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相宜,先前池映海做的那些事也就算了,他吃我的拿我的,我都不同他计较。但是,你跟他的关系,打实触到我底线了!今儿咱们必须把这事儿谈明白,必须谈!”
顾相宜笑了笑道:“上次谈的不是很明白?他不与你同住,你们也不必吵架,他在药堂待得也挺好的。”
池映寒听闻“药堂”一词,更是恼道:“你还敢提药堂?就是因为那个药堂!你不许我去堂上,然后你借着这药堂天天同他私会!”
“什么?私会?!”
“昂!”池映寒点着头。
下一秒,顾相宜抄起池映寒放在桌上的折扇,用力敲了敲池映寒的脑袋瓜子。
还不等池映寒反应过来,便听顾相宜怒道:“在哪儿瞎学的词?我同一个未行冠礼的孩子,也叫私会?你这科考怎么考的!明儿府试放榜你还能中了吗?”
池映寒不答她这个,反正就是气。
“你甭管本少爷用什么词,你现在整日哄着别的男人,我今儿就跟你摊牌了!”
男人?!
十二岁不到的孩子,这厮跟她没完没了的,闹得顾相宜都不爱搭理他了!
罢了,顾相宜倒也知道怎么对付他。
顾相宜遂朝着池映寒靠近了一分,池映寒见她突然靠近,惊得后退两步,忙道:“你干什么?”
“夫君不是要摊牌吗?咱们今儿便好好摊牌。”
池映寒见她竟也要摊牌,一时有些心慌。
该不会……是要同他绝交吧?
但池映寒嘴上还是道:“摊牌就摊牌!怕你不成!”
池映寒说着,不多时又顿了顿,忽然觉得有几分心虚,赶忙弱弱的补充道:“……前提是你先说好,怎么个摊法?”
顾相宜答道:“海儿这事儿,我可真是调解都调解腻了。夫君你也甭翻旧账,现下我叫海儿回来,即便是让他翻你东西,他都不会碰一下。奈何夫君实在是不愿容他,我也应了。但事到如今,夫君你这是连海儿留在我这儿都不许,不过也巧,我也不想留他。我最近有个谋划,不知夫君要不要听听?”
池映寒好奇:“什么谋划?”
顾相宜继续道:“就是,如果可以,我也不打算留着海儿了。”
池映寒:“!!!”
顾相宜郑重的继续道:“如果可以,我想把海儿教得乖巧懂事一些,讨喜一些,然后将他送到老夫人屋里去,哄老夫人开心。”
池映寒听罢,心头一喜,道:“好主意!”
说着,池映寒赶紧将窗户推开,同顾相宜脸对脸的道:“这么好的主意,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我这就跟祖母说去,这池映海现在学乖了、好养活,让祖母接了去!”
池映寒欣喜着,匆匆便要出屋,但他还没走出去几步,顾相宜便补充道:“若你是老夫人,池映海和池映莲,你会选哪个养?”
话毕,池映寒骤然停步。
顾相宜说的一针见血。
虽说二人年纪都还小,适合过继或者接到别人的屋去养,但两个孩子却有着天壤之别。
“所以池二,你什么时候才能懂我的用意?即便是我让他在我身边看我作画,也是想看看他到底能有什么才艺。他若是有所成就,我在这家里又是一功,到底要我说多少遍你才明白我同那池映海到底是什么关系?”
顾相宜实在是不想再解释了,池映寒不知道她是有多头疼他每次都因为池映海的事儿故意给她捣乱。
池映寒一时语塞。
上次震惊,是震惊顾相宜对池映海所有的好都是因为诊治一个病人。
可道理他虽懂,但顾相宜对这位病人,也太温柔可亲了吧?
她对池映海的那些好,甚至都没给过池映寒一分。
这才是池映寒最气的点。
可这种事……他偏就没法同顾相宜说。
今日他们算是又争执了一回,争着争着,顾相宜也把自己的意思都告诉池映寒了。
池映寒这把心才稳了下来。
原来顾相宜是有意将小崽儿送到老夫人屋里,同池映莲争一番。
可若想将池映海养的比池映莲更出色,池映寒可以明着告诉她——这同让池映寒赛过安瑾瑜一个难度。
许是小娘子平日里寻求刺激,净喜欢整这种事儿。
池映寒同顾相宜道:“行了,这事儿和解了。”
顾相宜被池映寒方才要同她摊牌的举动以及那些能将她气笑的说辞惹得胸闷气短的,喝道:“你和解了,我还没和解呢!你方才说的都是些什么混账话!说完就完事儿了?”
池映寒理亏,赶忙道:“给你赔罪!还你清誉!乖不生气了,好不好?”
这厮三天两头净知道招惹她,顾相宜怎能不气?
但她正气着,忽然一双白净的大手捧住了她的小脸,顾相宜一惊,道:“你干什么……唔!”
她话还没说完,这双大手便迅速动了起来,疯狂的蹂躏她的小脸。
“唔唔……”
只听池映寒笑道:“听说这么揉揉能让人不生气,所以给你揉揉,什么时候你不生气了我什么时候停!”
顾相宜被他一顿疯狂搓脸,她一个闺秀连爆粗口的念头都生了。
这死池二!竟敢如此蹂躏她!
“唔唔……停!停……”
池映寒见顾相宜喊停,忙问:“不气了?”
“不气了!唔唔……”
大手这才停了下来,顾相宜被他好一顿搓,搓得她头晕眼花的。
还未等她恢复,池映寒便又突然拉起她的手,道:“走!买衣裳去,带池映海一起去买!”
顾相宜头晕目眩的被他拉走,突然听闻他这般说,顾相宜甚至有些震惊:“你跟他和好了?”
“听你这么解释,本少爷就舒坦了!”
“可是类似的话,我早就跟你说过。”
“你只解了我前一半的心疾,这后一半之前一直未解,如今才彻底解了。你要给他找一个好归宿你直说呀,本少爷帮他找!”
只要……
别跟池映寒争顾相宜就好。
不知从何时起,池映寒也不知从哪儿生了这么一股子占有欲,这小祖宗,只能是他一个人的小祖宗。
别人想碰,得经过他许可。
得他答应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