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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衣相师 第1898节

那个时候,力量极大,那九个头,直接被打成了一个结!

伤疤,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对,它们那个恐惧的眼神,也和那个时候,一模一样,难怪,凭着声音认出来,就吓成了那个样子。

回廊里冲过来了不少守卫。

在玄冥衣下,那些守卫自然不知道我是谁,但已经对着我吼道:“你就是那个敕神印的人?”

“胆大包天的东西——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急什么?”一个守卫冷笑了一声:“那就太便宜他了,他既然跟敕神印有关,咱们就让他把敕神印的事情说出来,上报到了天河主那,大小是个功劳,说不准,就能到更高的地方去了。”

“这倒也是……”其中一个守卫冷笑:“找到了敕神印,给咱们那些回不来的兄弟报仇。”

说着,其中一个守卫,忽然对着相柳,吹出了一种声音奇异的口哨。

那声音也并不好听,没啥美感。

这显然是下达指令的样子,要相柳听令而行,对着我攻击。

可相柳一动不动。

那个守卫吃了一惊,吹的更大声了。

可相柳依然岿然不动,跟我刚才见到它的时候,一模一样。

那个守卫急了眼,剩下的也一样,有的甚至高声喊了起来:“相柳,你忘了,你能活在这里,是靠着谁的恩典?现在,就把他给抓住!”

我看了相柳一眼——它肯定记得。

是靠着,我的恩典。

那些守卫有些慌张了,低声说道:“敕神印的人,是不是有什么妖法?”

“能在咱们九重监用的妖法?”

而我抬起头,看向了相柳,摆了摆手。

相柳见了,八个头,昂然就挺立了起来。

不光是那八个头——之前被打伤了的那个头,也逐渐饱满了起来,并且,微微抬起头。

相柳的再生能力,也很强大。

下一秒,就跟之前奔着我扑过来一样,相柳的九个头,对着那些守卫就冲过去了!

那些守卫吃了一惊,抬起头,神气四溅,对着相柳就抵挡了过去。

“这个孽畜,是怎么回事?”

九个头颅张开大嘴,满口尖牙,寒光四射。

毒液炸出,身后一阵惨叫的声音。

相柳是一个凶兽,它的毒液,对地位比较低微的神灵,也一样能起作用。

我则转过头,看向那个黄铜巨门。

这个门,比之前见到的,全大。

祸招神,就在里面。

我一只手抬起,放在了门上。

就在这个时候,玉成公主忽然开了口:“我还想起来了,关于祸招,有件事儿有些蹊跷。”

“怎么?”

“几百年前,祸招曾经被放出来过一次,不知道为什么,又被关回去了。”玉成公主答道:“用人间的话来说,大概,是记吃不记打,又因为鲁莽,干了什么事。”

几百年前——我心里有了谱,也许,我知道是为什么。 这扇门,显然也是五大人的手笔,上头的锁,绝不是凡人能打开的。

九条蟠龙死死纠缠在一起,这个锁,有九道机关。

可我现在,已经摸清楚了五大人的套路了——跟厌胜法门,触类旁通。

这上头,对应的既然是五星方位,我顺着五星方位摸过去,就听到了咔哒一声,沉重的轮盘转动的声音。

对上了!

我立马开始开第二道锁,可这个时候,我忽然觉出不对。

怎么这地方,忽然这么安静?

相柳的声音,那些守卫的声音,全消失了,就好像有谁按下了暂停键一样。

在第二道锁被打开,一声脆响的同时,我回过了头。

心里一沉。

相柳悄无声息的伏在了原地,那些守卫,也保持着抵抗的姿势,却没有了动静,简直像是被冻成了一群雕塑。

两个身影,不知道什时候出现,站在了相柳和守卫前面。

一个是戴着巨大帽子的细瘦老人,一个是小女孩。

“爷爷……”

小女孩的声音,还是甜美,也还是夹杂着残忍:“咱们可以放烟花了。”

大仙陀祖孙——这么快就从迷宫一样的回廊里找到了这里来了?

老爷子举起了手里的手杖。

第2247章 亦真亦幻

手杖轰然下沉。

一股子极其强大的神气,从地上窜出,烟尘升腾而起,宛如一条黄龙,满地的石板,全部断裂了开来。

我背起了白藿香,一脚反蹬在了黄铜门上,凌空翻起,闪避了这一下,眼角余光就看到,身后有什么东西晃动了一下。

像是一道反射出来的光。

下一瞬,我身边的墙壁上,忽然涌现了数不清的头。

相柳的头。

我心里清楚,大仙陀能迷惑人心,让人看到自己想让对方看到的东西。

之前,就这么变化出了数不清的舂山鸟。

这些数不清的头,铁定是用相柳身上的某种东西制造出来的。

粘液,鳞片,真正的相柳就在附近,什么东西拿不出来?

白藿香出于本能的对自己上方躲闪了一下,但她反应也很快:“相柳已经被你给制服了——这是幻觉,咱们不用怕!”

明知道这是幻觉,可要小心的,不光是这些。

比如……

“小心!”

另一侧耳边的玉成公主急促的开了口。

没错,就是这个。

在数不清蠢蠢欲动的头颅之中,其中一个头颅上,长出了本来不该长出的东西。

一道寒芒,从那个头颅上延展出来,对着的,是我的印堂。

没记错的话——是老头子手杖底下的那个尖儿。

我早准备好了,身子一歪,在幻觉中一个“相柳头”的獠牙之中穿行,避开了这一下。

“哦?”

一个幻觉中的“相柳”,竟然能张开嘴,口吐人言:“你能看穿我爷爷的冥眼。”

这个脆甜而危险,如同蛋糕里藏刀片的声音,赫然是那个小姑娘。

“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个声音,跟另一道从“相柳头”中喷薄而出的巨大力量一起出现。

显然,有了警惕和忌惮。

我再一次穿透“相柳”头,躲避了过去:“这话,我也想问问你们——两位,跟那个敕神印又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为了他,甘愿当天河主的走狗?”

小姑娘的声音勃然大怒:“放屁!”

一个小姑娘说出这种粗话,又是一种奇异的违和感。

“给他当走狗?我爷爷是几千年来,西南最地位最高的神,怕他个么子?”小姑娘厉声说道:“他也配?”

我听出来了,心里一沉。

“那你应邀而来,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对付那个出名的敕神印,又是为了什么?”

问出这话的时候,我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要么,是为了某种好处,要么——是跟敕神印神君,本来就有仇。

天河主每一次借刀杀人,都有自己的缘故,这两种,是势在必得,那就麻烦了。

“这还用说,那个敕神印,跟咱们深仇大恨——抢了咱们的宝物,剥皮拆骨,也要他还给咱们!”

小姑娘这个声音,几乎是个狂怒!

这下好了——两个都占!

我这一辈子,这么多坎坷,果然有因有果。

敕神印的人情也好,旧账也罢,全是我来兜着。

“我答了你了,你也须得答我。”小姑娘反应很快,想起了:“你不对劲儿——没得人能躲得过我爷爷,你是敕神印啷个人?”

我嗓子一梗,失礼了,就是我本人。

而这个时候,我忽然听见后面“哄”的一声,又是一道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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