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穿越者,胡杨经历过营销爆炸的年代。
那是一个可以几乎将所有媒体和媒介都囊括其中的系统。不仅是正面的宣传广告,负面消息、爆点、丑闻也都可以成为营销的助力。
在这个广告都没多少年代,胡杨只需要稍微借用一点小手段。
胡杨让赵援朝在美院给他找了两个学国画的学生。
胡杨给赵援朝找人标准是三条,第一画要好,本事最重要。第二缺钱,这才会听话。第三思想跳脱活跃,也就是不太被老师喜欢的那种喜欢搞些新东西的孩子。这样才有可能理解胡杨超前的想法。
很快赵援朝就给胡杨找来俩人。一个叫林婉秋,一个田胜男。
叫林婉秋的居然是个又高又胖的男孩子,那么,另一个叫田胜男的自然是个女的。名字都这么有特点的俩人,以前竟然都不认识。这一见面,看起来都有相见恨晚的意思。
他们给华夏科技设计了公司标志,也就是logo。然后是一整套配套的手提袋、文件夹、文件袋、信封、信纸、名片还有宣传册等等。其中的字体、字号、色号等,都做了标准化的设定。
这些在现代企业中都是最常见的vi设计。而在八十年代还是比较新鲜的玩意。有一些企业其实已经意识到了,要给自己订一套与别人不同的东西。
比较典型就是一些老牌传统企业。这样的企业大多有重要人物的题字。他们的产品包装也大多会围绕这些题字进行设计。这就是最初级的vi。但像胡杨这么系统和标准化的,肯定还是没有的。
这又是穿越者的红利。
做好整套vi之后,胡杨又亲自动手设计了“一封信”,信的内容其实还是以图为主,只有很少量的文字。
用工业设计的风格画出了产品,清楚明了的标明了产品的数据和特点。同样用简单的线条标明了华夏科技的展位位置。
文字部分,则是中、英、拉丁三种语言,简单的介绍了华夏科技公司的产品以及联系方式。
这样的信和配套信封,胡杨印刷两千份。同样雇佣了那些学生,把胡杨提供的地址抄写在信封上。抄写一封信就有一分钱的劳务。
客观的说,这个价可不低。要知道他们老师一个月工资也就几十块钱。
但胡杨其实心里感觉,还是低了一点。这些学生的手艺真的不错。关键是和他们的交流很顺畅。
从一开始的标识设计到后来一系列的东西,胡杨提出思路他们都能给很好的完成。
胡杨上辈子已经进入了所谓“弱人工智能时代”。这个弱也是相对而言的。高自动化的生产线,其实已经很普遍了。
有一位在人工智能方面很权威的学者,在二十一世纪的第一个十年结束之后就说过:
“最多再有二十年,一半以上的职业都会消失。学习方式、教育方式、医疗模式、交通模式等都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些高度重复性,不需要创新的职业都会被人工智能所替代。不仅是一线的重复性劳动的岗位会被机器取代。包括一般零售、售票、银行柜台等等,几乎所有的窗口行业都会被取代。
只要提前录入好问题和答案,一台交互设备就可以解决所有窗口服务。数控流水线只要调试好了,就能稳定控制质量。只要不断电就能持续工作。不需要休息,更不需要缴纳各种保险。数控设备可以抬起更大的重量,更快的速度,去更恶劣的环境中工作。
我们需要认真的思考,我们与人工智能相比的优势在哪里?
