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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她要了 第6节

燕煜直勾勾地盯着殷语,神色深邃莫测。

他刚才只是靠近了殷语,而且不小心碰触了下她的手,这样就不头痛了?

为何会如此?

“咦?是你?”

殷语这会儿终于看清楚了燕煜,居然是她在兴永侯府见过的那个公子,她想起燕煜刚才的自称,嘴张得略圆,“你就是太子殿下?”

她心虚地看了眼燕煜,若不是她刚才躲得迅速,说不定他就不会撞到假山上了。

小心翼翼地望向燕煜红肿的额头:“殿下,臣女这就帮你把药草都种回去……”

“不必。”

燕煜面沉如水地凝了殷语一眼,正欲转身离去,身后便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煜儿,你和这位姑娘在这里做什么?”

皇后娘娘被一大群人簇拥着漫步而来。

燕煜嘴角一抽,收回撑在假山石上的手,转身行礼:“儿臣见过母后。”

殷语忙屈膝行礼:“臣女见过皇后娘娘。”

然而两人皆没听见皇后免礼的声音,就在燕煜抬眼望去时,皇后带着好奇的神色走到了他的面前,伸出手——

戳了戳燕煜额头上的那片红肿。

“煜儿,”皇后没忍住噗嗤一笑,“你这额头是怎么撞的?疼吗?”

“不、疼。”燕煜咬牙应了,“儿臣尚有要事要忙,先行告退!”

言罢,也不等皇后同意,转身便大步走了。

皇后望着自家儿子那仓皇逃离的背影,嘴角笑意更甚。

她这个儿子自幼老成持重,无论是在京城替皇上办理各种差事,亦或是领兵上战场杀敌,皆做得完美无缺,颇有当年皇上的风范。

然而让她忧心的是燕煜今年已经十八岁了,却依旧对女子不感兴趣,丝毫没有要成亲的想法。

她自认通情达理,儿子没开窍不过是因为姻缘未到,不必着急。

可皇上却不是那么想。

三不五时会让她多替燕煜留意,若是有她觉得不错的姑娘,就尽快把亲事给定了。

按着皇上的话,燕煜不赶紧成亲生子,谁来接替大燕江山?

不把大燕江山交到儿子手里,他又如何跟皇后两人逍遥游天下?

皇上描绘的景致甚是让皇后心动——

可这也不能随便找个姑娘就把自家儿子的亲事给定了。

而眼前这个姑娘,会是她家儿子命定的缘分吗?

皇后拉着殷语的手细细打量,嘴角含笑。

刚才若是没有看错的话,她家那个素来不近女色的宝贝儿子——

是在壁咚人家小姑娘?

而且还壁咚失败,以至于撞肿了额头?

她伸手扶起殷语,细细打量,眼底不掩笑意:“你就是殷大姑娘?”

前几日刚在兴永侯府轻薄过她家儿子,今儿个在这春日宴上又被她家宝贝儿子壁咚的姑娘。

殷语扬起眸子,乖巧地点点头:“回娘娘,臣女正是殷府的姑娘,闺名单字语。”

“语儿,”皇后拉起殷语往前走去,“陪本宫散散步。”

“方才煜儿的唐突,可有让你惊着?”

殷语摇头:“回娘娘,没有的。”

与其说燕煜突然寻来让她受惊,不如说是她摘了不少名贵药草自个儿心虚更多。

“没有惊着那便好。”皇后笑盈盈又问,“煜儿他向来不识儿女情|事,语儿会不会失望?”

殷语眨了眨眼。

就有点没有懂皇后话中之意。

只不过,无论如何也不能在一个母亲面前说对她的孩子失望。

而且,她对太子殿下本就不熟,更称不上失望不失望一说。

遂殷语诚挚地摇了摇头。

皇后笑意更甚:“那就好。这种事,慢慢地煜儿就会了,语儿别担心。”

她家宝贝儿子刚才那么丢人,连她都有些不落忍看。

回头得想法子点拨点拨那小子。

他老爹当年可是无师自通会得很。

哪怕是头一回壁咚她,也做得那叫一个熟练。

皇后心里琢磨着,又换了话题,“语儿懂医术?”

她瞥了眼殷语花草篓子里的几株药草,都是罕见而珍贵的。

殷语羞赧:“只是略通一二。”

“既然欢喜,那就多采摘些药草回去。”

“不用的,”殷语忙摆手,“太子府里的药草珍贵,臣女能够采摘这几株已经足够,多谢娘娘!”

