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莲舟以一种霸气绝伦的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不但将满口侮辱武当的西华子打飞跌入海中,更是将天鹰教的大船震动,令船上的众人纷纷东倒西歪,就这一下的手段,登时让所有人都闭上了嘴,便是卫四娘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至于峨眉派的静玄师太和崆峒派的唐文亮老爷子,也都选择了沉默。
俞莲舟双眼一扫,眼中精光爆射直刺众人心底,几乎所有人都不敢与之对视,纷纷底下了头。一种威慑天下的气势充盈了整个大船。
“我武当,不可轻辱!”俞莲舟的话,一字一句直震卫四娘心底,卫四娘登时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一如之前的张翠山一般,将自己身前的甲板染的殷红。
“二哥!”张翠山喜极而泣,忍不住呼喊出声,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跑到俞莲舟身前,伸开双手便朝俞莲舟抱了过去。
俞莲舟见张翠山拥来,也张开双手,师兄弟两人终在十年后再次相见。两人都是喜极而泣,俞莲舟也不负方才的面若冰霜,一张敦厚的脸上充满了激动。
不过两人过于激动,把夹在中间的张无忌捂得难受,于是他伸开双手分别去推张翠山和俞莲舟,这时两人才发现他被憋的满脸通红。
张翠山眼中噙泪笑着对俞莲舟道:“二哥,十年了,你我兄弟十年未曾相见,可是想死小弟了!”
俞莲舟又何尝不想念张翠山,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能够在今天在这里碰到自己五弟,这重逢的喜悦甚至淡化了他方才的怒火。
“五弟啊,我的好五弟!”俞莲舟边说边拍打着张翠山的双臂,“你终于是舍得回来了!哈哈哈!”
“爹,你憋死我了!”张无忌这时再也忍不住插嘴道。
张翠山高兴地摸了摸儿子的小脸,对俞莲舟道:“二哥,这是我儿子张无忌,无忌快,快给二伯磕头!”
张无忌眼睛骨碌一转,登时拜倒在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一脸崇拜地对俞莲舟说道:“二伯你好厉害,把刚才那个坏人打飞了,还把这么大的船都震了起来,真的好厉害呀!”
俞莲舟如今已是年近四十,却并未娶妻生子,如今看到自己五弟的儿子如此伶俐可爱,心中涌起无限欢喜,只见他捏了捏张无忌的小脸,笑着对他说道:“二伯的功夫一般般,咱们武当山上比我强的还有好几个呢,等你上了武当,学了功夫,定然比二伯更厉害!”
张无忌兴奋地点点头,恨不得现在就上武当山学功夫,那张俊秀的小脸因兴奋变得通红,显得十分可爱。
“爹爹,你一定要带我上武当山吧!”张无忌对自己父亲道。
张翠山点头答应。
俞莲舟道:“五弟,你这儿子可比青书可爱多了。”
张翠山笑着问道:“青书怎么了?”
俞莲舟摆摆手道:“说来话长,回去路上慢慢给你说。对了,弟妹呢?”
张翠山便冲着殷素素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殷素素快步走了过去,双手搭在张无忌的肩膀上,对着俞莲舟盈盈一礼,叫了声“二哥”。
张翠山道:“二哥,这就是我妻子殷素素,她,她是天鹰教教主的女儿。”
俞莲舟见殷素素美貌聪颖,本想恭喜一下张翠山,可却听到殷素素是天鹰教教主之女,顿时眉头皱了一下,不过依旧笑着对殷素素点了点头。
张翠山继续道:“这十年来发生了太多的事,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我还是在路上再讲与你听罢。”
俞莲舟点点头,突然问道:“这些人,都是做什么的?”原来他方才只是路过附近,却听到西华子在船上侮辱武当派和他的恩师,这才暴怒将之打入海中,却是并不清楚周围发生了什么事。
张翠山简单讲之前的事叙述了一遍,俞莲舟听的眉头紧皱。
张翠山说罢后,俞莲舟对这卫四娘道:“方才被我劲力误撞入海中的是西华子么?他自己跌入海中,你还是去救一救罢,否则自己淹死了,就不要怪我了。”他这话一出,便笃定西华子是自己功力不够被误撞入海中,俞莲舟并未伤害他,他是自己淹死的。
卫四娘听罢,赶忙带着昆仑弟子去捞救西华子去了。
俞莲舟又看向静玄师太和唐文亮,说道:“我知峨眉和崆峒与金毛狮王谢逊又死仇,但是此事还需禀报我恩师,三个月后我武当于武昌黄鹤楼设下英雄宴,届时会邀请江湖各门派,共同商议谢逊之事,唐老爷子意下如何?”
