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香怀孕,是他从来都没想到过的,而且她怀孕了居然还留着,这也是他想不通的一个点。
当他赶到瑶池后,整个瑶池从上到下,都热情地相迎了起来。
连以往摆出长辈身份,对他爱理不理的瑶池老母也亲自前来迎接。
当陈靖道明来意之后,瑶池老母也露出了一个富含深意的微笑,没说什么二话,就安排阮凝思给他带路了。
在陈靖之前下令要铲除蜀山余孽之后,阮凝思就被瑶池老母亲自接了回来。
毕竟是陈靖亲口点名的女人,她当然是要表现得重视一些。
本来她也想将阮青雯也接走的,但阮青雯那边,陈靖下的命令是不许打扰,因此她也就没多此一举了。
阮凝思被接回来后,瑶池老母也隐晦地问她身子是否还完璧。在得到了准确答案之后,瑶池老母也这才“明白”了陈靖为何特地要关照阮凝思了。
这不,陈靖既然亲自上门来,她也乐于成全好事,就让阮凝思给陈靖带路。
并且给了一道绿色通行证,可直入瑶池地牢。
“这边请。”
阮凝思前边带路,恭恭敬敬,显得相当拘谨。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你之前见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陈靖说道。
“我……”阮凝思不敢多言,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岂可同日而语?
之前的陈靖,只是区区曼陀峰峰主。
而今的陈靖,乃是天域无冕之王,以一人之力斩杀11个元婴高手的巨擘。连瑶池老母都畏他七分,阮凝思自然不敢再用以前的态度对他。
“我们算朋友吗?”陈靖忽然问。
“啊?”
“算还是不算?”
“我……我不知道。”
“你要是不想认我这个朋友,可以直说,也不要紧的。”
“没有,没有的。”
“那就是认了?既然当我是朋友,你就不要显得那么拘谨。其他人是其他人,你是你,别人怎么样是别人的事,你在我面前,尽量自然一点,跟以前一样就好。反正我又不会吃了你,你说对吧?”
“好……好的。”阮凝思还是有点紧张。
瑶池岛的地牢,是在一座冰洞里面。
整个瑶池岛的形状,像个葫芦,中间最狭小的那个位置,有一座高峰,高峰上,则是矗立着【西瑶祖师】的雕像。
在葫芦形的最后方,则就有一个冰洞,冰洞共分4层。
每一层都设置了若干牢房。
前面两层,一般是给瑶池子弟关禁闭用的。
后面两层,是给犯了重大过错的瑶池子弟禁足用的。
这冰洞里的温度,相当阴寒。
且这洞里的最深处像是存在着一个吹风口,寒风不断地刮着,越往深里去,就越刮得人皮肉生疼。
最可怕的是第四层,这一层基本上是给那些犯了弥天大罪的人用的。
被关在这里的人,基本上是活不过3个月的。
而阮凝霜所关的层数是第三层。
第三层虽然不及第四层阴寒,可也不弱。在这里一直关着,便是修炼者也撑不过半年。
阮凝霜这一次也实在是惹恼了瑶池老母,这才被关到了这一层来。
陈靖在阮凝思的带领下,很顺利地通过了一层二层。
这囚牢里,在每一层的入口位置,皆有守卫。守卫盘坐的一个特殊的阵法空间里,那里面可以避风,就相当于一个保安亭一样。
有瑶池老母的通行令牌,他们一路绿灯。
在一二层当中,陈靖有看到不少的男女被分别关在不同的囚牢里。
阮凝思一边带路,也一边给他解释:“这些人,基本上是犯了小过错的人,有关七天的、半个月的,三个月的,第一层里的人基本上不会超过半年。
而第二层里的人,一般不会超过1年。
至于第三层的……”
“第三层怎样?”陈靖见她犹豫,就追问了一句。
“关在第三层的人,一般是犯了大错,还不肯认错的。若是一直不肯认错,那就关到死为止。若是肯认错,关一阵子就会被转移到第二层或者第一层来。”
“所以,阮凝霜是不肯认错的?她错在哪里?”
“她……师姐她是不肯说出孩子的父亲是谁,这才惹怒了瑶池老母,如果……如果当初她肯说出来的话,也不至于被关到第三层去。”
“原来都是因为我。”
到了第三层入口时,阮凝思止步了。
她是最明白师姐阮凝霜和陈靖关系的人了,这个时候她若一起跟下去,待会儿师姐与陈靖见面,她必定会尴尬。
“你下去吧,我就不下去了。我在这里等你们。”
“好。”
“令牌给你。”阮凝思将令牌塞给他,然后就在一旁乖乖站着,等待。
囚牢三层入口处,寒风不断吹拂,她站在这,也忍不住缩了缩身子。
“冷吗?”
陈靖从她面前走过,忽然停下问她。
“不……不冷的。”她摇摇头。
“明明就是冷,嘴上还逞强。”陈靖说着就从储物戒指里掏出了一块火魔晶塞到了她手中,“拿着这个在身上,就暖和了。”
火魔晶蕴含着很炎热的魔力,平时带在身上当个暖身宝,绝对是绰绰有余的。
将火魔晶塞给阮凝思后,陈靖就径直下三层去了。
阮凝思握着火魔晶呆呆地站在原地,怔了好一会儿。
下到三层后,陈靖见这里面四处都是寒冰,那石壁早就被风雪给覆盖,冰晶结得很厚。
这里面囚牢一共7个。
前面三个和后面三个都是空的,只有最中间的一个牢里,有着一道身影。
在寒风的吹拂下,那身影蜷缩着。
她似乎在努力地入定冥想着。
在这么寒冷的地方,想要熬过去,那就必须要以灵力来抵御寒冷。
阮凝思她本就是五行之火的命格,跟寒冷是天生相克,在这种地方,对她是极为不利的。
饶她灵力再多,也不可能无限量使用。
因此,她要尽一切可能去恢复灵力,来抵御寒冷。
从陈靖去月星之后算起,她被关在这里,似乎是有一个来月了。
以她的境界,撑到现在,也实属不易了。若是再熬一个来月,估计她就会跟其他牢房里那些被白雪覆盖的骸骨一样,悄无声息地死在这里。
陈靖叹息地看了她一眼,轻轻地走过去,以通行令牌将牢房门打开。
手指在牢门上敲了敲:“喂,起来了,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