乎命运总是无法抗拒的,心动的端着望远镜张望了几秒钟,实在看不透厚实的烟幕后面蜀军的布局,夏侯渊终究还是否了这个建议。
“轻骑配合后军取水灭火,我军固守定军山下,只要大行台或者关中将军任何一支援军到了,这些蜀贼不成问题!”
“末将……,遵命!”
格外郁闷的答应一声,马岱也是急促的奔着后营而去,打水也罢,好歹不必在这儿挨着烟熏。
但是就在这焦躁的一刻,战场上又是起了变化来,激烈的战鼓声自北方剧烈响了起来,蜀军投入了步兵,发起进攻了!
也是冒着黑烟的鹿寨边上,成群蜀军同样熏得眼睛通红,却是提着单刀悍不畏死的冲了进来,与魏军短兵相接的格斗起来。
熊熊烈火中,鹿寨的存在反倒成了魏军的弱点,割裂了魏军阵型,令人数占据劣势的魏军也只能以散兵形势迎战,右侧,正在与蜀兵刀手面对面拼刀搏杀的魏军将士后背猛地一凉,一道血口子旋即滚烫的流淌出来。
重伤下猛地回头,凶性大发试图一命换一命的魏军没等咆哮着把刀砍下来,却再一次背后一凉,一把长刃自他锁子甲胸前穿出,旋即又是一横一绞,骇人的窟窿哗啦啦的喷着鲜血,身材高大的北方魏军终究颓然的跪倒在了地上。
更令他死不瞑目的是,没有再砍一刀,刚刚背砍他的蜀军随意将沾满他鲜血的刀子扔到了地上,随手接过自己的战刀,又是凶悍怪笑的冲杀了上去。
身材上,北方的魏军更加高大些,力气也更为壮实,可是冲击进来的蜀军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凶悍程度甚是比魏军还要强烈,上万蜀军亡命冲击下,甚至北线的主将张颌自己都陷入了苦战中。
中线指挥着一群挥舞斧枪的重步兵犹如墙那样推过去,把守住后方几片鹿寨间的缝隙,不断轮砸的斧头劈砍下,冲过来的蜀军脑袋犹如西瓜那样被咔嚓咔嚓一个个砸的稀碎。
可好不容易才稳住一脚的战线,可冷不防背后竟然悄无声息奔过来一队不知道从何处突破过来的蜀军,犹如幽灵那样借着飘荡来的浓烟潜伏到了魏军背后。
又是那令人牙酸的利刃划在金属盔甲上声音,噗呲的声音中,被从铠甲缝隙捅进后腰,毫无防备的重步兵又被撩倒好几个,得手的蜀军亢奋的拔出刀子正要继续背刺,冷不防一员红披风大将轮着沉重的双手长刀忽然自身边挥砍过来,武艺在这个时代还是格外有用的,呼啸的刀光中,挨着近的两个蜀军连看都没看清就被重刀砍翻在地。
也是关中骑士的刀花玩法,晃动间从一名蜀军左腿划过,在那蜀军惨叫倒地中,回旋半身轮圆砍过去,又是清脆的金属断裂声里,挡在面前的蜀军轻步兵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被一刀斩断的武器,下一秒,他脑袋也一并掉落了下来。
不过张颌这股气也是用尽了,就卡在他换息的这一刹那,一阵剧痛居然自脚下传来,上好的军靴都被这一刀扎透了,脚边,被他砍断腿的蜀兵黑着脸无比狰狞的憨笑着,而面前,十几个蜀兵又犹如狼一样狞笑着扑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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