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和那女子走后,江如鸢才走出来,看着一脸伤心的大叔,开口问道,“大叔,三天之后,你有何打算?”
大叔眼神愣愣的,喃喃道,“我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三天之后又怎么能告诉他呢?说什么三天,也不过是能拖一天是一天而已。”
“那你为什么不把时间拖的长一点,哪怕不是一年,一个月也是好的。”
“狗皇帝是不会答应的,以他的耐性,若是我一直拖着,他定会发觉,到时候倩儿怕是今天都熬不过……”大叔说着,语气越来越低,有一种无能为力的颓丧感,女儿小时候他就不在身边,没给她应有的呵护,到了现在更是连女儿都救不了,他算什么父亲!
看着大叔一脸的无力,江如鸢实在是忍不住了,“大叔你别难过了,她根本就不是你的女儿,所以你根本就不需要救她,她不会出事的。”
大叔显然没想到,刚才还垂着的头猛地抬起,不可置信地说道,“你说什么!”
“是的,她根本就不是你的女儿,这一点我确定。刚才我观察了一下,第一,她的身子骨很是矫健,根本就不像个弱女子,定是会武功的。”
“她说了她从小生活在农家,定是她的养父母对她不好,总让她去干农活儿,所以那么一个柔弱的女子都被折磨得成了粗人,身子骨矫健一点也是没问题的,这一点不能断定,她就是我的女儿,她和她母亲长得一模一样。”大叔显然不信,据理力争道。
江如鸢听到这话只觉得莫名的很心疼,大叔该是有多想他的女儿,才会在那女子一连露出了后几个破绽之后,哪怕被自己点破都不愿意相信,还在为她找借口?大叔年轻时能坐上将军那个位子,定然不会是什么只有蛮力的鲁莽之辈,刚才的破绽他哪会看不出,只不过不愿意细想罢了。
既然这样,那这个坏人,就让她来当吧。“若是做农活长大,你可曾见到过哪个农妇肌肤如雪?刚才那倩儿,显然就是长了这么二十多年,从未见过阳光的样子。再说了,大叔可见过哪个赌鬼农夫能把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养到二十多岁?哪怕就算是不卖入青楼,就算嫁给哪个富商做小妾都是一大笔钱,如果你是那个农夫,你会这么傻吗?”
“第二个破绽,刚才她试探性地叫你爹爹只是想让你放松警惕,你见过哪个女儿二十多年没见过爹爹,第一句上来就是让你救她,而不是对你表示一下应该有的关心?比如你为什么在这里,皇上为什么要关你?若是皇上为了一己私欲私自囚禁你二十多年,那对于她来说,皇上就是她的仇人,她怎么会对仇人言听计从?”
“若说是单纯的贪生怕死,你信吗?凭你年轻时的风采,会生出这样一个贪生怕死的女儿吗?我未曾见过你的妻子,但总觉得,能让你爱上的女人,定也不是那什么贪生怕死之徒!既然如此,刚才贪生怕死的说法,你信吗?”
“她年纪还小,可能只是一时被吓到了也说不定。”大叔还在据理狡辩着,但声音已经明显小了下去,显然已经对自己的想法产生了巨大的怀疑。
“还有就是第三点,也是最大的破绽之处,如果刚才我听的没有错,她是还在襁褓之中你就出事了,那她又是怎么知道你对你妻子的承诺的?难不成她是神通,还不到一岁,就已经能听得懂大人说的话,而且这么多年都没有忘记的?”
江如鸢说完,就见到大叔眼前明显的亮光闪灭了下去,他应该很失望吧,苦苦寻找等待的女儿终于找到了,最后却是一场空。
江如鸢也不再说话,可能她是不该趟这场浑水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大叔思念女儿的样子,心里莫名的难受。
“对不起。”闷闷的声音响起,江如鸢对着大叔说道,大概,她是不该点破的,让大叔有个希望也是好的,哪怕那零星的希望根本就是破绽百出,满是披露!
“没有关系的,丫头。你说的对,其实我刚才已经看出来了,但是她长的实在是和天雪太像了,我就在心里不愿意去相信她会选择骗我。”大叔虽是这么说着,但眼底的失落江如鸢还是能看出来。
不想在这件事上再多费时间,江如鸢转头看向大叔的手铐脚铐,“大叔,你武功很高吧!”
“武功高倒算不上。”江如鸢刚想问他武功不高是怎么坐上将军之位的,便听到大叔说道,“反正当时的武林盟主和我比武,没有打过我!”
江如鸢汗颜,这个大叔说话,还真是……
随后奇怪地看着那手铐脚铐,“那你怎么会被困在这里这么多年的,而且看皇上那样子,根本就不担心你将手铐脚铐打断了自己逃走?”
大叔叹了口气,“没用的,我早就试验过了,这锁链是天蚕丝铁制成的,越打越结实,怎么拧也拧不断,我试了这么多年都打不开的。”
江如鸢像是根本就没有听到这话一样,只是安静地上前研究着铁链,以古代这种制铁的技术,和火炉能达到的最高温度,按理说是打造不出完全纯粹的刚的,但若是以大叔这么多年的功力都打不断这锁链,这硬度可以说是很强了。
江如鸢仔细地摸了摸,确实是如大叔嘴中所说,这钢铁硬度密度确实很大,但硬度密度再大它也不过是铁而已!
既然是铁,那她就有办法,眼神轻轻转动,计上心头,轻轻调笑着,“大叔,这么多年,你一定也收藏了不少好东西吧。”
像是怕大叔想不起来一样,江如鸢可以提醒道,“比如说一些趁手的兵器之类的,有没有?”
“没用的,就算有,也劈不断这刚锁链的,我活了这么多年,这是我见过的最硬的东西了。”大叔轻轻摇头,并不赞同江如鸢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