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星,你喜欢这位姑娘?”林姑娘走了进来说道。
兰俊星听到了林姑娘的声音,猛地站了起来,他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似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林姑娘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她坐在了白霜雪的面前。
白霜雪微垂着眼帘,现在好像不关她的事,应该只是林姑娘与兰俊星之间的事,也许她该保持沉默,最好静观其变,一言不发。
“姑娘叫什么?”林姑娘温柔地问道。
“她叫小雪。”兰俊星抢先答道。
林姑娘抬头看了一眼兰俊星,她笑道:“俊星,我在和这位姑娘说话。”
“哦,好,小雪,水儿人很好,你不用害怕。”兰俊星安慰着白霜雪说道。
白霜雪抬头看了兰俊星一眼,他正小心翼翼地偷偷观察着林姑娘脸上的表情。
虽然林姑娘脸上的表情一直是淡然而有礼,可是兰俊星却忐忑不安地站在那里。
白霜雪笑道:“林姑娘,我叫小雪,是大少爷府里的婢女。”
白霜雪着重了“婢女”二字,林姑娘展颜一笑,她说:“俊星和我说了,我也同意他以后收你进房,作俊星的妾室。”
“是,小雪,水儿同意了,以后我可以娶你。”兰俊星说道,他说完,再次看了一眼林姑娘脸上的表情。
林姑娘款款起身,她说:“你们聊吧,我先走了。”
说完,转身朝着院子外面走了出去。
兰俊星跟在了林姑娘的身后,问道:“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他伸手扶着林姑娘的胳膊,林姑娘轻轻一甩,她笑道:“你就在这里陪着小雪姑娘,必竟她有伤在身,需要人照顾。”
“好,好,那我就在这里。”兰俊星立即说道,他一直目送着林姑娘远去的身影,他收回视线的时候看到白霜雪探究的目光。
他淡淡地笑了笑说:“小雪,我和王管家说了,就让你在府里做一些轻松的活,有时间你可以打扫一下院子,累了不做也没关系。”
“谢谢大少爷。”白霜雪答道。
兰俊星说完,起身向外走去。
白霜雪又在屋里休养了二天后,她觉得自己不能在府里做一个无用的闲人,她拿着扫把走出了屋子,她看到主院里的树叶已经落了很厚的一层,她拿起扫把把树叶打扫干净。
她看到小兰正提着食盒向主院走了过来,她笑着和小兰打了一个招呼:“小兰,来送饭吗?”
“小雪,你的伤好了吗?不多休息一下吗?大少爷和王管家说了,让多休息几个月的时间。”小兰笑道。
白霜雪淡淡地笑了笑说:“我不能做一个懒人。”
小兰哈哈一笑,走进了林姑娘的房间。
白霜雪一直将主院里的树叶都运了出去,她才回到房间简单清洗了一遍。
她走出房间看到王管家正带着几个家仆向她走了过来,她想,难道是自己打扫的主院不够干净,所以王管家带人来这里惩罚她?
可打扫卫生的事情,又不是顶重要的事,不用带着人来惩罚吧,难道还怕她对着王管家行凶,所以要带人来、
她正在心里思量的时候,王管家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她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王管家上下打量着,王管家冷哼一声,白霜雪只觉心里一紧,她讪讪地笑道:“王管家,有什么事?”
“什么事?”王管家声音瞬间提高了几十度,他脸涨得通红,全身气得直颤,好久,他才慢慢平息了心里的怒火,他问:“小雪,你好本事,先前你毒害林姑娘,大少爷求情,让我留你在府里,现在你又毒害林姑娘,还想置她于死地?”
