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之后,守在疗养院里陪伴未婚妻的警卫员小木,在保卫部办公室里找到了胡军。
“胡部长,我是中央警卫团的战士,也是某个首长的警卫员。”小木取出自己的工作证,亮明了身份。
看到对方的证件,再用手随便一捻,胡军就知道证件不是伪造。
再听说对方不是那种站岗的普通士兵以后,胡军的脸色立即严峻起来。这样的人找到自己,一定是有特殊的任务需要自己去做。
虽然是一个曾经受到不公开待遇的士兵,在这种特殊时刻,他还是立即回到了自己原有的身份。
“小木同志,有什么指示,尽管讲。”说话的时候,他已经站得笔直。
见到胡军这么快的进*入到角色之中,小木面色肃穆的上前一步,敬礼说:“胡队长,首长让你重返战场。”
战场!这是一个多么熟悉而又遥远的名词。
尽管心中充满了渴望,胡军面色一凛,毫不迟疑的反问道:“小木同志,请问是哪位将军?”
眼见胡军明明已经动心,却仍然头脑冷静的进行询问,小木暗中佩服,表面上还是朗声回答道:“梅浩然将军。”
听到这位屡建奇功,声名远播的将军名字,胡军双脚后跟一靠,‘啪’的敬了一个礼说:“不管是有什么任务,尽管吩咐。”
听到胡军铿锵有力的回答,小木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迷糊。一层突然出现的迷雾,好象挡在了自己的眼前。
他也知道胡军的经历,知道胡军曾经因为见义勇为,却蒙受不白之冤,被撤消了职务,给踢出了军队这个大家庭。
就是这么一条铁骨铮铮的汉子,在祖国需要他的时候,根本不提自己遭遇的委屈与不公,而是义无反顾的选择了服从。
这与那些口口声声‘我爱祖国,奈何祖国不爱我’的人相比,何止是天壤之别!
是的,儿女是遭受了委屈。但这不是祖**亲的意思,而是那些盘据在母亲身上的癌细胞所为。
当母亲需要的时候,胡军这样的铁血男儿,还是会将一腔热血献给祖**亲。
日后,当小木回到京城,把自己的感悟说给了梅浩然听。
梅浩然听后,沉默了好半天,这才面色凝重的笑道:“小木,你长大了。爱国是没有价钱的,只有这样的男儿,才是华夏的脊梁骨。”
此时,小木看到胡军的态度,恭敬的回礼道:“首长想请你立即动身,去完成一件现役军人不好完成的任务。”
接着,他把李守一面临的形势和梅浩然的意图介绍了一番。
说到最后,小木又说:“胡队长,是不是冒这个风险去救李守一?就看你和你的战友呐。如果去,就立即上车去郊外的军用机场。
在那儿,有一架运输机送你们去边境线。至于到了边境线以后,你懂的。你们只是华夏的老百姓,是为了救自己的弟兄。”
别说有梅将军的命令,光是听到李守一和吕庆明在缅甸遇到危险的消息,胡军就已经急红了眼睛。
再听小木如此一说,哪有不去之理。
“小木同志,请你转告将军,胡军没有大话可说,只有‘死而后已’四字以报答祖国。”胡军豪情万丈的说了这么一句。
说完之后,他也不和小木说客气话,立即冲出了自己的办公室。
时间不长,胡军到了疗养院为这批特种兵所设的宿舍,大声下令道:“保安队,全体结合!”
听到老队长用如此声音下令,那十二个特种兵(黄明已经跟随李守一去了缅甸)立即意识到有大事发生。
大家也不多话,立即用军人的速度,迅速排成了一行。
“报告中队长,全队十二名队员已经集合完毕,请指示。”薛前进敬礼报告说。
“稍息。”胡军回了一礼说:“弟兄们,我的战友黄明,还有我的两个兄弟,他们被一群士兵冒充的土匪围在了国境线那边。
此时此刻,他们正处于生死存亡的紧急关头。我准备去救我的兄弟,有愿意去的人,就跟我一起行动。”
“愿意!”十二个弟兄一齐回答说。
他们都是一同经历过血与火考验的弟兄,在解甲归田后的今天,又共同作出了自己的选择。
在这说话的时候,一辆军用卡车已经悄无声息的停到了众人站立的地方。这一切,都是葛秘书在暗中进行调配。
“上车!”胡军也不多言,直接下达了命令。
在他临走之前,正好看到孙小芳的母亲卢雨从旁边经过,就托她给蔡元芳捎了一个口信。
后来招收的当地几个老保安,看到胡军等人上车的镜头,个个都变得有些目瞪口呆。
胡军上前拍了其中一个当过兵的保安肩头说:“石兄弟,家中的事情,全都拜托你喽。还有,那边有一卡车的石头,你带人给我看住。”
“胡部长,你放心!我会亲自站岗的。”姓石的保安昂首挺*胸的表态说。
时近傍晚,太湖疗养院的会议室里,一派紧张的气氛。
虽说是有了一千万贷款,就连华夏银行的五百万无息贷款也取了回来,还是无法止住上门要求提前结账的洪流。
到了下班时间,精疲力尽的水柔之终于找到了蔡元芳,报告说:“蔡院长,从现在开始,我已经没有任何流动现金可以支配使用。”
听到这话,蔡元芳只觉得头脑‘嗡’了一下,面色变得雪白。虽说一直有这样的担忧,却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快,这么猛烈。
“欧阳部长,通知所有的人,都到会议室参加会议。”蔡元芳有些无力的挥了一下手。
在这个时候,她在心中把李守一给骂了一个狗血喷头。要不是这小子顾头不顾屁股,哪会闹出这么大的麻烦呢?
