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弄死了,很快就会把七大姑八大姨给喊来吃团圆饭。
果然,那个爬爬胎婴儿似得小手一撩,掀开一片叶子,来了个狗掀门帘——露臭脸,发现我们人多,黄色的眼睛一闪,立马甩头就跑。
让你跑了才有了鬼。
我翻过叶子往前一扑,那东西速度很快,摆动脑袋就要咬我,可我一只手已经把玄素尺翻了过去,奔着那东西的脑袋就削下去了。
这一下,那三角脑袋就在要触碰到我鼻子上的时候,直接歪开,淌了一地的血,四个爪子都因为剧痛,在地上抓挠了起来。
程星河看见来劲了,扑上来就要给它最后一击。
可我一下就拦住了他。
程星河瞅着我,跟看傻子一样:“卧槽,七星,你别告诉我,你为了功德,这玩意儿也不肯弄死?”
哑巴兰也过来了,瞅着那个玩意儿挣扎着还能爬起来,也很担心:“哥,程二傻子说得有理——这东西要是跑了,大部队就来了。”
我说废话,这东西吃人,我留个屁的圣母心,你们没听说过,老马识途的故事吗?
程星河脑子快,眼睛一亮,就知道我什么意思了,对着我屁股就来了一掌:“七星就是七星,这你都想得出来?”
没错。
这个爬爬胎,显然是本地土著,知道这里所有的东西。
眼下这玩意儿受了伤,求生的本能,会让它跟出车祸的人找医生一样,先找到能救命的地方——圣水不是能治百病吗?它肯定会往圣水所在的地方爬!
眼瞅着这东西挣扎着奔着一个地方去,我们赶紧跟上了。
这东西爬的慢,程星河还挺不高兴,说都是我整个一个憨批,刚才那一下给的太狠了,这玩意儿别他妈的还没爬到,先死半道儿上了。
这话在理,我被他说得挺不好意思,只好装出很凶的口气,说你他娘懂个屁,我自己下手,有准头。
说是这么说,我也盼着这玩意儿争气点,别给我丢人。
好在那不负重望,身残志坚的拖着残躯,一路撒着热血,坚持着赶到了一处地方。
不过,越靠近那个地方,我就越觉得不舒服,这里有一种奇怪的味道——是一种生腥气,跟屠宰场的味道一样。
程星河他们也都闻出来了,哑巴兰歪脑袋:“圣水爷爷杀年猪呢?”
程星河也来了兴趣:“卧槽,知道咱们要来,还杀个猪,这么客气的吗?”
圣水爷爷的招待你们也有心情期待,给吃也是吃断断头饭。
等拨开了那一丛花木一瞅,看见面前是一个很大的池子。
那个池子非常平静,池子心有个小孤岛一样的东西,上面有一些黄不唧唧,形状很古怪的东西,可能是我们没见过的某种花。
而那个断了半个脑袋的爬爬胎奔着那个池子冲过去,猛地就把残破的脑袋扎进了水里。
水面上冒出了一股子气泡,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那爬爬胎也不上来了,我有点疑心这货其实是来自我了断,把自己给淹死了,正要过去看看呢,忽然那个爬爬胎跟拔萝卜一样,以一种十分潇洒的姿态,把脑袋给甩出来了。
那个架头,好像洗发水广告里的男明星一样。
而看清楚了它的脑袋,我们一行人全傻了。
刚才还血肉模糊的脑袋,这一瞬间,竟然跟回炉重造了一样,变成了一个光洁如新的脑袋!
白藿香往前抢了一步——她甚至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
对一个医者来说,这算是打击还是惊喜?
而那个爬爬胎转过脸,看着我,就露出了一脸的凶光,接着,四个爪子一弹,对着我就扑过来了。
这是要报仇啊。
我看都没看这货,玄素尺旋过去,直接把它的脑袋给削下来了。
爬爬胎一断两截,死透了。
但是尾巴还在不停摇摆——好似不甘心白跑了这一趟。
我把这玩意儿肥厚的身体给拨开,奔着那个小池子就过去了——越靠近,那种生腥气也就越重了。
这地方,就是圣水?
三川红莲在哪儿呢?
水里看不到,看来只可能在池子中心那个小岛上了。
可这地方看着不浅,我们人又多,也没个船,怎么进去?
