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黎不是在想这个:“我在想,”刚好到病房了,“行房算不算剧烈运动。”
“……”
徐檀兮只想捂住他的嘴。。。
戎黎把门带上,明明见她脸红得直低头,偏偏还要问:“算不算?”
他怎么能这么一本正经、面不改色地问这种问题?
他一点也不知羞,徐檀兮不想与他讨论:“我不知道。”
“你把三叔公的微信推给我,我问问他。”他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徐檀兮可是读过《女戒》的老古董,才不像戎黎这样没羞没臊。
“你不要问。”
戎黎坐在轮椅上,仰着头看她的眉眼。
她见他不吭声,严厉地告诫:“不准问,你听到没有?”
她思绪被他搅乱,原本压在眉间的愁思倒也消了不少。
戎黎这才打住:“听到了,我逗你的,不会真去问。”
算不算剧烈运动,他这个当事人还能不知道?
他把徐檀兮拉到跟前:“你别担心了,没什么好怕的,我之前在国外做手术,医生说我十有八九站不起来,我不也站起来了。以前没成家,也没领养戎关关,觉得无所谓,没怎么顾及过,以后我会更加注意,会定期检查,你就好好盯着我,其他的不要多想。”
徐檀兮点头,不去胡思乱想了。
戎黎住院的第三天,徐檀兮去警方做了笔录,路华浓的嫌疑还没有排除,自顾不暇。
徐檀兮虽然打了人,但事出有因,而且戎黎这次帮助警方缉毒有功,王刚和杨成章作保,免去了徐檀兮的刑事处罚,只交了处罚金。
杨成章从外面回来:“毛九招了吗?”
同事张海林说:“他说没有同伙,是自己单干。”
杨成章一点都不意外:“毛九有妻儿,人在国外,他不开口应该是不想得罪上面的人,而且他贩的那个量够死一百次了,他又前科累累,即便戴罪立功,估计也免不掉死刑。”
不开口也是意料之中,开口了也不一定找得到定罪的证据。
张海林来缉毒队之前,在重案组也干过,不是第一次对上路华浓:“每次都这样,我们刚抓住尾巴,路华浓就立马一刀砍掉,别的不说,她这个善后的本事,成精了都。”
老周这时从审讯室出来:“得提前放人了。”
张海林眼皮跳了下:“又作妖了?”
“犯病了。”
杨成章叫了几个同事,把路华浓送回医院。
祁栽阳感染了风寒,徐檀兮在急诊一楼,给他拿感冒药。戎黎腿上的炎症还没消,不方便下楼,傅潮生陪她一道去的。
一楼大厅里很多人,尤其是拿药的几个窗口,排了很长的队,后面的等候区都坐满了,队伍排到了走廊。
一眼望过去,全是拿着手机的低头族,像徐檀兮这样专心等着的人很少。
傅潮生站在她后面,手指戳了戳她手臂。
徐檀兮回头。
他指给她看:“那个戴帽子的。”
她顺着看过去。
“是小偷。”
男人戴着黑色的帽子,还有蓝色口罩,他在徐檀兮旁边的一个窗口,排在中间的位置,他的面前是一位中年女士,女士的包包拉链已经被拉开了。
男人左右看了看,目光偶尔会掠过女士的包包,在找机会下手。
旁边排队的人都在玩手机,没有人注意到他。
“管不管?”傅潮生听徐檀兮的。
徐檀兮是个心软的:“去提醒她一下吧。”如果是救命钱被偷了就糟糕了。
“哦。”
傅潮生从旁边一排座位的中间插过去。
男人找准了时机,朝女士的包包伸手,可手指还没碰到,手腕就被人当场抓住了。
他扭头,瞪着抓住他的人,故意虚张声势地大喊:“你谁啊!”
