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这些闪亮的眼睛犹如黑夜里的明灯一样,异常醒目。更为醒目的,是这些眼睛里泛出来的血红色。随着眼睛的睁开,贺一鸣听到了一声接一声的低吼。
但它们并未立刻靠近过来。贺一鸣察觉到了异常。他闭上了眼睛,随后,缓缓地睁开了。随着他刚才吃下的药剂作用渐渐发挥出来,他的各种能力也在逐渐地恢复。
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的夜视能力已经开始重新发挥作用了。黑暗中,他隐隐地可以看到一些东西了。
一个又一个人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这些人的身上都似乎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一样,只能在一个很小的范围内行动。贺一鸣扫了一眼,发现这地方密密麻麻的竟然有几千人的样子。
这些人好像都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一样,只能在一个很小的范围内行动,想要往外多移动一点都十分困难。他们每个人和每个人之间都有一定的距离相隔。
虽然他们都很想扑向距离他们最近的那个人,但都被某种未知的能量束缚住了。贺一鸣抬脚动了动,发现在他的身边也有着一层束缚他行动的东西存在。
那是一层看不见的物质,贺一鸣在黑暗中虽然又有了夜视的能力,但他却看不透那到底是什么。说它像某种胶状物,它又不像。贺一鸣伸手去触摸的时候,可以感觉到它上面有着温热的温度。
且贺一鸣的手触碰到它后,它立刻就会朝内收缩,似乎是在限制在贺一鸣的行动。当贺一鸣收回手后,它就又恢复了原状。
整个过程看起来,就好像那东西本身就有智慧一样。它能感知外界的情况,能进行自我判断,还能够根据实际情况做出它认为对的行动。这活脱脱就像是一个有智慧的生命一样。
贺一鸣观察了一阵,发现他没有从这里面出去的办法,只好就此放弃了。但他还是有些弄不明白,将他带到这里是什么意思。
他更不明白,他这到底是在什么地方。一个漆黑的看不到边界的古怪空间,一个满是奇奇怪怪的不知是什么生物的牢笼,还有这里众多看起来和他一样,应该是人类的人们。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呢?
贺一鸣心里的这些疑问,现在是肯定没有人能给他回答了,因为现在所有能出现在他视野里的人,都是神志不清的。他们这些人看起来好像被什么东西搅乱了脑子,每个人眼里都露着疯狂的神色。
这种疯狂不仅仅是在他们对别人的时候,就连他们对自己也是充满着疯狂的。就在距离贺一鸣不远的地方,一个双眼通红的人突然间开始啃咬起了自己的手。
鲜血一直在往下流淌,但那个人却一直没有住口。直到手臂变成了森森白骨,他还在拼命地咬着。这样子比疯癫了还要可怕。
贺一鸣惊骇地瞧着这一幕。他经历了很多很多惊骇的事情,很多事情甚至可以说是十分可怕的,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能惊骇到这种程度的。这比亲历恐怖小说还让贺一鸣感到难以置信。
那个人似乎完全丧失了理智。贺一鸣瞧着那家伙将自己手臂的骨头掰了下来。然后,那个家伙四周的空间就突然变幻了一下。
一大团好像胶状物的东西凭空浮现,随后将那个人的断臂包裹了起来。殷红的血液无法穿过那个东西渗透出来,只能在原地累积着。
过了片刻之后,那个东西自行离开了。而让贺一鸣感到十分惊讶的事情也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那个原本断了一臂,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的人竟然又开始重新生长出了手臂。
只不过,他的甚至看起来也更加糟糕了。他现在甚至连站都不完全会了。他会时而蹲下,像一只原始的猴子一样,发出奇怪的声音。时而又会躺到地上,做出非常原始的举动。
甚至,贺一鸣在他身上隐隐地看到了一层新长出来的绒毛。这层绒毛就是在贺一鸣的眼皮子底下出现的。这现象就好像是在返祖一样。
但返祖能这样进行的吗?
贺一鸣感到不可思议,更是无法相信他眼前所见到的一切竟然是真的。然而,事实告诉这就是真的。
因为这并不是唯一的例子,很快第二个第三个例子就出现了。他们的情况也和刚才那个人如出一辙。没多一会的功夫,贺一鸣眼前就至少出现了几十个例子。
如果说这些例子的出现还不够惊悚,那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让贺一鸣足够惊悚一阵子了。他突然感觉他自己的内心开始烦躁了起来。
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通过他的体表向着他的皮肤渗透。那东西到底是什么,贺一鸣弄不清楚。他也没有办法弄清楚。但他可以确定那东西如果将他的身体全部渗透个遍之后,那他也就没有了任何意思。
就在那东西向他体内开始渗透的同时,贺一鸣感觉到她的脑子里好像开始出现了很多的画面。各种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场景,还有很多他根本不知道和不认识的地名出现,但他压根就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这应该是幻觉吧!贺一鸣在极力暗自祈祷。
但他闭上眼再睁开眼,事情依旧没有任何改变。他意识到问题恐怕还是要归结在距离他最近的那个渗透进他身体内的某个东西。
四周的空气开始凝滞了起来,原本松散的空间也在这个时候变得凝练了起来。一种强大的压力猛地朝着贺一鸣扑了过来。
贺一鸣眉头顿时一挑。他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但这个猜想能不能成立他还不敢肯定。他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这一切的问题根源恐怕要着陆在包裹着他的这个东西身上。
这个东西不是胶状物质,但它却具有着某种可以改变空间的能力。对于这种东西,如果是之前的贺一鸣肯定是束手无策的。但现在问题就很不相同了,现在他已经开始恢复了一些能力,所以,他已经不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家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