虽是这般说,殷语回府后才发现太子府竟然让人送了一车药草过来,其中还包括了那株她挖了又种回去的曼罗香。

殷语看着满车的药草,高兴得决定通宵不眠也要把药草全部收整处理好。

就觉得皇后娘娘不仅美如天仙,而且温柔大方!

隔天,缠绵病榻数日的殷淑终于大好了。

结果真被侯夫人送去了祠堂,又整整罚跪了一日。

到了傍晚恩平侯下了衙回府,侯夫人让人去传殷语到沉香院用膳。

一进正堂,就被殷淑拉住了手:“大姐,都怪妹妹不好。这些天妹妹认真思过,那日在兴永侯府是妹妹做得不对,不该因为一时耳根软就听了嫣嫣的话,想要让嫣嫣顶替了姐姐的名义……”

殷淑絮絮叨叨地讲了片刻,将殷语的手攥得死紧,眉眼神态中间尽是悔恨之色。

待她终于讲完,殷语便道:“妹妹知错便好,日后行事可切记多思量,莫要再犯就是了。”

殷淑听了,差点就没绷住脸上的悔恨神色。

殷语这还真当自己是她亲姐教育起她来了?

她倒是要看看,待会儿揭穿殷语的真面目之后,她要如何自圆其说!

第7章 失败的挑衅

“二妹妹自幼心善,和那胡嫣嫣素来交好才会一时做错。”殷滔见不得疼着长大的殷淑这般委屈,忙开口打岔,“爹,娘,我肚子饿了,咱们用晚膳呗?”

侯夫人睇了眼恩平侯,见他面色和缓,便招呼着下人摆膳。

哪知殷淑却又开了口:“大姐,妹妹有两件事觉得奇怪,还请大姐解惑。”

“妹妹请说。”

“那日在兴永侯府,嫣嫣带着姐妹们去园子里作画。姐妹们所作之画多是为了贺寿,而姐姐却画了一幅满园花草遭踩踏,画架横七竖八倒下的画……”

殷淑眼底浓浓疑惑,“后来,兵士闯入兴永侯府四下抓捕,果真就将园子里弄得四处散乱,景致与大姐所画几乎一模一样。”

“其二就是,妹妹听说大姐离开侯府时出示侯府令牌受了质疑,当下便又出示了路引文书自证身份。寻常人若不是要离京出门,是不会随身携带路引文书的。”

“大姐,难道你提前知晓兴永侯府会出事?”

这话一出,正堂里霎时安静了下来。

殷滔睁大眼:“大妹妹早就知道兴永侯府会出事?那为何不早些儿告诉二妹妹?不然二妹妹也不会出了差错,还被抓去大理寺狱关了一整夜!”

这可是大妹妹的不对了!

恩平侯眉头一拧:“太子殿下查抄兴永侯府一事是机密,哪怕是为父,亦是当天下午才得知消息。语儿不可能提前知道。”

“那大姐的画是怎么回事?又为何随身带着路引文书?”

殷淑在府里养病这几日,正好有一个闺中密友前来探访,殷语怀带路引文书的事正是那位密友告诉她的。

她思来想去,总觉得殷语有问题。

“爹,娘。”殷语望向两人,“实不相瞒,语儿的确是提前推测出兴永侯府有灭顶之灾一事。”

“语儿自幼随师父学艺,略通占卜之术。所以出门前曾卜算过一卦,从卦象中得知。”

恩平侯一愣,思忖片刻颔首道:“这么说为父倒是想起来了,当日莫言师太确实提过曾教语儿卜卦和医术。”

只不过卜卦一事玄乎,他素来不信,当时除了难过自家女儿从小就要为生计奔波外,并未放在心上。

侯夫人捏紧了帕子。

她家女儿,从小就那样跟着师太四处谋生吗?

一想到那小小人儿吃不饱穿不暖,在人潮中说着好话只为三五个铜板买饭吃的情景,眼角不自觉就泛出了一丝泪意。

又听殷语继续道:“至于路引文书,因为语儿从小居无定所,所以路引文书是随身必备之物,哪怕是回府后,依旧没有改过这个习惯。”

语落,屋子里蓦地就静了下来。

侯夫人深吸口气,一把将女儿拉进怀里,哽咽一声:“语儿!”

殷语随恩平侯回府的时候,身上穿的青衣布裙简单朴实,就连侯府洒扫丫鬟的衣裳都比她那一身华丽。

她随身只带了一个包袱,包袱里仅有一套换洗衣裳和一个长木盒子。

除了发梢簪着一只银钗以及胸前的玉佩外,别无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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