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突然停下,傅瑜锦面色有几分难看,看来是又有人过来了,看了闭着眼睛没有动静的周渊言一眼,最后还是按耐下心中的担忧,静静地坐在马车内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她乖乖呆着不给他们惹麻烦,就是对他们最大的帮助了。
见周渊言懒懒地靠着根本没有一丝要起来的意思,傅瑜锦不相信他此时真的一点都不知道,但是也拿不准他心里到底打的什么注意。
外面静默了半晌才传来一个男子低沉的声音传来:“二少,我也不想为难你,把人交出来不就好了,你其实很清楚你是护不住她的。”
傅瑜锦感觉到靠在自己身上的人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而后继续靠在自己身上没有一丝要回话的意思。
“这又是何必呢?”外面的男子似是轻叹了一声,“若是二少执意如此,那也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废话这许多做什么,你们不是早就想要动手了嘛!”周渊言暗哑的声音传出,透着浓浓的不屑和嘲讽,“真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哼你也太看得起她了!”
“二少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要动手尽管动就是了,我倒是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周渊言说着轻笑出声,“二叔这么迫不及待的要把我除了,就不怕祖父他老人家找他算账吗?”
“二少说笑了,二爷怎么会有这个意思,这样做也是为了侯府着想,而且这也是奉了侯爷的命令!”男子此时有些不确定只能道,“我们也不想和二少对上,把她交出来对您对侯府都百利而无一害,您又是如此固执。”
傅瑜锦此时才知道来人居然是北宁侯府的人,在最初的惊讶之后心下了然,周渊言虽说已经明面上脱离了北宁侯府,但是其实怎样明眼人都知道,只是不明说罢了,所以若是真的涉及到一些事情是不可能放任不管的。
傅瑜锦这就有些想不通了,是谁能让北宁侯妥协,居然会派人来将自己带走,或许说是来要了自己的命,她还真不知道自己居然能让这么多大人物虎视眈眈。
而且听他们之间的对话,很明显周渊言和这个人的关系并不是很好,对方是北宁侯府二爷手下的人,而且一副并不把周渊言放在眼里的模样。
看来北宁侯府完全没有外表表现的那般和谐,周渊言脱离了北宁侯府,有些一直蠢蠢欲动却没有行动的人开始按耐不住了。
一直以来北宁侯府二爷在傅瑜锦眼中都是个很是和善的人,见谁都带着三分笑,但是今日看来这根本就是个心机深沉的笑面虎。
周渊言是北宁侯在孙子辈中最看重的一个孙子,长房两个嫡子周渊言现在明面上已经脱离了北宁侯府,周渊承有事那样一个没用的,世子爷一下子变得后继无人,周二爷会动这个心思也就不奇怪了。
“要么动手,要么滚开!”周渊言声音微沉,若不是傅瑜锦就在他身边看着他此时嘴角溢出的鲜血,都要以为他什么事都没有了。
“二少一定要这么为难小人吗?”男子的声音有些犹豫,他实在是拿不准周渊言到底有没有受伤。
主要是他对银杏这个在傅瑜锦身边这么久都无所作为的人,持怀疑的态度,他实在是拿不准她到底有没有成功在周渊言茶里下药。
“呵呵!差点就要被二少骗了呢!”男子突然哈哈笑了起来。
周渊言若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就不会一开始就躲在马车不出来,而且二少不像是这么好说的人,若是以往他必然已经出手对付他,说不得现在他已经命丧他之手,而此时的周渊言却没有半点动作,很显然是在诓骗自己,差点就着了他的道。
“你可以试试!”周渊言没有因为被看透惊慌失措,而是似笑非笑地说道。
男子哈哈笑道:“二少到底是二少无论是大少爷还是三少爷都比不上二少这份沉稳,难怪侯爷对您是格外的看重,但是今日二少想要骗我却是万万做不到的!”
说着男子一挥手,身后的众人朝着周渊言所在的马车疾驰而去,周围的奇闻几个立马将马车围了起来,无论怎样都不能让马车内的人受到伤害。
虽说奇闻几个不知道周渊言到底有没有受伤,但是他们都不敢打这个赌,势必不能让他们找到机会。
马车外刀光剑影,而此时马车内的周渊言瘫软在马车内,刚才那一会儿他动用了体内的内力,此时他浑身乏力,倒在傅瑜锦怀里不能动弹分毫。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傅瑜锦看了周渊言一眼,颇有些气闷却又无奈,这会儿他明显已经伤的很重了,而且还是在保护她,若是这会儿把人推开实在是有些不近人情了。
周渊言闷哼了一声,生生将咳嗽给咽了回去,外面的人现在还有些顾忌,若是确认他已经中毒使不出内力,可就不会下手那么瞻前顾后了。
“马车车座底下应该有剪子,你一会儿看情况找到机会就把马车的缰绳给剪了!”原本是带着傅瑜锦出来玩,担心她要是想采些花花草草的,所以在马车上备了剪子,没有想到居然还真的派上了大用处。
周渊言这会儿已经好了许多,起身歪在一边,傅瑜锦没有多问,此时的周渊言也没多余的力气能回应她了,打开马车车座轻手轻脚地摸到了车帘子边上。
“我留了一点没有剪断,接下来要做什么?”
“一会儿若是没法击退他们,你直接跳上马就跑,往前面的峡谷跑,总会遇到徐良荆的人,到时候你就安全了!”周渊言不禁苦笑,这会儿自己最信得过的人居然不是自己的家人,而是那个为人处世都极为不靠谱的徐良荆。
“那你呢?”傅瑜锦定睛看着他,希望从他眼里看出些什么,却只发现看着自己的淡淡的笑意,“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