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喜欢我这么叫?”
霍沉颔首,一副恍然大悟地模样:“也是。我毕竟年纪比夫人大,不像那位那样年轻青涩,叫起来不伦不类。也难怪夫人嫌弃。”
“他也没比霍先生小!”
阮寒星不由下意识反驳道:“他的岁数也比我大着呢!”
“夫人好像很了解。”霍沉的眸色更深了,意味深长道:“连年龄都知道了?还有呢?还了解什么?”
她什么都不了解!
明明什么都没做,阮寒星的心里却忍不住生出几分心虚。
“我也没想到他会又找上来。只不过是冯导找的群众演员,我根本没放在心上。”
有点无奈地耸耸肩,她眸光一转,倏尔抬眼看他:“既然霍先生这么感兴趣,不如说说他找上来求我高抬的哪儿门贵手?”
第一次被塞房卡,她觉得尴尬好笑之余,并没有放在心上。
一个人要走什么样的路,她也懒得干涉。
小曲不想努力了,想通过傍富婆更进一步,是他的事情。
她不会做他的金主,也不会阻拦他往上爬。
对于她来说,塞房卡的事情不过是过眼烟云,直接就抛到了脑后。
那小曲没道理又特意跑过来跟她道歉。
除非……
有人因为这个,教训过他。
谁会做这样的事情,答案几乎呼之欲出。
阮寒星漂亮的双眸微微眯起,红唇微勾,反退为进:“霍先生难道不应该解释一下吗?”
霍沉沉默了。
这个一向疏离冷淡,胜券在握,仿佛一切都掌控自如的男人,露出一点心虚的表情,黑眸挪开。
第一次不敢直视她。
阮寒星的心底顿时有了猜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没看出来啊,霍先生。这么大一个醋坛子呢,好酸……”
说着,莹白如玉的手掌在鼻尖扇动两下。
像是真的闻到了浓郁的醋酸味。
难得有点不自在,霍沉垂下眼。
长长的眼睫,犹如飞鸟翅羽,温柔垂落,搁在人的心口上。
“总该叫他知道,有些人是他不能觊觎的。”
他伸手,一把将她揽在怀中,下颔搁置在她单薄的肩头,闷声道:“想爬夫人的床,想得倒美。”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他配吗?
就连他,都还只是浅尝辄止,一个长得不如他的小白脸,倒是挺敢想。
还敢叫她“姐姐”。
男人眸底闪过晦暗的冷意。
偏偏像是怕她生气,他连抱她的力道都恰到好处,下巴轻轻地在她肩膀上蹭了两下。
像是一只高高在上,总是冷淡高傲的猫咪,倏然低下头,微不可查地撒娇,带着点儿委屈似的。
阮寒星本来就不生气,被他这隐晦地一哄,心头的一角仿佛塌陷下去,变得又热又软。
“我本来就没想过要理他。”
她无奈:“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我都没想过还会见第二次。也值当霍先生放在心上?”
“跟夫人有关的事情,对我来说都是大事。”
他的嗓音清冷,缓慢却也坚定地道:“跟夫人有关的人,我全都在意。”
在意她分给别人更多的眼神,在意她跟谁多说了一句话,在意她对谁多露出一个笑容。
他就像是有着扭曲霸占欲的巨龙,守候着属于自己的宝藏。
连一丝丝光芒,都不舍得让别人共享。
能够看着她对别人展露笑容,已经穷尽了他所有的控制力。
竟然还敢有不自量力的人,觊觎她。
简直该死。
“霍先生,他对我们来说,只是个路人罢了。”
阮寒星有些无奈,抓起他的手,在他的掌心上落下轻柔的一吻。
仿佛羽毛拂过,她的笑容含着三分宠溺,嗓音清甜:“我跟霍先生才是要携手一生的人。这些不重要的人,不必放在心上。”
掌心里的痒意,伴随着血管里血液的汩汩流动,涌入心口。
霍沉深深地看着她,黑色的眼瞳中只容得下她的笑容。
半饷,才嗓音微哑地应声:“好。”
眼神交汇,含着脉脉情意。
明明两人没有什么过于亲昵的动作,也没有什么说什么,却莫名契合,叫人仿佛插不进去。
就在这时,去招待媒体的周淑梅和冯晨沉着脸,快步走过来。
“阮女士,出问题了。”
周淑梅的脸色有点难看,顾忌着周围的镜头,勉强控制住情绪。
拉着披肩的手指却因为用力而泛白,咬牙道:“我们才收到消息,《枫叶之恋》跟我们的首映礼是同一天,就在隔壁的放映厅!他们这是要跟我们打擂台!”
王政这是豁出去,跟他们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