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捡起了寒阡晓随手扔在地上的作训服,从上面闻到了一丝血腥气。
嘴唇抿成一条线,手上的力道微微变大,攥紧了衣服,随后又缓缓松开。
……
当寒阡晓洗完澡,穿着小背心,甚至哼着歌儿出来,却看到自己的床边坐着一个人时,还是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男人坐在床边,低着头,手里攥着的……是她方才脱掉的作训服。
寒阡晓的心便紧了紧。
此时的她,还并没有意识到眼前这个人坐在这里意味着什么。
这两个月来,寒莫琛和她之间的关系拉近了不少,许是因为寒老夫人的那份薄面吧,这个青年偶尔也会到她的房间来,要么是说“家里又做了新口味的布丁”,要么是说“晚上不回家,帮忙照顾好奶奶”。
这种亲切的话语让寒阡晓一度放松警惕,觉得对方保持着客气的同时,似乎也已经把她当做了可信任的人。
否则,为何对方连这种生活小事都要同自己说呢?
昨晚寒莫琛没有回来,所以此刻对方坐在自己房间里,寒阡晓意外的同时,又觉得正常。
心里想:也许早上刚回了吧。
这会儿只是凑巧进了她的房间,并随手看到了她扔在地上的衣服吧。
寒阡晓努力让自己的心平复下来,告诉自己不能慌张,装作无事的样子,开口解释道:“早上出去晨跑了,流了一身汗,刚刚才回来,呃……洗了个澡,请问少爷找我……有什么事吗?”
寒阡晓说完以后,又仔细斟酌了一番,觉得她此番话没有什么问题,便冲着对方大胆地露出一个微笑。
掩饰了一下她刚刚出来被吓到的尴尬。
然而床边坐着的某人依旧盯着他手里攥着的衣服看,也不知道这件衣服到底有什么好看的,能让他一直这么看下去。
寒莫琛不说话,房间里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冷,寒阡晓也拿不准对方的心情如何。
对方一直低着头,她也看不到对方的表情。
这让觉得自己的说辞滴水不漏的寒阡晓莫名又开始紧张起来了。
良久,青年抬起了头,看向寒阡晓。
寒阡晓与对方的目光在空中相遇的那一刻,顿住了。
因为她看到对方眼里爬满了红血丝,像是一宿没睡后又经历什么莫大的刺激一般。
那眼神中既带着疲惫,还带着一丝崩溃。
可这份崩溃似是刚刚被拉回了安全区内,没有继续愈演愈烈。
以至于转变成现在的……凝滞。
对方提了提他手里攥着的衣服,声音沙哑地开口道:“血。伤哪儿了?”
若是寒阡晓能够听到寒莫琛此刻沙哑到如此的声音,一定不会简单地理解这句话。
那声音如同腐朽的木门与风在用力摩擦,又如破旧的鼓风机在拼命运转。
和寒阡晓脑海里想象中的那个磁性又低沉的声音截然不同。
她读着唇语,大概明白对方估计是看到她衣服上蹭的血,以为她受伤了。
衣服上的血是无意间从阿南身上蹭到的,昨天接应他的时候,扶过对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