人工智能最难模仿的是什么?就是人类的艺术。因为艺术是很难被计算的,那种微妙的美感是人类最后的自尊。”
以上观点不一定完全对,但对于未来人工智能对于劳动力市场的影响,胡杨是非常赞同的。
艺术,或者说创造力才是真正无价的。很显然,现在的人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为了不浪费这些学生的设计,胡杨在印刷上也选择了成本更高的单色套印。
所谓单色套印,就是每次只印刷一个颜色,每一个颜色都需要重印刷一次。
单色印刷的优点就是印出的颜色漂亮而且饱满。因为油墨是单独调制的。缺点自然就是成本高。
设计优秀、印刷精良,再加上漂亮的手写字,几乎约等于完美。
这些信,胡杨真的贴上的邮票寄了出去。而且就是从距离华夏科技公司最近的邮局寄出。这样信封上才会有这里的邮戳。
这些信的目的地是广州的所有酒店和大部分的旅店。这些地方的特点就是住宿费用比较高。历年接待的都是外国人和国内比较有实力的企事业单位。
一般来说,作为参展一方的各省代表团,住的都是相关的招待所,或是其他关系单位。这些胡杨准备到了广州之后再决定,用什么方式把信送过去。
这两个美院的学生,胡杨也一起带到了广州。画画的家伙也都带着,有需要就立刻动手。当然,劳务费也是肯定让他们满意的。
原则上,华夏科技公司是属于河北省参展团的民营参展企业。向上是要对民营企业参展组委会负责的。
民企参展组委会主要的工作,就是帮助参展民企安排好食住行。
食还好,毕竟现在已经不是必须使用粮票了。后面这两项可就都是大事了。
广交会期间,在广州想住一个好点地方,是必须有介绍信的。当然这个范围主要还是旅店和招待所。有限的几家酒店,并不在这个范围内。
行,就是最大的问题。参展的产品大小不一,小的一只手就能拿走,大得必须要动用吊车。这些东西要全都运到广州去费用可不小。关键是现在不是说你想运,就一定有车皮让你运的。
集中起来统筹安排会省下很多运费。也能集中解决火车车皮的问题。
不过华夏科技这次虽然登记了,却没有申请集中运输。因为胡杨他们准备自己的走水路。
旋耕刀片和他们准备的其他展品,都不是大尺寸物件。所以不需要很大的吨位的船就可以装载。
码头和船,华夏科技都有,那又何必和其他兄弟单位去挤火车。况且胡杨也想亲自体验一下这条他极其看重的水路航线。
这一趟是华夏科技首次集体出行。虽然公司成立时间短,展品也不多但阵仗可是真不小。
公司有活动,总公司的孩子可都是吵着闹着也要参加。有的孩子甚至说,自费都要去。
换别的单位,领导一句话就压住了。但北京总公司这边,可都是总后大院的孩子。几乎各个沾亲带故,而这又不是什么原则问题。所以赵援朝在这事儿上,还真不是压不住他们。
没办法,想去的都去吧。反正交通工具都是公司自己安排的,也正好检验一下公司的组织能力。现在几十个人就算大阵仗,而未来几百上千人的活动也将会是常态。组织统筹的能力将非常重要。
这次胡杨没有插手安排,只决定了大方向,剩下的都丢给他们去做。这一趟柏青没有跟着胡杨。倒不是俩人不想继续腻歪在一起,而是因为柏青被胡杨刺激到了。
刺激到柏青的,就是最近正在努力学习的胡杨。柏青可不是那种,找了一个男人就安心相夫教子的女人。胡杨的努力促使她也要更加充实自己,以变成更好的自己,因为胡杨也还是在进步。
柏青也回到学校继续深造德语,并且开始旁听经贸课程。所以这一次,她会留在北京学习。
除了几个被选出的“倒霉孩子”留在了北京总公司看家之外,全体都从北京来到了沈阳。
这一路上发生的小插曲还真不少。行程上,食宿安排上,乘车安排等等方面,都多多少少出了点小问题。胡杨依然没有插手,甚至赵援朝也防手给下面的人自己搞。
孩子不能一直都是孩子,他们总要学会如何长大。
所以到了沈阳之后,赵援朝就立刻组织全体开会。内容自然就是总结这一天来的失误和不足,展开批评和自我批评,然后看看能不能吸取经验和教训。
另一边,胡杨也带着戚扬和简友德来到了冬梅馆。照惯例,接风酒无论如何还是要喝的。至于其他人,开完会自然也有一顿地道的东北菜在等着他们。只是现在他们还不知道罢了。
胡杨专门提过,要控制在最小的范围,所以就一桌。有孙福生夫妇,邢鹏,再加上胡杨他们仨。
至于赵援朝,作为总经理就得做出点总经理的样子。他要带着那些孩子开会,然后再带着他们来这吃饭。那两个美院的学生也在赵援朝那边,胡杨有意把他们当员工放在一起。
桌上都是自己人,所以胡杨直接把这顿饭的喝酒等级定在了“小酌”的程度。
简友德除外,六个人就两瓶白酒的配额。
为啥简友德不喝?他喝酒纯粹就是浪费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