傅潮生脚下停住。
抓住男人手腕的是一个戴着黑色渔夫帽的女人,侧着头,看不清脸,声音有点烟嗓:“看一下包里有没有少东西。”
包包的主人这才发现拉链开了,赶紧在包里翻找,然后脸色一变:“我手机不见了。”
路人听见后,纷纷看过去。
男人用力推了一把,掉头就跑。
傅潮生准备去追。
那个戴渔夫帽的女人把自己手里的包扔了出去,刚好砸中了男人的小腿,他摔倒在地,她走过去,利索地把他的手扭到身后,弯下腰,从他口袋里搜出了手机。
保安闻声过来了。
女人没再管那小偷,把手机还给了包包的主人。
对方连连道谢,还递了一张名片,表达想要酬谢。
女人没有接受,只是点了个头,说了声不客气,然后掉头去捡她的包,包里的东西掉得到处都是,她一样一样捡回去,渔夫帽的帽檐压得很低,只能看见她半张脸,脸型不是当下审美流行的鹅蛋脸,反而有些方,很有棱角感,她唇角下压,是典型的覆舟唇,这样的唇形,若是不笑,会给人一种刻板又严肃的感觉,但一笑就会很美。
这时,一个穿西装的男人走过来,态度恭敬地说:“阮小姐,顾先生在找你。”
她掸了掸包上的灰,刚要离开,被人叫住了。
“小姐你好,”徐檀兮走近,手里拿着一支口红,“这是你的东西吗?”
女人看了一眼:“是我的。”她抬头时,眼睛露出来,是单眼皮,眼型有点偏长,给人很强的距离感,不算很美,却是很有个性和味道的一张脸。
徐檀兮把口红递给她。
她说:“谢谢。”
“不用谢。”
女人把口红放进包里,转身离开,刚出大厅,迎面过来一人,盯着她看。
“宋稚?”
她疑惑地回望:“你是在叫我?”
叫她的人正是押送路华浓来医院的杨成章,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神情很不可思议:“真的是你。”
对方说:“你认错人了。”
她绕过杨成章,走下台阶。
杨成章看着她的后背发呆。
同行的张海林问:“宋稚是谁啊?”
杨成章还在出神,自言自语了一句:“我不可能认错人。”
她是他选出来的人,绝不可能认错。
他立马去追。
她不叫宋稚,她叫阮姜玉。
“你去哪了?”
这是她的未婚夫,顾少泽。
她说:“没去哪。”
手机铃声响了,她的未婚夫看了一眼来电号码:“我接个电话,你去车上等我。”
“嗯。”
阮姜玉先上车了。
后面的他抬了一下眼,秘书就会意,跟着上了车。
随后他走到人少的地方,接听了来点。
“五爷。”
锡北国际顾五爷,本名顾起,顾少泽是他这两年才用的假名。
“查到了?”
电话那头禀报:“是老钟。”
顾起是混血,脸型偏东方面孔,轮廓分明,有一双辨识度极高的蓝色眼睛:“按我的规矩处理。”
“五爷,念在老钟是第一次——”
顾起从来不坏自己的规矩,除了对阮姜玉:“我这里没有第几次之分。”
那边不敢再求情了:“是。”
锡北国际的顾五爷早在多年前就把LYD化工的大本营搬到了红三角。他只用了几年时间,在那一带、在那个领域,登了顶。
路华浓的病房在住院部的顶楼。
门从外面推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进来,他看了看门口,低声叫了句:“路姐。”
“消息放出去了吗?”
乔冲回:“已经放出去了,按照顾五爷的规矩,钟城活不过今晚。”
毛九那批货就是找钟城拿的,而钟城,是LYD化工的人。
有个问题乔冲想不明白:“顾五爷的本家是锡北国际,可为什么他从来不碰国内的市场?”
顾起几年前就立了规矩,他的货只销国外。
钟城瞒着顾起给了毛九一批货,现在毛九落网,路华浓把消息透给了顾起,后面善后的工作就不用她来操心了。
“也不是从来都不碰,是从五年前开始。”顾起活跃在红三角,路华浓对他了解不多,“听说,他败给了一个女卧底,从此之后,退出了国内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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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难写,写多了怕过不了审,不写又不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