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柜台上摆放的成品,的确都是低档货,中档的几乎少见,珠宝首饰店开到这步田地,不倒闭都没天理,以古守仁那样的大师傅还能守在这里,着实难得,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品没话说。
正打量时,古守仁走了出来,看到宝春和荣铮愣了,想来是认出了两人,连忙上前招呼寒暄,并且还问到了小酒那块芙蓉种的翡翠的去处。
“今儿是想雕玉?”他询问。
宝春摆了摆手,看看店铺内四周,“我想盘下这家店,自己开个珠宝店铺。”
古守仁听说他们不是找他雕玉,而是来盘店铺,脸上不由露出失望之色,“盘店的事,你要给我们东家谈,你们先稍坐,我去叫小师弟出来。”
说着去了后院。
屋内的两人就在那儿看成品。
宝春看了一圈说,“虽然都是些低档玉,可雕刻功夫却给这玉加分不少,刀法细致,圆润,活灵活现,很有灵气。”
荣铮摸了摸怀里的物件,状似随意问,“你喜欢什么物件?手镯?耳环?项链?还是玉佩?”
宝春边看那些物件,边顺口回他,“要说特别喜爱的倒没有,不过,我有一个玉佩,上面雕的是凤鸟图案,自小带在身上,一刻不离,都带了好些年了,却不想前些日子给弄丢了,很是可惜,给我心疼的不行,还是个老坑玻璃种的呢。”
荣铮摸着怀中的东西若有所思。
不大一会儿,古守仁出来了,后面跟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身形极瘦,面色泛白,像是很久没见过阳光的白,眼角皱纹,一看就知是常年沉溺于女色不加节制所致。
似乎刚睡醒,边走边打着哈欠,一步三晃,典型的纨绔败家玩意。
古守仁正要开口介绍,败家小师弟却一把推开他,打着哈欠问,“听说你们想盘店铺,先说好,没有五万我是不谈的。”
古守仁在旁边帮衬着,“小师弟的意思是价钱不能低于五万了。”
荣铮斜了眼那败家玩意,“是银子还是金子啊?”
败家玩意一听金子,眼睛亮闪了,立马来了兴致,想说什么,却被古守仁从后捅了下,忙改口,“银子,自然是银子。”
荣铮哼了声,颇有一副,你敢说金子,爷就把你的头打到肚子里去,好歹话都不分的熊玩意,还不如不要。
宝春微微一笑,“之前我也听说了,按道理来说,综合店铺里的情况,五万确实要多了,不过,咱们跟古师傅有一面之缘,我又是个讲究缘分的人,五万就五万了。”
败家小师弟一拍大腿,“好,比那些人爽快多了,我也不是磨叽之人,既然谈妥了,那咱们就办交接文书吧。”这货怕宝春他们反悔,就想赶紧脱手。
宝春说好啊。
谈妥之后,宝春跟古守仁说,“古师傅,你在这店铺也干了不少年了,肯定有感情了,而我暂时也没有合适的雕刻师傅,我想请你老留下,帮我看管,你看怎么样?”
宝春的话,真真说到了古师傅的心坎里,三十年了,能没有感情么,都这般岁数了,也不是小年轻了,喜欢出去打拼,能不挪窝,他自然不想挪窝。
古守仁很激动,正要答应,那边败家小师弟却横插了一杠子,“我师兄的手艺,在京城那可是数一数二的,你们想请我师兄,倒是有眼光,不过,要我师兄留下,那价钱咱们可是要重新谈了,否则,我要说个不字,我师兄是不会留下的。”
这混蛋玩意,竟然来个就地起价,拿师兄卖起钱来了,真是猪狗不如,不过,以古守仁死守了这家店铺,这么多年的个性,虽然伤心悲凉,倒真有可能听这败家玩意的。
宝春气的扭头就想走,不过,还是耐着性子问,“那你说多少?”
“十万。”败家玩意说。
我靠,十万,抢钱呢,还真敢开口,宝春恨不得踢爆这家伙的头。
古守仁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给他臊的不行。
宝春笑了笑,“那你就等着吧。”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败家玩意傻眼了,师兄没卖成不说,怎能店铺也不要了?
宝春要走,却被荣铮一把给拉住,凑近她耳边说,“我帮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宝春警觉地问,“什么事?”
“不难,很简单,你能做到。”荣铮悠悠地说。
宝春看着他,“先说好,为难人的事,我是不干的。”
荣铮没好气地瞥她一眼,拉着人回到了碧宝轩,然后,放开宝春,冲那败家玩意招招手,“走,咱两谈谈。”
“我,我不去。”败家玩意显然也看出这人不好惹,倒退着不愿谈。
可是现在,那由得了你,荣小王爷拎着他就去了里间,砰的一声将门关闭了。
古守仁很是担心,“这,这,小师弟不会有事吧?”
宝春安慰,“没事,光天化日之下,他总不能杀人。”
即使不死也不会好过到那里去,你说你一个败家混混,敢在京城恶霸面前出尔反尔,坐地起价,你这不是找死么?
宝春不说还好,一说,那古守仁更担心了。
没要多久,门就开了,荣铮一尘不染地从里面晃出来,对宝春说,“行了。”
宝春说,“你揍他了?”
荣铮不满地哼了声,“那熊玩意还不值得我动手。”
败家玩意出来了,只见眼光飘忽,眼角含着液体,双腿打着颤,额头更是冷汗淋淋。
恶霸对他做了什么?怎么成这样子了?身上也没有被殴打的痕迹,看荣小王爷的眼神,简直跟看见鬼似般惊恐,这该是受了多大的刺激?
宝春惊异地看着荣铮,吞咽了下,没敢再问,恶霸的手段果然不一般。
接下来,败家玩意老实多了,说啥是啥,再也不敢出幺蛾子,干坐地起价的事了,不过还是五万成交,古守仁留下帮宝春管理店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