还有那个姓宣的,也不是个东西!拿到钱之后,一直没有看到人影照面。
“陈院长,你给我打电话给宣思贤。如果我疗养院过不了这一关,也要拉他一齐下水。”蔡元芳的说话,不再留有任何情面。
站在旁边的水柔之,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
疗养院的核心层,都已经知道了眼前所面临的形势。刚一接到通知,谁也不敢怠慢,纷纷赶到了会场。
到了这时候,宣思贤也知道不好再推托。如果这样做了之后,就会立即失去李守一所有的帮助。
赶过来之后,先见到了守候在会议室外的水柔之。一听母亲所介绍的形势,宣思贤也傻了眼。
到了这时候,他也是无计可施。
怎么也没有想得到,一个红红火火的珠宝店,由于老夫人的私心作祟,会落得这种分崩离析的下场。
岂但是如此!现在的情形是珠宝店要完蛋,还拖垮了李守一的疗养院。
想到这儿,他的心中好恨。恨喻菊*花,恨宣慕梅,还恨段家的人。
事实上,宣思贤手中并不是没有钱。
他从喻菊*花和戚牛手中得到了两千万。后来,他又以‘同舟共济’的理由,让齐老供奉和陈管事各出了一千万。
即使不算他自己腰包中的钱,也有四千万元在手中掌握着。他不肯拿出来使用,是因为他的心中有私心。
万一珠宝店真的破了产,手中有着这笔钱,还能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不管怎么说,这么一笔钱,已经被他当成了私房钱。
就在这时,接到通知的李成铁和陈凤琴也赶了过来参加紧急会议。
“李叔叔,陈阿姨,都是思贤不好,都是思贤拖累了守一兄弟。”宣思贤连忙迎了上去,主动说着道歉的话。
从表情上来看,显得十分的内疚。
在这之前,李成铁已经听到了一些消息。他对宣思贤的表演,一点也不动心,只是‘哦’了一声,就走进了会议室。
陈凤琴做梦也想不到,刚刚开张的疗养院会惹下这么大的麻烦。
此时的她,心中只有一个依仗,那就是自己的儿子。只要有李守一在场,那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麻烦。
即使解决不了麻烦,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大不了,一家三口人重新回到江水城去吧。
“守一呢?守一在哪里?他知道眼前的麻烦吗?”陈凤琴一连问出了三个问题。
“阿姨,守一去了缅甸,此时还联系不上。因此,他还不知道眼前的变化。”宣思贤解释说。
‘啪——’进了会议室的陈风琴一拍桌子,有点恼火道:“这个混小子!都到了火烧眉毛的时候,还出去游山玩水!”
“阿姨——”这个时候的宣思贤,简直就尴尬到了极点。
看到他这种不好说话的样子,陈凤琴立即领悟过来:“你是说,守一去缅甸弄钱去了?”
她会这么想,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在这之前,自家有多少钱,陈凤琴是了如指掌。
儿子去了一趟缅甸,回来之后就有了大把大把的钱。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儿子又去了缅甸,其中的原因不就很明白了嘛。
有了这一问,沉着脸坐在旁边的蔡元芳,心中立即拿定了主意。不管怎么说,也不能把守一兄弟的疗养院给拖垮。
到了这时候,就得要有破釜沉舟的决心和勇气。至于自己会惹人痛恨,那也是顾不得的事情了。
“各位,请听我说一句话。”蔡元芳站了起来。
参加会议的人,原来有些糊涂,弄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更不能理解李守一的外出,与疗养院的危机有什么关系?
听到蔡元芳这么一说,原来乱哄哄的会议室立即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