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做?”寒莫琛又问,然后习惯性地拿起习题册。
寒阡晓没说话,只是默默观察着寒莫琛的表情。
似乎依旧是在强撑着。不太好。
寒阡晓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寒若江的出狱对琛少爷的影响会这么大。
终究身上都是流着寒家的血,岂能是说断就断得了的。
看琛少爷这个状态,必定是已经知道寒若江住院了的事,他是在担心呢?还是在纠结呢?
寒阡晓了解寒莫琛,对方嘴上说着那个男人不关他的事,实则还是惦记的吧。
哪有儿子全然不在意自家老子的。
不过当年的事肯定对寒莫琛的心灵造成了巨大的创伤,寒阡晓一直觉得,寒莫琛这么多年一直在给自己找一个台阶下。
一个可以原谅对方的台阶。
可这么多年,终究还是没找到。
他内心是原谅不了对方害死母亲的,既然原谅不了,今天却又是这样茫然的表情。
是方辞对他说了什么吗?还是说……是因为当年的事……有了转折?
这样的想法在寒阡晓的脑子里一闪而逝,忍不住让她心中一痛。
曾经她偷摸去过一次龙京监狱,也从寒若江的话里了解到一些不对劲的地方,所有的不对劲都指向当年寒莫琛母亲之死……貌似另有缘由。
寒阡晓不是没有过这种猜测,可毕竟没有任何证据,她无法说得上来什么。
可她现在反过来想一想,如果真的另有缘由呢?如果寒若江是被人当枪使了呢?又或者说……他根本就是……被冤枉的呢?
这样的可能性,寒阡晓简直不敢想。
每往下深入一层,她就会为寒莫琛心痛一次。
若真是这样,那琛少爷这些年所积压的所有怨气都会在突然间成了莫名其妙的一纸空文。
让琛少爷恨错人、怨错人,这可能比杀了他还要残忍。
寒阡晓思索着,连她都能够想到的可能性,寒莫琛会想不到吗?
所以……
所以寒莫琛今天才会这样心神不宁,是在害怕那个不敢想的结果吗?
寒阡晓看着寒莫琛在一旁为她解题,一步一步写下解题步骤,状似常态的模样,她便越发担忧。
在她面前故意撑着,然后等到深夜没人的时候暗自恐慌?她决不允许寒莫琛这样折磨自己。
想了一会儿,寒阡晓心里便有了主意。
暗自捂住肚子,故意装作不小心低哼出声。
寒莫琛立马停笔,“晓晓,怎么了?肚子不舒服?”
寒阡晓点头:“嗯,小腹……疼的。”
寒莫琛:“是晚餐吃的汤圆有问题么?我让家庭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寒阡晓赶紧拉住寒莫琛,急道:“别!不……不用,是那个来了。”
寒莫琛愣在当场,沉默了一分钟。
寒阡晓上个月是初次,这个月第二次,其实昨日就来了,但却并没有表现得很痛,而且已经做了准备,根本无需担心的,这时候不过是为了装痛转移对方注意力罢了。
另外,这一夜,她想好好陪他度过去。
于是按着肚子又哼唧了一声:“痛。”
某大家长突然就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