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恐怕连董皇后都不敢对贤妃说,全宫中的人都知道安帝宠着贤妃,也默许她穿大红之色。
朝堂上,也因为上官家的权势和财力,没人大臣敢弹劾贤妃,毕竟上官家掌控了全国约十分之一的粮食产量。
什么都可以缺,可粮食不能缺啊!
对于这些华筝并不知晓,若是知道的话,她一定会明白过来,为何前世的自己一再提醒她,一定要屯粮。
原来,原因在此啊!
华筝不知,可是萧墨寒和安帝知晓得一清二楚,所以对于贤妃这个妃子,在皇宫里的行为,也默认了。
可现今好了,华筝这么一句话,原本不说,就这么做着,也没什么。
偏偏有人提出来了,而且还是从华筝这个顶着摄政王妃头衔的人提出来,若是否认,那不是公然向全国的正室挑衅吗?
越是单纯无害,方是越可怕啊!
原本安帝还想华筝终究是一个乡下回来的千金小姐,既便懂些医术,拜了钟森名下,对于京中朝贵还是存有怯意的。
不想,这看着温温和和的小姑娘,却是最难缠的一个。
别看小姑娘唯唯喏喏的样子,可这话说出来,诛心啊!
贤妃最痛恨就是别人说她当妾的,如今华筝还真当着她的面说了,那跟掴她巴掌有何区别?
顿时绷不住了,也不顾萧墨寒叫她免礼,她便自顾地站直,兰花指一指,细长指套恨不得直接陷入华筝的体内。
梨花带泪,委屈不已的对安帝道:“皇上,当年我娘替臣妾准备了三年的大红嫁衣,臣妾为了皇上,毅然放弃了臣妾最喜的红色,难道如今臣妾连穿大红之衣亦不可吗?”
当年发生什么事,华筝只能说声抱歉了:对不起,我想不起来了。
有句话是如此说的:有得,必有失!
既然选择了这个地位,站在这个位置上了,就连安帝也不得不失去些东西,更何况是贤妃呢?
安帝略显为难,当年娶贤妃,也算是萧墨寒给他出的主意,现今好了,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如若贤妃不依不挠,恐怕郑州水患的灾粮又成问题了。
若是粮食缺口大了,三族一定会伺机而动的。
此等关系,恐怕萧墨寒也很清楚,所以唯有将问题抛回到萧墨寒的手中,让他去处理。
安帝的沉默,就像是在默认了贤妃的委屈。
华筝心里也清楚,若是没有安帝默许,贤妃又怎敢如此嚣张呢?
只是贤妃对萧墨寒的恨,她可就想不明白了。
轻轻拉了拉萧墨寒的衣袖,等着他发威。
萧墨寒垂眸,带着让华筝安心的眸光一视,沉沉地声音便随之传出,“当妾就该有当妾的样子,义皇兄,您说是吗?”
完了,这厮是想过河拆桥了,而且这拆桥之人,他还准备让安帝自己去。
眯眼瞪了萧墨寒一眼,随后甩袖道了一句:“贤妃有失贵妃德仪,禁足三日好好学习宫中礼仪,摆驾!”
贤妃定定地站着,一直到绮红提醒她要恭送安帝离去方回过神来。
华筝标准的蹲礼似乎在张显着贤妃的失仪,此时,想不回去再好好学习都不行。
站定之后,不知何时,玲珑手镯出现在华筝的细腕上,边举着手观赏,边啧啧叹息道:“难怪这镯子回不到皇家人的手中了,还真的是没错啊……妻不妻,妾不妾,尊卑不分,难怪啊……难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