于是我一寻思,说这样吧,我就去摘个花,你们在这等会儿。
应该不会太长时间的。
而大瞎马一把拉住了我,我回头瞅他,就看见他慢吞吞的从拨开了一大丛植物,从那丛植物底下拉出了一个东西。
那个东西像是个非常简易的小筏子。
显然,这是大瞎马他们那帮人上次来的时候做的。
也就是说——他们也曾经到了这个地方,接着就……
变成了外面的冰坨子。
我咽了一下口水,把不吉利的想法统统抛开,就跟着上去了,结果筏子一沉,剩下几个人也全上来了。
也行吧,这个地方怎么看怎么邪性,大家聚在一起更好。
上了筏子,冲着那个湖心岛荡过去,我就仔细盯着这地方的水面。
我老觉得,这个池子底下,可能有什么东西。
可这水并不清澈,除了我们的倒影,也看不见什么玩意儿。
正在这个时候,程星河忽然抓了我一把:“卧槽……”
又怎么了?
我顺着他的视线一看,顿时就傻了。
我看清楚,那个池心岛上的怪异植物是什么了。
不是什么花——是数不清的手。
那些手以各种姿势,被精心摆放在了池心岛上,远处看,真跟开满了的花一样。
这就是——那个圣水爷爷砍下来的手!
苍蝇拍没忍住,嗷一嗓子就叫唤出来了:“这是……”
粗略看上去。有好几百个手,森然的把痴心岛摆满了。
那个圣水爷爷——他妈的收集人手?
这是个什么变态?
眼瞅着要靠岸了,我们一帮人都默默咽了一下口水,正要抬腿上去呢,没想到脚底下猛地震颤了起来。
就好像——水底下有什么东西,要把我们的筏子给弄沉!
大瞎马抱着胳膊,耸了耸肩,像是在跟我们说——自求多福吧!
我低头一看,浑身一炸——妈的,水下面,是团团的,数不清的人脸!
那些人脸全都惨白惨白的,黑沉沉的眼睛,全阴测测的盯着我们。
刚才果然没看错!
程星河立马把狗血红绳弹了出来:“妈的,这是什么玩意儿,美男鱼吗?”
而苍蝇拍看着其中一个人脸,忽然愣住了。
第744章 井口铃铛
她认识?
可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这筏子要是沉了,大家都得交代在水里!
于是我一下把玄素尺抽出来,运足了行气,就要打在水里。
可一抬手,胳膊就被死死的抱住了。
苍蝇拍。
她脸上的高原红全褪下去了,一双眼睛滚滚的落了泪花:“老板,我求你,算我求你,不要打,不要打……”
这个时候,是争分夺秒的生死关头,这一拖,一筏子的人都得倒霉。
而哑巴兰一个拳头扎进水里,先打下去了一个,回头就莫名其妙的看着我和苍蝇拍:“怎么啦?”
我吸了一口气:“这里面,有苍蝇拍的弟弟。”
苍蝇拍的眼睛顿时就瞪大了,难以置信的望着我:“你怎么……”
是苍蝇拍以前说的,这个圣水老爷要求大家把夭折的孩子放在雪山上。
苍蝇拍还亲眼看见,她弟弟走上了山。
人死不可能复生。
这里面,肯定还有其他的猫腻。
我一只手把苍蝇拍推开:“你听我告诉你,那玩意儿没有生人气,已经不是你弟弟了……”
可苍蝇拍恐惧的盯着玄素尺,忽然张开胳膊就挡在了我面前,大声喊道:“老板,我也知道,我收了你的钱了——可我知道你那个尺子厉害,不要打我弟弟,我求你不要打我弟弟……”
这下子,小筏子颠簸的顿时更厉害了,苍蝇拍一个没站稳,就要滑下去了,我不能见死不救,没辙,一只手立马拽住了她。
而程星河几道子狗血红绳弹下去,则大声说道:“你懂个……你也知道,你弟弟已经死了,赶紧撒开七星,他是输出主力,弄不好,大家都得给你弟弟陪葬!”
而我趁着这个机会,玄素尺带上水天王的神气一炸,那些惨白的人脸瞬间被我打散了好多。
卧槽,玄素尺给我的感觉是——这些人,都是有实体的。
他们不是活人,可——好像也不是死人。
这是什么新品种?
而这个时候,那些团团的人脸忽然往下一沉,我一皱眉头就明白过来了——坏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