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自恋的男子,华筝还是第一次见。
最重要的还是前后变化如此大,让人不得不提防起来。
“公子,有什么事,还请明言吧,毕竟夜已深,再说您既知我们主仆三人皆为女子,更不该夜深来访的。”
赶人!
没错,要么说正事,要么走人。
华筝就是这个意思,没有婉转,毕竟纪先生刚去找人警告她,她还没能做到如此厚脸皮再去找虐。
学徒摇叹,苦闷着脸,求道:“姑娘,在下名姓纪名如命,昨日听闻姑娘要到药堂里卖草药,故一直等候,不想苦等姑娘一日未见,在下担心姑娘安危,故前来看望。”
“你不是叫夏枯草吗?”华筝自认记忆力不错,学徒的名字,她记得纪先生唤过一回,如今,这截然不同的人,不同的姓名,难道是两个人不成?
华筝的疑问,并未困惑太久。
纪如命带着惋惜而道:“姑娘有所不知,夏枯草是我的师傅纪先生所赐,身上弟子的,不好不从,现在在下已下值,即可用回本名,不需再用上工时的名字了。”
华筝听了都觉得此男子说话甚为有趣,带着弯弯地眉眼,戏笑而问,“那不知纪公子现今已见过本姑娘了,确认了本姑娘无安危之忧了,可否请公子离去了呢?”
“欸……姑娘此言便不对了,”纪如命那桃花眼一挑,带着诱惑地意图十分明显,“姑娘三人远道而来,人生地不熟的,方才还听闻姑娘所住的客栈遭盗,尤为担忧,为此在下愿意效犬马之劳,替姑娘守夜。”
华筝认真地点着头,那模样十分真诚,外加那么清澈灵动的大眼相助,连黄依都被她骗了过去。
连忙出言阻止道:“小姐,万万不可啊,依奴婢看,此男子更可疑,指不定客栈所说的盗贼就是他。”
黄依的指控,纪如命立即否认,脸上的表情也跟着着急起来,“姑娘,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在下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才高八斗,貌似潘安号称一朵梨花压海棠,人送绰号玉面小飞龙的唐……纪如命。”
华筝听着这话有些耳熟,就像在哪儿听过,好像哪部电影或者哪儿的对白。
看着纪如命的眼神,不由得变得沉重。
察觉华筝的视线,纪如命还自豪地甩了一把耳后长发,自我感觉良好地道:“姑娘,是不是觉得在下确实俊朗,被迷住了?”
“哎啊,姑娘你这眼神实在是太专注了,别如此,别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李末央瞪大了双眼,像是看着异类般,震惊不已。
本能性的,身体已往华筝的身边靠近,生怕这疯子会做出什么怪异的举动。
华筝倒不淡定了,这哪里是什么公子不公子嘛。
老乡?
这作风,这词儿,这画风,不是一个自诩非凡、缺根筋的现代人吗?
真的想不明白,这样子的人,怎么能活到现今,而且还跟在一个江湖传闻拥有血参的人身边。
豆珠儿大的汗滴,从华筝的额侧无形滴落。
翻着白眼,也不愿与此人有任何的交集,带着冷傲如霜的疏离之息,道:“公子,夜深了,请回吧,本姑娘很好,不需要任何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