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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8)

【爹系热心肠警员宋舟白切黑学生江昔言】

【现耽刑侦,主攻】

预收二《别有天》:

永申十六年,宫闱兵变,起兵之人竟是皇上最器重的定南王。

大火烧了十天十夜,皇城满目疮痍,盛世覆灭,皇上驾崩,定南王谢桢登基为帝,国号定大周。

宫人清点废墟残骸,竟发现少了一人。

数千人杀手奉命倾巢而出,势必拿下前朝遗孤人头。

但他们将大周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找到遗孤,一晃便是十五年。

武林大会召开在即,一向不问外事的遮月楼却接了这次大会的帖子。

传言中,遮月楼能堪破天下事,楼主更是武功盖世。

武林中人皆好奇,遮月楼主叶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郊外马车摇摇晃晃,一病弱美人倚靠卧榻,宛若墨画。

叶隐:世道再艰难,那些本该是你的东西,我会替你一并讨回。

叶长安:主子,那些我都可以不要。

叶隐:你想要什么,我帮你夺回来!

叶长安:我想你现在先把药喝了!

【腹有千机楼主病弱受vs身世成谜护卫忠犬攻,主受,年下攻】

【权谋+江湖(主权谋)】

第25章 25

接到消防队的通知, 刑侦支队立即赶到了现场,李沛和于景分头在现场检查,不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于景拿起窗口的香薰灯, 因为窗边的氧气浓度非常高, 香薰灯已经烧的干干净净。

不只是香薰灯, 一套的床上用品颜色很是活泼, 就连房间的窗帘也和床单颜色搭配,厨房的碗碟餐具也用了简单大方的颜色。

即使这场大火将家里的陈设毁掉大半, 但是从各种细节还是能看出家里的女主人在很用心经营着她的生活。

楼下围着层层的群众仰头看着刚刚才灭火的房子,偷偷闲言碎语。

听说上头烧死人了!

哎哟,这火可大了, 这一烧,应该是成碳了!他们的房子就在旁边, 也被波及了,没死人还好, 这要是死人了,之后找起火的房子要赔偿, 还不太好意思开口。

人群中,有人认出来起火的房子, 表情里带着几分惊讶,啧,我看这房子不是那个赵勤家吗?

他啊。一旁的居民嗤了一声,心想着,这要是赵勤家里出了事儿,那还真是见怪不怪了。

他说着,朝旁边花圃看去,赵勤和他妈魏艳玉正在配合警察录口供。

特别是他妈, 嗓门那叫一个大,大喊着:这场火就是意外!我要找保险公司,必须把钱赔给我!

街坊邻居们瞅了一眼,压低声音继续说话,哎,你们看见她儿媳妇儿了吗?

旁边的人纷纷摇头,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外头的叫喊声丝毫没有打扰警方现勘,所有人都在自己负责的区域侦查。

张法医蹲在尸体旁,因为局里还有其他案子,所以今天助手没有跟来,他一个人显得有些忙乱,见李队从旁边经过,叫住了他。

李队,还能调个人过来吗?我有点周转不开。要是一具两具尸体,他努努力还能应对,但今天死者人数属实多了,只有他一个人,实在太忙。

李沛思考了一会,对着厨房里的人轻声咳嗽,似乎是在暗示着什么。

于景叹了一口气:知道了,找他吧。但我不能保证他愿意过来。

李沛得逞一笑,拨通了早就输入好的电话号码,喂,陆法医啊,现在忙吗?你们于队刚才在现场夸你来着,正好我这儿有点难题,想麻烦你,你要是有时间过来一下。

于景听到李沛的话立即转身,上来就要抢手机,谁夸他了?也就办了两个案子,还不知道他能耐有没有吹的那么好听,我怎么可能认可他?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半晌才有人说话,那声音咬牙切齿,于景,你给我等着。

质疑他什么都行,但他的工作能力绝对不输给任何人。

陆砚挂断电话,冷笑一声,立即开车赶往事故发生现场。

于景佯装抢手机的手收回,得意地冲着李沛挑眉,看吧,这才几天啊,我就把这家伙的性格摸得透透的。

李沛佩服地点头,我看你对他也没那么大意见了,以后能好好处不?

于景咋舌,避嫌地看着队长,什么叫好好处?搞得好像我俩处对象似的。

经过人群时,陆砚停下来多看了两眼,只见一男一女正在被警察盘问,看他们年纪,大概是母子。

陆砚的眼神凝聚在了年纪大一些的女人身上,她的手腕有一圈红肿,走近了看,似乎还有些许抓痕。

你谁啊你!魏艳玉见来的人一直盯着自己,狠狠地剜了一眼。

警员闻声,转头见来人,恭敬问好:陆法医好,李队于队都在楼上。

嗯。陆砚应了一声,继续盯着女人的手腕,冷静询问,刚才打架了?

