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易逝。眨眼之间,华明之出现在李守一身边,已经到了第七天的晚上。
在这期间,华明之传授了《青囊经》、《枕中灸刺经》,还有‘五禽戏’中的知识。
就连这一千多年来华氏一脉所搜集的各种偏方,也都倾囊相授。
虽说是填鸭式的传授,许多知识也只是一知半解,并没有能够达到融会贯通的地步。
不管怎么说,这些知识都存放在李守一的脑海之中。只要假以时日,总会有那么一天,能够将这些知识发扬光大。
即使是现在,李守一想要走上从医之路,也变得坦荡了许多。既不要背‘汤头歌’,也不要记穴道的位置。
到了想要用的时候,就和电脑检索差不多的意思。
只要带着问题去找答案,就能在脑海中找到相应治疗的方法,抓起银针就能操作。
在这期间,李守一每天下午都会去医院,帮助母亲陈凤琴进行按摩。
虽说没有一蹴而就的成果,却也能看到陈凤琴的痛苦在明显减少。
就连针灸的事,李守一也已经揣摸出了一套路子。只是还没有得到华明之的答复,也就没有进行实际操作。
从华明之脸上的笑容来看,这个问题很快就能水到渠成。
看到这样的情景,不但是李成铁和陈凤琴二人增强了信心,就连另外两张床位的病人家属,脸上也增加了不少笑容。
每当李守一为母亲进行按摩的时候,40床的徐大婶,都会主动站到门外,阻止任何想要接近病房的医护人员和其他病员家属。
39床的危馆长,则是站在病房门后,充当第二道防线。
大家都知道,李守一按摩能够发生效果的消息必须加以保密。一旦泄漏出去,很可能会是烦不胜烦的格局。
到了李守一跟随华明之学医的第七天下午,眼看着就到了下班时间。
李守一正在保安室收拾物件,准备先去医院为母亲按摩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喂,是小芳吗?”一看来电显示,李守一知道是孙小芳的手机号码。
听到李守一的说话,吕二蛋嬉皮笑脸的凑到了一旁。
“是我,守一哥。这几天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一直都看不到你的人影哩。”
听到这话,李守一的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了若隐若现的笑容。这几天都没有回家,小丫头在想自己了。
虽然明知二人之间肯定不会有什么结局,李守一也不得不佩服孙小芳的痴情和专一。
“小芳,是不是想让我吃馒头噢。”李守一调笑了一句。
“守一哥,你还说哩。这几天晚上,我天天都把包子给你蒸热了,就是看不到你的人影。”
“小芳,不好意思。这几天我跟在一位老爷子后面当学徒,一直没有闹到机会回家。”
“学什么呢?”
“暂时保密。嘿嘿,过上几天你就会知道啦。”
“讨厌——”
“讨厌——”
一连两声‘讨厌’,同时响了起来。
前面一声‘讨厌’,是孙小芳在电话中说的。
第二声‘讨厌’,则是出自于吕二蛋之口。这小子听到电话响了以后,就一直凑在旁边偷听。
“二蛋,你想讨打哟!”李守一有些恼火。
他这边刚刚摆出架势,吕二蛋扮了一个鬼脸,就已经双手抱着脑袋逃出了老远。
一边逃,一边还在口中叫唤着:“打不到宝宝,就是打不到宝宝。”
看到吕二蛋这么一个傻乎乎的样子,正好走到这儿的胡军,有些无可奈何地说:“守一,你说那老神医是不是也有办法能治好二蛋这毛病?”
“军哥,我已经问过了华大爷。他说二蛋这不是病,只是处于心智未开,混沌未凿的状态。”李守一解释说。
一听这话,胡军喜不打一处来。连忙接口问道:“守一,能不能让他恢复正常人的智商呢?总是这么一副浑浑噩噩的样子,也不是一个办法。”
“军哥的为人,服!”见到胡军如此着急的样子,李守一叹息了一句。胡军对朋友的真诚,绝对是没话可说。
李守一又说:“军哥,你放心。华大爷已经给了我的药方,加上针灸与真气梳理,肯定会让他变得正常起来。过了这几天,我就来给他配药。”
“谢天谢地!老天总算是开了眼。”胡军恭恭敬敬的朝着东方作了一个揖。
“军哥,宝宝也要作揖。”吕二蛋跑过来,也有样学样的作了一个揖。
到底是为什么原因要作揖,他也不去多想。反正是军哥要做的事,他就跟着去做。
在这说话的功夫,孙小芳已经跑了过来。她的手中,提前一只塑料袋。用不着说,肯定是装着肉包。
看到孙小芳跑了过来,胡军连忙拉了一把。将等着吃肉包的吕二蛋,给拉得离开了保安室。
月光下,农药厂值班室门外的空场上。
按照老规矩,李守一先将‘五禽戏’完整的打了一遍。基本做到了气不喘,心不跳。
华明之还是坐在椅子上笑而不语,静静的在观察。
当李守一如同往常一样擦洗完毕,回到值班室时,桌子上又放上了酒和菜。
菜是李守一带过来的菜肴,还有孙小芳送的肉包。
与往常相比,稍有区别的就是李守一带来的‘大麦汤’,换成了老爷子玉壶中的‘猴儿酒’。
“守一,来,老头子敬你一杯酒。”华明之主动举起了杯子。
李守一哪敢怠慢,连忙起身道:“华大爷,你这不是折煞守一了吗?老爷子,我来敬你。”
华明之也不推辞,默默将杯中的酒喝了下去。
两人喝下酒后,华明之捡了一粒花生米送到口中,咀嚼了几下,这才慢慢咽了下去。
李守一没有动筷子,只是静静地等待华明之说话。
他已经看了出来,老爷子主动取出视为至宝的‘猴儿酒’,必然是有什么话要说。
“守一,老头子想要告诉你一句话,那就是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华明之开口说话。
一听这话,李守一哪能不知这是告别的意思。这么一说,自己跟着老爷子后面学艺的事情,也就算是划上了句号。
他大吃一惊,失声道:“老爷子,我做错什么事情了吗?”
“没错,没错,你什么错都没有。这几天来,我老头子开心得很哩。”华明之一抹胡须道。
李守一不解的说:“老爷子,你既然很开心,为何要抛下守一呢?”
“不是抛下,而是老头子到了要走的时间啦。”华明之叹息了一声。
听到这样的话,李守一为之一怔,不好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