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清见顾相宜陷入沉思,不禁问道:“你打算怎么办?现在立刻准备救治我大哥吗?”
顾相宜回道:“安阳,能借我些人手吗?”
李元清:“……”
……
虽说李元清心中尚有疑虑,但既然顾相宜有她的打算,李元清便由着她去做便是。
深夜时分,李元清亲自护送顾相宜离开了皇宫。
按说此时已是宵禁,但见是李元清相送,守卫们遂睁只眼闭只眼的放任她们离开了。
顾相宜在回到如玉堂后,赶忙去叫池映海。
池映海听闻他们要立刻启程,疑惑的道:“二嫂嫂,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不是小事。你立刻驾车,路上同你慢慢说,此地人多耳杂,极易让人听见。”
池映海虽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从了顾相宜的意愿,立刻上了马车,马车旋即启程。
待马车行驶后,顾相宜才同池映海道:“现在立刻去京城门口,你且记住,不能让安瑾瑜入城!”
池映海听闻这话,当即骇然。
“安瑾瑜回来了?他不是在边疆打仗吗?”
具体情况,顾相宜也不清楚。
只听池映海又问道:“对了!既然安瑾瑜回来了,那二哥哥呢?是不是也回来了?”
顾相宜:“……”
她不知道,也不敢想。
但她有种直觉——如果安瑾瑜还能平平安安的回来,那便说明池映寒凶多吉少了。
这是她最为担心的。
自打池映寒离开后,她就感觉自己的身体越发的疲惫起来,她也不是没给自己把过脉,但什么都没探出来。
恐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休息不好罢了。
“海儿,你再加快些速度,切不可让他们不打招呼就擅自回京。”
“知道了!”
池映海旋即加快了速度,直奔京城。
与此同时,安瑾瑜的队伍也已然抄近路来到了京城附近。
纵是如此,他们也前行了一天一夜。
安瑾瑜心里不是没数,若是再耽搁下去,李元风的尸首便要腐烂了!
李元风遂怒吼道:“你们怎么回事?是没吃饱饭吗?走快一些!切勿耽搁太子殿下治伤!”
将士们无奈,只得加快了速度。
岂料,就在安瑾瑜率兵连夜返回京城时,竟见京城城门处站了一排守卫,打眼一看那些人的装扮,竟有些像宫廷内的侍从。
但安瑾瑜是不会被这些人拦住去路的,他继续率兵前行,在来到京城城门处后,拿出了自己的腰牌。
「庆军军师,安瑾瑜。」
殊不知,京城城门处的守卫见来者是安瑾瑜后,当即怒斥道:“做什么的?”
安瑾瑜回道:“没看到腰牌吗?庆军军师,安瑾瑜!”
“现在京城戒备森严,你纵是军师,没有正当理由也不得擅自回京。”
安瑾瑜心头一恼,在心里咒骂道:这是劳什子规矩!
但安瑾瑜还是恭敬的道:“太子殿下在战场上受伤,伤势严峻,边疆那边无法救治,便快马加鞭送回太医院救治了。并且,此乃军事机密,不得声张。”
安瑾瑜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看到守卫的身后有一辆马车,而池映海此刻就坐在马车前方。
安瑾瑜当时便反应过来——这帮人对自己为何如此嚣张!原是他在作怪!
安瑾瑜遂郑重的道:“太子殿下的伤势十分严重,容不得拖拉了,还请几位兄弟让路,我们要连夜赶往太医院。”
然,安瑾瑜话音刚落,便见不远处的池映海道:“太医院在你们眼里是这么没有规矩的地方吗?三更半夜,你们没有任何召令,就能让太医院接诊?”
安瑾瑜见来者是池映海,更是没有丝毫的惧怕,直言喝道:“车里坐的乃是太子殿下!”
池映海从马车上跃下,郑重的同安瑾瑜道:“你说是就是?谁知道里面坐的是什么人?莫不如掀开帘子让我确认一下?”
“放肆!”安瑾瑜吼道,“太子殿下岂是你想见就见的?”
“可是,安军师不是要找太医院吗?难不成安军师不知道我就是太医院的院长?”
安瑾瑜:“???”
他确实有一个多月的时候没有和京城联系了,哪里知道京城现在什么情况?
但眼前这池映海只是个孩子,官家怎么可能让他去掌管整个太医院!
安瑾瑜遂斥道:“一派胡言!黄口小儿,休要在此拦路!”
谁料,安瑾瑜话音刚落,守门的侍卫便道:“还请安军师放尊重些,不得对小池院长无礼。”
安瑾瑜:“……”
什么情况?
官家是疯了吗?竟亲封这个小屁孩作为太医院的院长?!
可眼下,安瑾瑜顾不得许多了,赶忙问道:“既然你是院长,那你应该收到我的加急信了吧?”
“自是收到了。”
“那还在愣着干什么?还不立刻配合救治殿下?若是将殿下耽搁了,你可是要担责的!”
车内的顾相宜听着安瑾瑜这威胁的话,甚是想笑。
他这是把她的海儿当作三岁小孩了?以为恐吓一番便能得逞?
他怕是忘了——池映海是顾相宜养出来的,根本不吃这套!
只见池映海镇定自若的道:“信收到了,但你必须证明车内的人确是太子殿下,并且太子殿下现在是活着的,如果证明不了这两点就往太医院送,那我们才是要担责的!”
安瑾瑜听闻这话,当即咬牙切齿。
他万万没想到,这小孩如此不好糊弄。
他该怎么办?要不要强行绑架了这个小孩,逼着他为李元风诊治?
只要李元风进了太医院的门,太医院便要为此负责。
如此一来,只要安瑾瑜一口咬定李元风只是受伤,是太医院没将人救回来,他的罪责能减轻一些。
然,就在他计划着该如何是好的时候,马车内突然传来一声:“安瑾瑜,你心虚了。”
安瑾瑜:“!!!”
是顾相宜的声音!
顾相宜知道倘若安瑾瑜要下狠手,池映海一个孩子很有可能应付不来,遂直言同安瑾瑜道:“海儿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是不肯让我们得知太子殿下的实情。那么,你到底在隐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