法医的工作并不是天天验尸,偶尔也会有伤痕鉴定,再加上自己又练了几年的散打,对伤痕非常的敏感。

这名女士手腕上的伤痕明显是打斗挣扎留下来的。

魏艳玉仓皇地瞥了一眼旁边的儿子随手捂住手腕,解释了一句:被猫抓的。

她自以为这么一句就能把人糊弄过去,但警察怎么会是这么好糊弄的。

等会带她去做伤痕鉴定。陆砚嘱意警员后,便要往楼上走,上楼前,回身看向一旁的男子。

赵勤见自己被盯上了,错愕地转移自己的视线,故作镇定。

这一切都落在陆砚眼里,作为法医,他见过太多死者家属,如果楼上的死者是这两人的亲属,那他们也太镇定了。

陆砚一走进现场,入眼的便是一座神龛,神龛的摆放位置有些偏移,似乎它的旁边原先摆放着其他东西,只是现在那东西不见了。

一张木桌安放在神龛前,仔细辨认还是能看出桌上摆放的一些果蔬什锦、瓜果甜点、猪头猪蹄,这些东西同时出现,大多是祭祀所用。

虽然时代在进步,但某种腐朽思想在一些人的脑子里根深蒂固,每到传统节日必要祭祀,对着刻了所谓神像的木头跪拜,祈祷自己来年好运。

要是在大街上也罢了,在家里祭祀,起了大火,还要麻烦消防员跑一趟。

消防员也是人身□□,一次次的灭火都是拿命在赌,再想想摆这些东西的人在祭祀时会说的话,他就觉得无比讽刺。

陆法医!这儿!不远处有人朝门口打招呼。

陆砚颔首,从警员手里接过鞋套手套穿戴好,才向里走去。

他一眼就注意刚从厨房走出来的于景,眼睛微微眯着,不满的情绪写满了他的脸。

别瞅我了。在陆砚的注视下,于景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心虚,警局人不多,拉你过来帮个忙,回头请你吃夜宵总行吧!

谁稀罕。陆砚嘴上说着不满,但还是和张法医打配合,开始整理尸体证据,为装进裹尸袋做准备。

三具尸体中唯一一具大人的尸体躺在贡品桌大约三米,没有挣扎痕迹,只是硬挺地躺在地上,她的不远处是一具焦黑的婴儿尸体。

而在贡品桌边,离门最近的地方,还有一具七到九岁孩子的尸体。

看着地上三具尸体,陆砚突然询问:大火一共烧了多久?

还没离开的消防队员提供信息,因为消防大队就在附近,所以从居民报案,到我们完成灭火作业,一共用时26分钟。但因为这三具尸体离门口比较近,大概不到20分钟吧我们就发现了他们,没有让他们继续烧下去了。

陆砚大致查看了尸体,娓娓说道,普通火情在起火后的10到15分钟内,火场温度就有400度了,而工业火化炉的温度能够达到1000度,将一个成年人的尸体焚烧殆尽,大概需要40分钟。如果尸体体脂率高,那烧得会更快。而我们面前这三具尸体在短短20分钟内,烧毁的程度堪比同样时间的火化炉。

一般司法鉴定中心会建在火葬场旁边,他每天去火葬场的次数比去洗手间都来得勤快。

现场两具小孩的尸体已经接近碳化,下手重点恐怕都要碎掉。唯一一具大人的尸体也烧的差不多了,恐怕很多证据都会因为这场大火被销毁。

于景低眉想了想,询问:所以你的意思是现场有因素导致火情异常猛烈?

陆砚颔首,所以我的判断是,尸体上应该是有助燃剂的,否则不会这么烧得彻底。并且,这三具尸体只有一具有挣扎痕迹。

警方进入现场后不会挪动尸体,只有等技侦的人来了才能动,所以现场还是案发时的样子。

正在整理婴儿尸体的时候,张法医突然闻到了一股味道,陆法医,这个味道有点熟悉,你觉得呢?

陆砚也闻了闻,仔细回想后,打开自己带来的工具箱,从中取出一张试纸,提取一点尸体底下的尸油做检验。

尸油一般是尸体高度腐烂,人体脂肪转化为油状溢出形成的液体,但高温燃烧下也会出现。

这是甲醛试纸?张法医再次闻味道,真的有点像福尔马林!

