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红看丁建华这样,心里不是滋味儿,心想,算了,能让丁建华这么心疼着自己也知足了,多干点活也愿意!想到这,周红穿戴整齐,痛快的出去了。
张翠花看着这两口子你侬我侬的,不屑的撇撇嘴,见周红出去了,达到了目的她赶忙跟了出去。
丁建华何尝不心疼周红呢,想想周红这么多年跟着自己受苦受累不说,还受到张翠花的不平等对待,是不是自己太软弱了?
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的丁建华,缓了缓神儿,陷入沉思。
从婉婉呱呱坠地,张翠花看到是女孩儿,就不顾周红虚弱的身体,破口大骂不说,而婉婉从小就要像个小大人一样带小龙小凤。
从什么脏活累活都只让周红干,程秋桂磕着瓜子晒太阳,到不让婉婉上学,给婉婉定亲收聘,礼留着给小龙取媳妇。
还有最近的事情:让婉婉挣钱给程秋桂交医药费,出院了都不用去干活。
就连给自己看病的钱,张翠花都不愿意出,他辛辛苦苦挣到得钱确要一分不留的都交家用,感觉这日子过的很没劲,还不如自己出去单过好,心里有了分家的念头。
程秋桂以身体不舒服为由在家闲晃,无所事事的连晚饭都没做。
累了一天的周红回到家看着冷锅冷灶的厨房,气不打一处来。
“周红,做点饭,饿死我了,熬点白粥,炒俩菜啊!”本想饿着肚子回屋睡觉的她被张翠花叫住了。
憋了一肚子气的周红拖着又累又饿的身子走进厨房,看见放在门口地上的铁盆,没好气儿的踢了一脚:“这是拿我当驴使唤呢!驴干一天活晚上回家还能吃口现成草料,我下一天地了,还要伺候这一大家子人吃饭,我还不如那驴享福!”
生气的周红,虽然嘴里嘟囔着,手里确也没闲着,麻利的准备着晚饭。
知道周红一定会有情绪的丁婉婉,来到厨房给周红打下手。
周红看到帮忙的婉婉急忙说:“回屋学习去,不用你,别把衣裳弄脏了。”说完摸着婉婉的脸蛋儿心疼的问:“姑娘,是不是饿了?回屋等着啊,妈妈一会儿就做好了。”
婉婉边摘菜边娇嗔的说:“妈,我都学习一天了,休息一会儿,我帮你吧,快点做好饭,你吃了饭就可以早点休息,一会儿我再给你捶捶背。”
听着懂事的婉婉知道心疼自己了,周红的心里暖洋洋的。
周红做好饭后招呼家人吃饭,程秋桂舔个大脸懒洋洋的从屋子里晃了出来。
周红看着惺惺作态的程秋桂心里一阵恶心,刚要发作,婉婉在桌子下拉了拉她的衣角,周红努力控制着情绪,低头狠狠的扒着饭。
丁建华理解周红此刻的心情,心疼的给周红夹了口菜:“媳妇儿,累一天了,多吃点儿菜。”
程秋桂看见眼前的一幕酸溜溜的对丁建设说:“建设,你看看大哥,再看看你,我给丁家生个传宗接代的,都没有这待遇,我也想吃那个菜!”说完指了指周红碗里的菜。
“想吃就自己夹呗!又不是没长手!”丁建设没头脑的回了句。
欻尖卖快的程秋桂吃了憋,放下筷子生闷气。
偷笑的婉婉意有所指的说:“二婶儿这病应该是好了,都有力气吃醋了!”
心惊的程秋桂赶忙拿起筷子继续低头吃饭,再不敢多说话,生怕败漏了她没病不想下地干活的事。
山村的夜宁静美丽,周红一家看似睡下了,其实都各怀心事。
丁建华想分家自己过,只是自己现在手里没有积蓄,孩子上学的钱没有着落,只能把想法深深的埋在心底,他暗下决心,养好身体后不再把钱全部上交,该给周红一个好的生活了。
周红也是一夜无眠,想想自己嫁到丁家十多年了,一直无休止的忍让,家里的活也是自己干的最多,因为婉婉的出生,在这个家里从未得到过认可,心酸的她默默的流着眼泪。
丁婉婉看到周红隐忍的抽泣,假装无意的翻了个身,手好似随意的,搭在了背对着自己的周红身上,偷偷用行动安慰着她。
周红怕惊醒睡着的婉婉,轻轻擦了擦脸上的泪,转过身,回搂着婉婉,温柔的亲了亲婉婉的额头。
假寐的婉婉心里盘算着,怎么揭穿程秋桂的嘴脸,不让周红这么辛苦!
第二天,又到下地干活的时间了,准备下地的人各自收拾着自己干活用的家伙事儿。
“哎呀!这地上是谁掉的钱啊!”丁婉婉站在院子里大声的喊道。
“哪,钱在哪?我的,是我掉的!”程秋桂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窜了出来。
看着窜出来的程秋桂,丁婉婉蔑视的冷笑。
没反应过来的程秋桂看丁婉婉不友善的笑意,当时就怒了!
叉着个腰,一蹦三尺高的叫嚣:“小死妮子,你那是什么表情,我说钱是我掉的,就是我的,怎么?不相信啊!”说完鼻孔朝天的昂着头。
“相信,怎么不相信啊,不过,我亲爱的二婶儿,就冲你刚才听见钱后,那百米冲刺的速度,怎么看,怎么不像个不能下地干活的病人呢!”丁婉婉字字穿心的扎着程秋桂。
程秋桂站在原地没有动,眼睛轱辘那么一转:“哎呦,哎呦,我忽然头不舒服,先回屋了。”知道已经败露的她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气愤的周红怎么会给程秋桂这个机会,一把拽住她:“装什么装,把你刚才那气焰拿出来啊!你当全家人都是瞎子吗?为了躲活,你真是可以呀,连装病的事儿,你都能干的出来!”
程秋桂死鸭子嘴硬小声申辩:“我是不太舒服,真不太舒服。”心虚的连她自己都不敢大声。
“嫂子,你这一家之主,到了主持大局的时候,是不是该说句话了?”看见想转身离去的张翠花,丁富喜不慌不忙的说。
张翠花尴尬的停住了脚步,瞬间拿出当家主母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