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绣不过是让她的大伯江阿土领着儿子过来,谁曾想,江家一大家子先斩后奏,浩浩荡荡来到了边境,倒是让江锦绣觉得好笑。
江春杏原本不想来的,可江阿水非逼着她来不可,说什么留下她一个人在那儿,怕被人欺负了去。
其实呢,无非是他指望江春杏在江锦绣跟前说好话,以便让小闺女给自己派个赚钱的差事。
江春杏一走,江采玉也就不肯留下了。
江锦绣看到大伯一家和大姐还是挺高兴的,至于其他的人,也就那样吧!
她注意到江红梅的盘起了发髻,装束也改变了,这证明江红梅已经由闺女变成了妇人。
奇怪的是:既然嫁人了,为啥会扔下夫婿,跟着娘家人跑到边境上来呢?
江徐氏见江锦绣看着江红梅,连忙上前解释:“红梅运气说好吧,又不好;说不好呢又怪幸运的。”
一番话,说得江锦绣是摸不着头脑。
江徐氏继续解释道:“她出嫁才一年光景,夫家就被一场火灾全给烧死了;幸运的是,偏偏那天她回了娘家,所以她连根头发都没少。唉,没了婆家,只好跟着娘家走呗!”
江红梅看着打扮光鲜靓丽,超然物外的江锦绣,心里那个羡慕妒忌恨呐!
她心里说:凭啥原先黑黑瘦瘦,不受人待见的黄毛丫头,忽然就麻雀变凤凰了?凭啥这臭丫头呼奴使婢,高高在上的;自己就要吃那么些苦,遭那么些罪呢?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
江红梅希望的是:那个当上王后的人,是她自己,而不是江锦绣!
她巴不得江锦绣倒霉,只有看着这个臭丫头倒霉,她才觉得心里痛快!
江锦绣表现得云淡风清:“既是来了,那我还是那句话,我这儿不养闲人。要想过好日子,就得付出。大家长途跋涉的,先休息几天;休息好了,就该干活了。”
除了爷爷奶奶,她给大家都分派了任务:江阿水和江有善,教军士们种植烟草,切烟丝;江阿水江阿金领着人制作烟竿;女眷们领着人缝烟袋,绣烟袋。
江阿水嘀嘀咕咕地说:“制作烟竿,这算哪门子活啊?”
江锦绣正色说:“你还别看不起这活,烟竿细琢磨起来,学问大了去啦!你想想,没钱的人,用个竹制的烟竿,配个铜烟嘴就够了;可有钱人呢,烟锅可用银的、玉石的;烟嘴也大讲究,玛瑙的,翡翠的,兽角制的……”
江阿水不响了。
江锦绣继续对着女眷们说:“就是烟袋,可用各种不同的布料,绣上不同的花色,格外爱美的,在烟袋上穿佩珠、吊花穗,也没啥不行啊!”
大家点头称是。
江家人这边看着闹闹哄哄的;宇文欢那边厢冷眼旁观。
“真以为他们江家祖坟冒青烟了,出了个王后,当然得一窝蜂似的涌上来吃大户啊!”宇文欢的贴身侍女宝娟撇着嘴说。
另一个侍女宝镜嗤地一声笑:“一群无知无识的乡下人,王后倒不嫌他们丢脸!”
“王后想是看习惯了,所以不觉得。毕竟她也出自这群乡野之人中间嘛!”宇文欢不动声色地说。
她心里想:越是粗俗,无知无识,指不定越好利用呢!
秦嬷嬷是个老奸巨滑的家伙,还想着利用自己来对付江锦绣,她和她闺女秦娘子好坐收渔翁之利!
哼,也不想想,杨震要看得上你闺女呀,早就收用了,还等得到这会子吗?
“对了,传我的命令下去,让下面的眼睛放亮点,耳朵伸长点,看看这群乡野之人中,有没有可以为我所用的!”宇文欢压低了声音吩咐道。
虽然宇文欢不被杨震宠幸,看着凄凄凉凉的;但是,曾为贵妃,且在后宫中一手遮天的她,着实为自己培养了不少的黑暗势力。
只不过,这些黑暗势力都各自分散,隐藏着,必要的时候,才派上用场。
宝娟和宝镜应了一声是,利用她们才知晓的途径,将命令传了下去。
江红梅回到分配给她的屋子里,冲着江徐氏发牢骚说:“娘,我看着锦绣那付模样,就恨不能唾她一脸!我讨厌死了她。神气啥啊?忘了她当初是咋被踩在脚底下的吧?”
江徐氏赶紧看了看屋门,叮嘱说:“你可不能乱说话呵!咱们到了这块儿,可是要看她脸色才有饭吃的!”
“要不是我实在没地方去,我才不来哩!”江红梅往床上一倒。
在单家的那些日子,她真的是身心全部受创。
“为啥我就遇不见有财有势的王爷?”江红梅翻着白眼瞪着屋顶说。
江徐氏安慰她:“如今你身份不一样了,你可是王后娘娘的小姑。到时候再寻一门相称的亲事,你就有好日子过了!”
“就算我能过上好日子,我也巴不得锦绣那死丫头没好下场!”江红梅嘟囔着说。
她不知道,自己阴暗的心里话,却被某人给听了去。
江胡氏也在冲她的闺女江翠翠发火:“你看看锦绣,比你也大不了多少,人家如今都当上王后了。啧啧,真是好手段。你再看看你自个儿,啥啥落不着!”
江翠翠委屈地说:“锦绣不就是当初收留了张阿良,才有的今天吗?我在村里的时候,本来也有这样的机会,你拦着不许嘛!这会子倒来怪我。”
江胡氏气得拧了江翠翠一把说:“你还有脸说!你那叫机会?你以为啥烂人都是落难的王爷?明明是个游手好闲的流浪汉,你还自以为拣到了宝?若不是老娘我把拦着,你被他拐去卖了都说不定哩!”
江翠翠撅了嘴说:“既然娘晓得世上没几个落难王爷,那你让我上哪儿找机会当王后娘娘去?”
“你个死丫头,还敢跟我犟嘴!从明儿个开始,你得想办法和锦绣套近乎去。你若是能讨好她,将来才有可能嫁个好丈夫!”江胡氏命令道。
江锦绣则撒娇地对江春杏和江采玉说:“两位姐,咱们啥时候做回酒酿圆子吃吧?”
本来这酒酿圆子,还是江锦绣教会她们做的。
不过呢,江春杏和江采玉天天在手上做的,当然手艺更进一步。
江春杏笑着说:“想吃这个还不容易啊?等我先把米酒做得了,就有酒酿圆子吃了。”
江锦绣嗯了一声:“要做就多做一些,让大家伙儿都尝尝。”
江春杏点点头,应了个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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