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智俊泽已经醒了,酒劲还没过去,脑袋晕乎乎的。
此时天已擦黑,智丹琼家客厅里的水晶大吊灯将整个客厅照的灯火通明,小团子骑着陈平仲之前给他买的小车子,满屋子跑,嘴里还自带音效的发出呜呜声。
逗得智丹琼忍不住发笑,双目一直很温柔的不离儿子的身影。
“团子,爸爸回来了。”陈平仲一进门就对团子叫道。
小团子停下车子,从上面跨了下来,迈着小短腿扑到陈平仲怀里,撒娇道:
“爸爸,我睡一觉醒来你就不见了,我还以为你回京城了呢,妈妈说你去工作了,看来她今天没骗我。”
陈平仲想起自己好多次离开,都是趁团子睡着时偷偷走,相处久了,俩人不是父子却胜似父子。小家伙每次看着他走都哭的昏天暗地。
想至此,陈平仲心中有些愧疚,有时候,他也挺想把这母子俩接到身边,但成年人的世界总是那么复杂,他和智丹琼之间来日方长,需要太多时间慢慢增加感情,也需要给智丹琼一些时间慢慢抚平伤口,真正的敞开心扉接纳他。
说不急是假的,他不年轻了。
也正是因为不年轻了,认定了这个人就不想再折腾。
重新换个人,未必找得到跟智丹琼相处时的那种感觉与开心。
这边陈平仲抱起团子,俩人亲来亲去。
那边智俊泽看着跟在陈平仲身后进门的秦未有些尴尬
也隐隐有些不服,这姑娘还真是一点谎没撒,他都喝趴了,结果对方还稳如泰山,真真儿的把酒当水喝,他算是长见识了。
尴尬的不止智俊泽,还有秦未。
想起智俊泽喝醉时对自己做的那些事,以及他嘴里不停叫唤的那个名字,心里就怪怪的,总觉得自己像个小偷,一不小心就偷走了人家的秘密。
最让她无地自容又不知如何面对智俊泽的是,这家伙喝醉了竟然把她当成他嘴里一直嚷嚷的那个什么白芮。
一直让她别走什么的,还亲吻她。
想到那个撬开她唇瓣,长驱直入,来势汹汹,又粗鲁毫不温柔的吻,她的心都快要跳出来。
那个吻一直持续到她眼中的泪痕滑落,智俊泽才放开她。
在此之前,无论秦未多努力的挣扎,又多用力的推开,智俊泽都像是一块沉沉的吸铁石般黏在她的身上,汹涌的吻着。
那是她的初吻,也是她第一次跟男生这么亲密的拥抱。再次见到智俊泽,秦未的心好像丢失了一块,有些地方忽然就不一样了,却又说不上来,到底哪不一样。
或许是害怕,也或许是罪恶。
是的,就是罪恶,她想。
在此之前,她一直觉得初吻和第一次都要留给自己最爱的人,并且那个人会是她的丈夫。可是现在,她的初吻就这么没了。
她觉得自己不贞了,也觉得很对不起未来的丈夫,以及自己未来深爱的那个人。
她想,难道,要因为一个匆忙丢失的初吻就去爱眼前的人?
刚才在楼下,她纠结许久,数次都想跟陈平仲说想现在回京城,却终究没敢开口。
又很阿q的安慰自己,那个人可能已经走了。
如此自欺欺人的跟着上来,结果一打开门,那人从厨房端着一杯水出来。
四目相对刹那,她很快红着脸低下头。
智俊泽倒是将自己先前做过的事忘的一干二净,只记得这姑娘太能喝。
自己都喝的不省人事,她还一点反应没有。
觉得有些丢面儿。
他一北方大老爷们,竟然喝不过一个南方丫头片子。
这一晚,陈平仲安排秦未在智丹琼家客房睡的,他回了自己的公寓。
秦未对此有些不解,出有些想不通,团子明明叫陈平仲爸爸,而且他跟智丹琼看起来也很像老夫老妻,为什么又不住在一起。
疑问很多,却又不敢开口问。
智俊泽吃过晚饭,接了个电话就跑了。
第二日一早,秦未早早起来,将被子叠好,整个房间一如昨日那般原封不动,就连枕头的位置她都努力摆放的跟昨晚刚进来时看到的一样。
这一点倒是让进来叫她吃早饭的智丹琼大吓一跳,觉得这姑娘真不是一般的自律。
忽而也有些担心,从生活习惯和性格来看,秦未跟智俊泽差的太远,不一定合适。
但经过一天的观察,她觉得秦未是个挺不错的姑娘,有自知之明,认得清自己的位置,就是太自卑。
吃过早饭后,秦未左等右等,没等来陈平仲。
陈平仲昨晚走时,跟她说,今天会来接她一起回京城。
一直到上午10点,还没见到陈平仲身影。
秦未有些急了,不时看看墙上滴答滴答走着的钟,好在有团子这个一分一秒都不下来折腾的小人儿,倒不至于让时间太过难熬。
一直到11点,门铃终于响起,来人却不是陈平仲。
智俊泽对着前来开门的秦未道:
“姐夫临时有事去了石家庄,让我过来送你回京城,他忙完会直接从那边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回吧。”秦未终于勇敢了一回,表情略为冷淡的说了拒绝。
并且见是智俊泽,条件反射的还往后退了两步,跟他保持一定距离。
一来,她不想麻烦智俊泽,二来实在是不想跟他独处一个空间。
智俊泽这才发现秦未对自己的态度跟昨日有些不同,怎么说呢,冷了许多,眼神还有些躲闪。
他敏感的察觉到,昨天喝醉后,自己肯定做了些什么。
趁智丹琼带团子去了阳台浇花,小声问道:
“那个,昨天,我喝醉后,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