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瑜锦对此到不甚在意,毕竟就算是被人找到了也没什么,一来他没做什么事,二来他根本没见过白芷,就算想透露也透露不了什么。
“小姐,那些话奴婢翻来覆去琢磨,越琢磨越觉得有道理,表少爷按照那样子来怎么也不会欠十万两那么多吧!”十万两啊,白芷想都不敢想。
傅瑜锦轻笑一声:“赌徒能有几个有自制力的,进了赌场你还想讲原则,除非你有绝对的实力,不然就是去送银子的。”
云家这几年渐渐败落,祖上的资产一点点地被掏空,虽然现在过的穷困潦倒,早些年过得却很是奢华,不然也不至于将家业败光。
当年云家少爷是出了名的人傻钱多,奉承几句赏几两银子都是常事,去喝个花酒随手就赏些价值连城的玉器首饰。
云俊驰当年也是富贵过的,怎么可能甘心过着如今的穷苦日子。
他自命不凡,一直觉得自己郁郁不得志是时运不济,能有捞银子的捷径自然不会让其,他必然不会觉得自己比一个莽夫尚且不如。
所以云俊驰会进赌场是必然的,人只要进了那地方,能保持清醒的能有几个?
况且那还是北宁侯府的地盘,京城的大赌场就算不是北宁侯府的产业,也多少占着股,这都把人送到侯夫人面前了,傅瑜锦相信她会明白的。
“大赌场比较公平那都是骗人的?”白芷看向傅瑜锦,她都不知道她家小姐一个大家闺秀怎么会懂这些。
“因人而异!”
至少云家的人进了北宁侯府的赌场,还想完好无损地出来,那是不可能的。
忽闻门外有人报:“奴婢白桦有事禀告!”
“进来吧!”傅瑜锦淡淡地应了一声。
不一会儿白桦便掀帘进了屋,朝傅瑜锦一福礼,面色却有些慌张:“大小姐,云家出事了!”
“哦?”
白桦上前几步小声道:“舅太太可能不行了!”
“什么?”傅瑜锦面色一肃,“出了什么事?”
云家会乱本就在傅瑜锦的预料之中,但是却没想到居然能闹出人命来,云家人到底是有多能闹腾。
“云家把银票取回去之后不知怎么的就抢了起来,也不管表少爷了,说是剁了手也省的出去惹麻烦,有了银子自是会好吃好喝地养着......”
云家众人一个个都不想管云俊驰了,就等着看他被人剁了手,王氏觉得天都要塌了,他们都不想让自己母子好过,怎么能让他们过得逍遥自在。
一想到儿子下半辈子要没了手,想到自己女儿给人做妾换回来的银子,原本要去救儿子的银子,就要给这些人过逍遥日子了,王氏怎么都难以平静。
于是便疯了似地,拿了一桶墨汁劈头盖脸地浇了众人一身。
这一来便如捅了马蜂窝,混乱过后云家诸人发现银票几乎都毁了,一张张沾染了黑色墨汁的银票哪里还看得出原来的模样。
一个个都急红了眼,一群人毫无理智得朝着王氏劈头盖脸地打来。
一时间不管不顾疯了似地打的有,趴着满地找完好银票的也有,云家一群人乱作一团,也不知谁狠狠推了王氏一把,很不幸地恰巧头就撞在了石凳上,当场就流了一大滩的血。
“奴婢也不清楚云家舅太太有没有事,也不敢耽搁马上回来禀报了!”白桦现在想来都心有余悸。
云家如今的住处是京城小巷一个平常的小院,她不过是找了附近一家有二楼的小饭馆,在楼上便能将云家院里看的清清楚楚,云家人不要命似地混战她只是看着都觉得心惊。
这可是曾经的伯府,原以为再不济也不至于到这份上,却不想比她想的还要混乱。
“夫人那边你说了吗?”
“奴婢没敢说,只说是大小姐让奴婢去看看云姨娘是怎么抬进北宁侯府的,云姨娘进了门奴婢就回来了,没说云家的事!”
白桦偷偷看了傅瑜锦一眼,她本来就是奉命偷偷关注着云家的,这事小姐应该是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云家舅太太到底怎么样还不知道,她也知道三人成虎的道理,没确定的事不敢乱说,也是怕给自己惹来麻烦。
“嗯,既然不知道什么情况不说也好,省的到时候闹了笑话!”傅瑜锦说完冷哼一声,“哼,云姨娘就是好命,有个知心人,现在连娘都那么给她省事!”
白芷心下奇怪却只恭敬地立在一旁。
“小姐说的是!”白桦微微松了口气,原以为大小姐会因为她去了铭雅院生气,看来是她想多了。
到底是被宠坏的孩子,拿这些事出气,不过这些她就管不着了,既然大小姐要看云家的笑话,她自然要全力配合,只要大小姐在云家母女身上把这口气出了,不会拿自己出气就成。
白桦甚至奇怪自己当初怎么就被大小姐给唬住了,一股脑的全交代了。
“嗯,你先出去吧,云家和北宁侯府那边有什么消息你继续看着,尤其是云姨娘和周渊承的!”
“是!”白桦应了是退了下去。
“白芷!”待脚步声远去傅瑜锦才收了刚才那副不谙世事的模样,转头唤了白芷一声,“那人那边就不要再去关注了!”
“是!”白芷没有多问只躬身应是。
“白桦什么时候找个由头换了!”
傅瑜锦最讨厌这些自作聪明,擅自揣测主子意图的下人,该问的问,该做的做,不该问不该做的就应该烂在肚子里。
白桦今天一回府就被云氏身边的嬷嬷拦走了,且不说她要来禀报的事情急不急,就算事情不急也该知道自己的身份,随便喊了个没规矩的小丫鬟过来禀报,这是不拿她这个主子当回事吗?
更不要说一上来就说“舅太太不行了”,想用这话将自己唬住,让自己没心思计较她去了铭雅院的事。
一个自己在什么位置,该做些什么,以什么为主都弄不清的人还留着做什么。
原本以为上次白桦是明白了,现在看来是自己高看她了,不过是有些小聪明的糊涂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