唐文亮虽未说过武当的坏话,但方才被俞莲舟出场的景象给镇住了,深知自己并非俞莲舟对手,更不用说此处还有天鹰教众人,只得双手一拱,对俞莲舟道:“如此便三个月后再见,告辞!”
说罢转身便走,毫不拖泥带水。
俞莲舟又看向静玄师太,只听静玄师太道:“阿弥陀佛,既然俞二侠这样说,那贫尼便也告辞了,三个月后再会。”
俞莲舟一拱手不说话,静玄师太便带着峨眉众弟子离开了天鹰教的大船。
俞莲舟出场后片刻,原本岌岌可危的局面便被轻松化解,一方面是各门派审时度势不愿多起争端,但更多的还是忌惮俞莲舟的功夫,实在是他出场太过于吓人,这才让众人都熄了审问之心,只得等待三个月后的英雄宴再说。
天鹰教众人见状,纷纷低声议论着,李天垣和程封两位坛主,也都在心中各自纳闷着,尤其是李天垣,他见多识广,对于江湖上的一流高手都有着充分的认识,对于武当七侠他也是有耳闻的,知道武当七侠的功夫的确高深,他虽然未曾与武当七侠中的一人交过手,但自忖不会轻易落败,而且近年来江湖上盛传武当源于少林之事,也让江湖中人觉得武当没落了,但谁知今日一看到俞莲舟,李天垣登时便将之前说过武当没落的人骂了个狗血淋头,一个排行第二的二代弟子的武功都高得没边了,更不用说还有一个大弟子宋远桥,再往上还有一个百岁的张三丰,武当派不说源于少林,便是将整个少林给掀翻了,李天垣也觉得不稀奇。
不过这武当也太低调了吧,他在心中暗暗不解。
这时俞莲舟走了过来,对李天垣等人一抱拳道:“多谢李堂主护我五弟一家周全!”
李天垣同样抱拳道:“殷姑娘是我教主爱女,张五侠便是我天鹰教的女婿,我们自然是要护她周全的,俞二侠不必言谢。”
俞莲舟又道:“还请李堂主告知贵教主,三个月后黄鹤楼之会,倘若不弃,劳请驾临。”
李天垣抱拳道:“必定带到!”
俞莲舟心中不喜天鹰教,便不再与李天垣多言,反而转身问张翠山道:“我现在便准备回山了,你可与我去见恩师他老人家?”
张翠山点头道:“自然是要一起回去的。”
这时殷素素突然抓紧张翠山的手,抬头看了看天,又低头看了看甲板,张翠山知道她说的是“天上地下,永不分离”的誓言,便笑着对俞莲舟道:“二哥,我带你弟媳和侄儿先去叩见恩师他老人家,再去拜访岳父大人,你看可好?”
俞莲舟看了看张翠山,又看了看张无忌,见小家伙一脸希冀地看着自己,便点了点头道:“这样也好。”
殷素素心下甚喜,转头对李天垣道:“师叔,请你代为禀告爹爹,便说不孝女儿天幸逃得性命,不日便回归总舵,随同女婿带了外孙,来拜见他老人家。”
李天垣道:“好,我在总舵等你们。”
殷素素问道:“我爹爹身子好罢?”
李天垣道:“很好,很好!只有比从前更加精神健旺。”
殷素素又问:“我哥哥好罢?”
李天垣道:“很好!令兄近年武功突飞猛进,做师叔的早已望尘莫及,惭愧得紧。”
殷素素微笑道:“师叔又来跟我们晚辈说笑啦。”
李天垣正色道“这可不是说笑,连你爹爹都说他青出于蓝,你说厉害不厉害?”
殷素素道:“当真这样便是真好了,师叔,我先走了。”
这时,天鹰教的大船自然停靠在了岸边,殷素素拉着张无忌,便随张翠山和俞莲舟上了岸,早已经有天鹰教的弟子准备好两匹好马一辆马车,可谁知俞莲舟却连看也不看,径直往前走去。
张翠山对妻子使了个眼神,殷素素便挥手让那天鹰教的弟子离开,然后紧随着张翠山而去。
李天垣在船上居高临下看着殷素素离开的方向,不由得叹了口气,想起俞莲舟那恐怖的身手,低声说道:“素素这次,恐怕要受些委屈了。”
他的声音很低,周围的人并没有听见,话音刚出口,便随着海风吹走了。
再说俞莲舟几人,最终依旧是买了一匹马和一辆马车,俞莲舟自有一匹马,张翠山骑了一匹,殷素素和张无忌乘坐马车,四人并行朝着武当山的方向走去。
“二哥,三哥的身体,可曾……可曾痊愈?”张翠山支支吾吾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