白霜雪立即抬眼看着王管家,她说:“王管家,我没有。”
“没有?”王管家冷笑道,“上次你用了巴豆,想让林姑娘闹肚子,脱水而死。而这次,你居然用了毒药,让林姑娘吐血,如果不是大少爷及时请了大夫,林姑娘就……就……,算了,幸而大少爷,这才救回了林姑娘的性命”
“王管家,我真没有毒害林姑娘。”白霜雪辩解道,上次用巴豆害林姑娘,白霜雪已经后悔了,为什么要害她拉肚子呢?如果想见到她,有更好的方法可以用。
现在真是害人就是害已,后患无穷。
“小雪,你上次害了林姑娘,不伤及她的性命,所以我才饶了你,可这次,无论谁人说情,我也不能留你在府里。”王管家冷冷地说道,“把她送交官府。”
“是,王管家。”
兰门家仆一涌而上,白霜雪说:“我自己跟你们去官府。”
王管家挥了挥手,家仆用绳子捆了白霜雪的手,拉着她向官府里走去。
白霜雪经过主院的时候,她看到林姑娘的窗户边有一个人正悄悄在向外张望着,她看到朱大婶正在悄悄擦着眼泪,她还看到小兰忧心忡忡的眼神。
在院子的角落站着兰俊星,他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远远观望,在他的脸上看不出他的心里所想。
她淡淡收回眼神,她想,到了官府,也许他们会还她清白。
她住的牢房还算干净,里面放着一张小木床,除了牢房里的气味有些难闻外,她觉得自己处境不算是最糟糕的。
住进牢房的第一天,她迎来的人是林姑娘,她和小兰一起,小兰看到白霜雪,眼睛一亮,她很想扑到牢房边,可白霜雪立即收回了眼神,看着林姑娘,小兰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不要展露情绪,轻举妄动。
“小雪姑娘在这里住得可好?”林姑娘问道。
白霜雪淡淡一笑:“谢谢林姑娘关心,这里干净卫生,我觉得很满足。”
“大少爷担心你在牢里受苦,所以使了钱,让他们给你弄一个好点的住处。”林姑娘淡淡地说道。
“是吗?请林姑娘替我谢谢大少爷,我只是一个婢女,不值得大少爷为我如此耗费心思。”白霜雪笑道。
“呵呵,你这样想吗?”林姑娘笑道。
“是,我与大少爷本不是同一个层次的人,无法有什么交集,我也不能高攀大少爷。只是我认为林姑娘给自己下毒,受苦了。”白霜雪说道。
林姑娘脸色微微一变,她笑着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给自己下毒呢?我的性命在多珍贵,可能你并不知道。”
“是啊,我从来没有想与林姑娘争过什么,我只想过自己的日子。林姑娘的项链很漂亮。”白霜雪说道,她看了一下水滴泪项链。
林姑娘用手轻轻捏着水滴泪项链,她说:“这个宝贝是我们族里的镇族之宝,当时兰俊星救了我,所以我才心甘情愿地留在这里。兰俊星因为有了我,他才能有希望继承家主之位。而你,能给他什么?”
“什么也给不了。”白霜雪喃喃说道。
“你能有自知之明,这样最好。我爹答应了兰俊星的求亲,当时,我爹让兰俊星发毒誓,此生只对我一个人好,如若不然,便会有性命之忧。”林姑娘继续说道。
“因为担心大少爷的安危,所以让我远离他?”白霜雪笑道,她想要的只是林姑娘脖子上的水滴泪项链而已,她真没有别的心思。
“我只是来告诉你一个真相。”林姑娘说道,她微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小兰,你先出去,我有些话要和小雪单独说。”
“是。”小兰说道,她再次看了一眼白霜雪,才从牢房里走了出去。
“我只是来告诉你一个真相,给我下毒的人是兰俊星,救我的人也是兰俊星,而我只是配合他演戏的那个人。因为朱婶是他的乳母,而朱婶又很关心你,他不想伤了朱婶的心,仅此而已,你明白了吗?”林姑娘笑道。
“是这样吗?”白霜雪只觉心里涌出一阵阵苦涩,即使她不喜欢兰俊星,可他天天来看她,他天天对她说着甜言蜜语,她的心也有了些感动。
有时她也会回味着他的那些话,她是女人,女人是喜欢听人说好话的动物。
“是这样。当我看到你的时候,知道你的身份的时候,我起身离开,因为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你无法从我身边抢走兰俊星,所以我不屑于与你说话,与你为伍。”林姑娘下巴微抬说道。
“呵呵,后来呢?”白霜雪强忍心里的难受问道。
“后来,是兰俊星要赶你走,因为他说他不能儿女私情,他要对自己狠心,才可以成就大事。”林姑娘说道,“一个男人对自己最狠心的事就是斩断情缘。我并不希望兰俊星有多喜欢我,有多爱我,我要的只是离开我的族人,我需要一个清静的地方,也许我会喜欢兰俊星,也许永远不会。”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白霜雪问。
“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或许是我心里一种恶趣味,我喜欢看到别人痛苦,这样会增强我心里的一些快乐感,我有多久没有这样快乐过了?”林姑娘舒了一口气说道。
“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会感到快乐?”白霜雪问道。
“是。”林姑娘笑道。
“我也有话想和林姑娘说,只是我担心隔墙有耳,所以请林姑娘附耳过来,我悄悄地告诉林姑娘。”白霜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