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羽敬反问:“不认命还有别的办法吗?”
颜景嗤笑一声:“你都没挣扎。”
“郝国既将要有战事了。”不等宫羽敬说话,颜景开口说道。
宫羽敬:“给朕说有什么用。”他站起身来,躺了回去,翘着腿:“朕想通了,过一日算一日。”
“要是有一天国破家亡,也是你宫羽双的罪孽。”
颜景:“哦,你这样想?”
“不然呢,不是你非要打的吗?”宫羽敬跟着嗤笑一声。
“千古罪人是你,列祖列宗责骂的是你,会责骂你作为一个女人搅动这天下。”
颜景:“好主意。”
“所以朕有什么可操心的,朕现在什么都不想管,朕只想快乐一天算一天。”宫羽敬彻底是无所谓的态度。
他喜欢当皇帝,但是不能忍受当皇帝的痛苦,现在的待遇还是皇帝,除了头上有一个姐姐压着以外。
但是抛开这个姐姐,不也没人敢羞辱他吗?
想通了,只要忍耐下这个姐姐,日子就一如往常。
实在是没必要跟姐姐较真,那多费脑子,还要各种斗争,人生苦短,时间用来做各种斗争去了何时才能享乐?
换个角度想,凡事都有姐姐抗在前面也挺好的,不管天下成了什么样,罪孽都是姐姐的。
宫羽敬思想‘通透’极了,比咸鱼还咸鱼。
颜景拍了拍手,赞赏地看着他,不愧最后竟下跪求饶的皇帝啊!
是一点气性都没有,能苟则苟,没底线,看着要强,实际什么都可以让步。
“以后本宫送过来的东西,你一律点头便是,不点头,你这点欢愉也该没了。”颜景站起来,走到床前看着他。
宫羽敬不满地说:“朕现在也没多少欢愉。”
“你听话,后宫嫔妃都给你,不会再干涉你。”颜景看着他。
宫羽敬神色一动,颜景想了想又说道:“从明日起,长公主既是摄政王,代病榻上的皇上处理一切事务。”
宫羽敬哈哈笑起来,笑得乱颤,眼泪都给笑出来了。
“宫羽双啊宫羽双,你就贪图这些权势,行,你要都拿去,我还能拦得住你吗?什么摄政王,你比摄政王还厉害,要这虚名做什么?”
等他笑够了,睁开眼,才发现姐姐已经走了,宫羽敬脸上一阵凄凉,感觉冰凉的泪水滴落在脸上,他痛苦地蜷缩了下。
好无助,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为什么会有如此野心之大的姐姐,他心中的姐姐是,无怨无悔为他付出,像从前一样。
那才是最美好的人生。
平时那一堆跟在他身边的大臣们,现在是一个影都见不着了。
原来是不能指望他们一点的。
宫羽敬当然不知道,从前宫羽双就特别防范宫羽敬身边的人,变着法不让他们势力增强,就是避免他们仗着手中权势为非作歹。
但也不是说一点都用不上,根本原因还是颜景的暗卫组织对他们这些人下手了,跳腾不起来才导致宫羽敬如今孤立无援的局面。
颜景给自己安了个摄政王的名头,当天就把消息放出去。
困在家里动弹不得的老家伙们都气死了,什么摄政王,太离谱了,女子称王?改天是不是要称帝了?
想做点什么,可是一出门就感觉被人盯着,什么都做不了。
给外地的武将寄出去的信也没了音信。
他们给外地武将们送出去的信全部被都暗卫组织拦截下来了,此时颜景正津津有味的读着信。
说公主祸乱前朝后宫,大逆不道,非人臣所为,说皇帝在宫中有难,希望各方武将能回来给公主施压,让皇上得到自由,让被困的天子重回朝堂。
胆子大一点的想联合外地武将们回来逼宫。
把颜景给看得乐死了,这些有文化的老头骂人挺有一套,个个把她骂的像个祸国妖孽。
映儿看着公主乐成那样,小声地问道:“公主何事如此高兴?是集到了粮食和钱财对抗周国吗?”
颜景摆摆手,把信扔给她:“不是。”
映儿一看,表情十分怪异:“这?”
“这些信怎么会在公主您这里?”
颜景笑,抬头看,感谢宫羽双有一个疼爱她的父皇,给她留了这么个神器。
宫羽双手中的牌很好,只是为了恪守一份忠心和情谊被耽搁。
先帝料想了宫羽双不会拿着这把利器指向她的弟弟,但料想不到会有颜景的到来。
颜景叫来冯悍,对冯悍说:“信本宫都看了,文采不错。”
冯悍颔首。
颜景说:“文采这么好证明他们还是很闲,再给他们多找点事。”
“是。”冯悍应道。
颜景:“一早给你吩咐的事情都做好了吧。”
冯悍点头:“是。”
“那就行。”颜景笑,挥了挥手,让冯悍下去,冯悍走后,映儿进来说道:“公主,周国那个男子求见。”
“清歌?”颜景问。
映儿点头。
颜景点点头:“让他进来。”
清歌提着一个小饭盒进来,然后给颜景行礼,颜景点点头:“给本宫送吃得来?”
她的眼神亮晶晶。
清歌笑了一下,格外养眼。
“才一天就急急地讨好本宫了?”颜景问。
清歌说道:“公主是奴才的救命恩人,奴才无以为报,只能做点我们周国的特色糕点来报答公主。”
“拿过来。”颜景拍了拍桌子,就有侍女从清歌手中接过食盒放在了桌上,打开一阵香甜气息扑面而来,颜景点头赞赏:“闻着味道就很棒。”
她要伸出手去拿,侍女阻止了,拿出银针开始试毒,又有专人过来试吃。
期间颜景就看着清歌,再次说道:“宫中的男子都断了根,你若是想伺候在本宫身边也不是不可,先去把这件事办了。”
清歌:“……”
这公主为什么总是盯着这个?
“奴才只是想报答公主而已。”清歌委婉的拒绝了。
一切都不急一时,难不成为了打入公主身边就去断个根?
“那你过来给本宫介绍这些吃的。”颜景对他招了招手,他便缓步走了过来,一双修长白净的手提起了筷子夹出了一块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