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绣派翠竹监视潘家,也有了进展。
夜里趁着潘家人都睡着之后,翠竹同林彩花联络上了。
翠竹先是潜伏在屋顶上,揭开瓦片向下窥探的。
她发现潘永安居然没有和林彩花睡一间屋。
人家说同床异梦,这两个家伙明显是异床异梦。
这么一来,翠竹就没啥好担心的了。
她从屋顶悄无声息地跳进院子里,来到林彩花的屋门前,发现门上挂着一把大锁。
敢情这潘家人怕林彩花偷偷跑了,不但屋门锁了,连窗户都用木条钉死了。
不过这难不倒翠竹,她从身上掏出一根铁丝,将前端弯成一个弧度,插入锁孔,左右摇晃着,使巧劲儿一点一点把锁给打开了,然后推门闪身入屋。
林彩花迷迷糊糊听见动静,睁开眼睛见有个人影立在床前,还以为见鬼了,吓了个半死。
翠竹压低声音说:“别怕,你想要我们怎么救你呢?”
林彩花呼地一下坐了起来,声音里带着惊喜:“你是江锦绣派来的吧?”
翠竹嗯了一声。
林彩花吸了吸鼻子说:“潘家人都是狼心狗肺的东西,他们天天把我关起来,还想谋夺我的家产。为了达到目的,那老不死的妖婆给我下毒啊!”
她终于小声哭了起来:“一个月给我解一次毒,说是不解毒的话会死掉。我不想死哩!”
翠竹怔了一怔:“那你离开他们,没了解药,还是会死啊!”
林彩花抹了把眼泪说:“我留在这里,同死了也是差不多!所以,女侠可不可以先救我出去?也许我能找到帮我解毒的郎中。”
“现在救你出去?啥都没安排好哩!不如等安排妥当了再行动更好些。”翠竹沉着地说。
林彩花想了想说:“也对。女侠如果方便的话,帮我往犁川镇带个消息,让人把我另一处屋子打扫干净。我从这里脱了身,便可以藏在那边,免得潘家人找到我。”
见翠竹点了点头,林彩花就把地方和该找的人说了一遍。
翠竹提醒道:“你离开杨柳村,难道不应该准备好接应人,还有马车吗?靠两条腿走,你要走到几时?说不定半路上就被潘家人捉回来了呢?”
林彩花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你瞧,我被这些畜生关傻了,连这个都想不到。”
一切说定了,翠竹这才悄悄离开。
当然,离开的时候,她没忘了将门锁恢复原样。
回来见了江锦绣,翠竹一五一十交待了,看江锦绣怎么发落。
江锦绣倒不是很意外,潘永安前世能干出杀害她这个元配的事情来,这一世囚禁有钱的妻子,下毒控制,又有啥做不出来的?
她冷笑一声说:“潘家可不就是个虎狼窝吗?林彩花虽然瞎了眼睛,总算她运气不错,遇见了咱们。”
翠竹看着江锦绣提议道:“姑娘不能放过潘家人去!”
江锦绣闭了一下眼睛说:“咱们不露面的好。让林彩花同潘家怼撕吧。毕竟她才是受罪的那个人,想来是恨毒了潘家的。咱们暗中相帮就成。”
翠竹应了一声:“那我明儿个就照林彩花的要求去办。”
“林彩花得了自由,肯定会慢慢腾出手来对付潘家人的。她这么睚眦必报的人,怎么受得了这口气?”
江锦绣拿手指的的的叩着桌面:“或者,直接让她上衙门状告潘家?她身上中的毒,便是证据!当然,咱们得有办法解这毒,不然林彩花怕还是忌惮潘家。”
翠竹点点头:“我明白姑娘的意思了,会把这话带到林彩花那边。”
隔了一天,到了和林彩花约定的时间,江锦绣为了以防万一,另外安排了自己的马车守候在村外,阿东和阿辉接应。
翠竹则再次潜入潘家,让林彩花换上一件黑衣,将她从潘家解救了出来。
林彩花找的人,算是对她忠心耿耿,果然安排了人和马车候在村外的树林子里。
江锦绣的人则不动声色地隐在暗影子中,根本没让林彩花发现。
翠竹陪同林彩花一起去了镇上。
“我家姑娘说了,会想办法帮你解去身中的毒药。只是,你就打算吃这么个哑巴亏不成?而且潘家还不见得会放过你。”翠竹面无表情地说。
林彩花咬碎银牙,小眼睛里射出恶狠狠的光芒:“我不会放过潘永安的;我也不会放过潘家人。他们打我骂我虐待我,我几时受过这样的气?”
她伸手抱住自己的头:“可是,我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我要怎样才能对付那家子畜生呢?”
翠竹说:“先别急,你记着就是,我家姑娘会出手相助的。”
林彩花点头如鸡啄米:“替我谢谢江姑娘,大恩不言谢,我也会想办法报答!”
眼看着林彩花安全了,翠竹这才告辞而去。
潘家直到天亮,才发现林彩花不见踪影。
奇怪的是,门上的锁头,还好端端地挂在那儿;而窗户上钉的封条,也丝毫没有被破坏掉。
“真是见了鬼了,这到底是咋回事啊?”潘青云难以置信地看着林彩花的空屋子。
把眼睛揉了又揉,确定不是自己眼花了,潘青云这才喊了起来:“娘,二哥,不好了,不好了!”
潘胡氏不慌不忙走了来问:“嚷嚷啥呀?要晓得,你可是秀才的妹子哩!以后要当官家小姐的,万不可失了官家的体统啊!”
潘青云嫌她娘唠叨,没好气地说:“娘,林彩花那个丑八怪不见了,凭空不见了人,你说稀奇不稀奇?”
潘胡氏着急了起来:“可是你昨晚忘了锁门,让她逃走了?永安,永康,你们快些出来!”
潘青云嘟了嘴说:“我明明锁好了门的。你瞧,我方才可是用钥匙开了锁头才走进来的!”
她一只手还拿着钥匙,另一只手拿着锁头。
潘永安和潘永康一前一后从各自的房门走了出来,潘永安脸上变色,跺脚说:“啥?林彩花不见了?完了完了,这丑八怪逃了出去,肯定要想方设法报复咱家人的!”
潘永康不以为然地说:“她敢拿咱家人怎的?好不好,我叫上一帮兄弟打她个烂猪头一样,瞧她怕不怕。”
潘永安叹气道:“你们咋这么不小心哩?林彩花走了,咱家就相当于钱箱子不见了呀!”
本来他还在琢磨,如何不令人起疑地让林彩花挂掉,再顺利把她所有的财产都接收过来。
这下好了,他怕是再也没机会拿到林彩花的家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