陆砚看着试纸颜色,果然超标了。

也就是说这个婴儿之前泡在福尔马林里,平常人的家里怎么可能会有福尔马林,也不可能会有需要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尸体。

福尔马林是可燃物,暴露在明火下可发生爆炸。

陆砚仰头看向于景,于景竟然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对李沛请示道:李队,这个案子交给我们吧。

李沛不止办案经验丰富,为人处事也很有一套,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也明白什么意思,颔首表示同意,这几起案子不好查,有需要帮忙的,随时叫我。

于景微笑着点头,说了两句感谢。

随后,他给队里的人发了短信后,蹲在了陆砚旁边,这孩子的dna报告优先给我,我拿去和失踪婴儿的名单做对比。

于景后槽牙咬紧,一口气哽在喉咙里,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刚刚失踪的尹言非常危险。

桌上只剩下一个烛台,另一个烛台在尸体旁边,应该就是明火点燃了福尔马林,导致了这场大火。方知书说着,将烧得黢黑的烛台收集进了物证箱。

他顺着烛台的方向看向旁边的窗帘,如今窗帘已经基本烧完,但剩余的部分还是告诉他们大火的走势。

星火燎出的点子向上,并且旁边的桌腿也是证据,本次火情的起火点就在地上,所以桌腿才会从最底下开始烧。

方知书再靠近窗户一些,但似乎踩到了什么,弯腰捡起一块玻璃碎片,仔细观察,这是

警局审讯室内,于景坐在魏艳玉对面,在问话前先仔仔细细地观察着对方。

魏艳玉很是不耐烦,皱着眉头问道:你有事儿没事儿啊?我下午还约了人打麻将,要是没事儿我可就走了啊!

她说着,丝毫不畏惧地站起身。

她身后的两名警员立即把人摁了回去,防止她提前离开。

魏艳玉当即大骂:你们干嘛?欺负老百姓是吧!

她说着,直接躺在地上开始赖皮,警员也觉得有些束手无策,他们不怕遇到地痞流氓,最怕的就是这种爱耍赖的老年人,动又动不得,说也说不得。

于景微笑了一声,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报告,起身缓步走到了魏艳玉面前,他的鞋跟有节奏的落地,仿佛声声警钟。

我听消防员说,消防车到达现场以后,你阻碍过灭火作业?于景没有将人从地上扶起,垂头看着地上的魏艳玉。

毕竟根据消防员所说,魏艳玉就是这样直接躺在地上不肯起来,他们劝不动,只好让两名消防员把人抬起来挪到一边,否则消防作业会更快完成。

发着牢骚的魏艳玉声音一顿,眼睛提溜一转,随后继续哭喊,我都一把年纪了,腿脚不好,突然起火把我吓到了!那些灭火的都是杀千刀的!随便把我丢在路边,我要投诉!我要投诉!

她哭得撕心裂肺,说话比年轻人还要洪亮。

于景听笑了,他靠在桌边,看着手里的报告,悠悠说道:一到这种节日,消防队早就提前做好准备了,你要是不拦着,或许家里烧的不会这么严重。而且保险公司应该不赔偿故意纵火吧,你说呢?

魏艳玉立即坐起,扯着嗓子喊道:你说谁故意放火?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地烧自己的家,你们警察都是怎么调查的?

于景将报告拍在桌面上,眼神示意警员把人从地上拽起来。

魏艳玉不停挣扎,刚坐上椅子又想躺在地上,这样子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所谓的老年人腿脚不好。

于景的指节敲了敲桌面上的报告单,没再和对方周旋,现场发现了三具尸体,这已经不是一场普通的火灾,而是一场重大命案,再不配合,我就采取强制手段了。

因为目前只是审问环节,不清楚魏艳玉是否有嫌疑,要是她再继续这么顾左右而言他,他不介意把椅子的栏板放下来,到时候性质可就变了。

寻常人听到警察这么说,多少都会老实一些,但魏艳玉毫不顾忌,她知道警察不会对她动手,现在就算押着她,也没使劲。

她顺势趴在了桌上,大喊道:警察动手打人了,我受伤了,赔钱!

魏艳玉这点小伎俩,于景早就看穿,她越是这么蛮横无理,就表示她想分散警方注意力,对于这次起火,她肯定知道什么。

知道这三张报告是什么吗?于景没搭理魏艳玉的诉求,警员根本没用力他是看在眼里的。

魏艳玉的大喊声没有停止,但目光在报告单上看了几眼,清楚地看到了上面的名字,却没有表示。

她的小动作,于景尽收眼底,冷笑了一声,坐在她的对面,消防员问你楼上还有没有受困人员的时候,你为什么说已经没人了。

他说着,敲了敲魏艳玉面前的报告单,木制的桌面发出闷响,令闻者心生压抑。

死的人一个是你儿媳妇,一个是孙女,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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