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肥啾摊开翅膀坐在地上缓了一会,终于明白了哪里不对。
他恢复记忆了!
只回忆起一点自己前些天都做过些什么好事,邱余的脸就瞬间红了个透,里里外外都滚烫着,像是要把自己烧着一样。
球球?
想起小鸟崽一向喜欢赖床,所以封燃早上起床的时候就没有叫他,谁知道一进门就看到小鸟崽用翅膀捂着脸,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
你生病了?
邱余缓缓地把捂着眼睛的小翅膀从脸上拿下来,僵硬地转头,对上了封燃的目光。
因为在家,所以封燃穿得也很随意,就是普通的家居服,他的头发有点乱,再加上领口开着,天呐,他这是造了什么孽!
小肥啾愣愣地看着封燃,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噗通、噗通、噗通跳得极其厉害。
一瞬间他睁大了眼睛,大脑一片空白。
小鸟崽性格跳脱,所以封燃也没察觉出异样来,只是说:那醒了就来吃饭吧。
声音清冷,带着小钩子似的,让邱余脸红得都要爆炸了。
说完,他关上门离开了。
邱余小屁股一扭一扭地走到了镜子前面,镜子里雪白色的小鸟毛茸茸的,蓬松得像是一只棉花糖,浑身没有一点杂毛,一看就过得不错。
他走上前试探着啄了啄镜子里的自己,之后又转过身,扭头看着屁股后面华丽的尾羽。
好看是挺好看的。
可为什么偏偏是封燃!
邱余怀疑人生了。
今天小鸟崽似乎是有点慢。
封燃不动声色地看了卧室一眼,正想着还要不要进去再叫一次的时候,卧室的门忽然被悄悄顶开了。
小鸟崽屁股一扭一扭地走到了封燃面前,本想要高冷地看他一眼,谁知道一抬眼正对上了封燃的目光,他顿时浑身都不自在了起来。
像是被电到了一样,他连忙移开目光,低头吃东西。
早饭很简单,饼干配牛奶,变回人了之后,邱余才想起来这段时间自己过得有多简陋。
他是邱家金娇肉贵的小公子,早饭是阿姨每天早期准备的,起码有三个菜一个汤,又精致又好看,独居的封燃当然不会弄这些。
对于这样的生活,他倒是也同样适应良好。
吃完之后,他有些绝望地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仰躺在桌子上继续怀疑人生。
小肥啾翅膀摊开,把自己放在饭桌上的样子仿佛是另一道菜,看得封燃忍不住站起身来,用一边的叉子戳了戳他圆滚滚的肚子,语气有些玩味:怎么,打算卖身给我?
桌子上的小鸟崽抬起头,看着封燃:啾?
从哪得出这种结论的。
当叉子戳到软软的绒毛时,小肥啾的肚皮上陷进去了两个坑,以至于让封燃有了一种再往里戳戳,就真的能挖下来一小块棉花糖的错觉。
他收回了手:我这可没有小母鸟给你诱惑,躺平在桌子上干什么呢?
顿了顿,他又加了一句:也没有小公鸟给你。
邱余瞬间明白过来了他在嘲讽什么,顿时连青春期少男的迷茫都没有了,啾啾叫着就想扑到封燃身上跟他打一架。
老子是直男!
等闹够了,邱余又后知后觉地理亏起来。
毕竟是自己住到了人家家里,吃着人家的东西,拿着人家的衣服做窝,光是来来回回去宠物医院都
想起宠物医院,邱余都要炸毛成一只小孔雀了,毛茸茸的一团叉着腰,很有气势汹汹要找人算账的意思。
怪不得他每次都得跟邱成大打一架,原来那是他二哥!
他跟他那二哥从小就打打闹闹的,谁知道就算是对面不相识,也还是一样的相处模式。
看来某些东西是刻在dna里的!
话虽如此说,他还是得做点什么,比如说不能吃完饭放下餐具就跑。
封燃正准备收拾盘子和碗碟,球球忽然飞到桌子前,张开翅膀阻拦他的动作。
封燃看了一眼邱余身后的饭盆盆,目光中闪过一丝不解:怎么了?
邱余深吸一口气,伸出爪爪抓住那饭盆盆,扑腾着小翅膀摇摇晃晃地飞到了厨房。
邱童工又要上线了。
你要洗碗?
乐得迁就小鸟崽,封燃倚着门框监工。
可是小鸟崽的动作并没有那么熟练,摇摇晃晃歪歪扭扭的,勉强用翅膀把盘子上的污渍洗干净,最后还是封燃上来帮他收了尾。
被淋湿了的小鸟崽刚想溜,就被封燃捏住后颈。
球球,你得洗澡了。
看着浴池里浅浅的一层水,邱余这才意识到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jio。
他仰头看着封燃,神态恳切:啾啾!
可以不洗吗!
封燃摇了摇头,十分冷酷地说:不行。
白白软软的羽毛被淋湿后就没有那么蓬松了,一整只小鸟崽乱七八糟的,体型也缩小了一倍,活像是一只被生活□□了八百遍的小可怜。
可关键问题不是洗澡,而是在封燃面前洗澡。
邱余一把用翅膀捂住了胸口,豆豆眼震惊茫然地看着封燃,委屈巴巴地啾了一声,似乎是不想妥协。
封燃相当冷酷,他伸手一把捏住了邱余不安分的小翅膀,试图诱哄道:别怕,很快就好了。
邱余看看水池,又抬头看看封燃,害怕地在中间缩成了一个球,试图商量道:啾啾!
我可以自己来吗。
可惜到这时他俩就语言不通了,封燃沉默了一瞬:听话。
不好好洗澡的小鸟,只能在垃圾桶里流浪。
明白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了,邱余朝封燃呲了呲毛,不情不愿地扑腾起翅膀,表演了一个原地跳水。
啪地一下溅起了一层水花,邱余懵了一瞬,站在水里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他的毛毛在水中漂浮了起来,软软的一层浮着,更像是一只要融化了的棉花糖球。
一边的封燃还以为他这么抗拒是因为怕水,想着速战速决,就伸手挤出一点宠物专用的沐浴露,帮小鸟崽涂抹在了身体上。
这,这
略带着茧子的手仔细地抚过邱余身体上的每一寸,让小肥啾的脸克制不住地烧了起来。
到最后,他干脆放松了身体像个布娃娃一样任由摆弄。
小肥啾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个绝望的念头。
要是让封燃知道了自己是谁,他会不会剁手明志啊。
第19章 青春期
沾了水的小鸟崽触感极好,让封燃忍不住多rua了两把。
他尽量迅速地帮邱余把上上下下的绒毛都清理干净,就连翅膀底下都细致地揉了揉,最后小鸟崽几乎跟泡沫融为一体。
我只是一只莫得灵魂的小肥啾,就算是知道了真相他也不会好意思追究责任的。
一边洗,邱余一边闭上眼睛催眠自己。
可一旦陷入黑暗,身体的感官就会更加敏感,手指一点点揉过身体,经过的地方都带起一阵酥麻的痒,让邱余忍不住细细发起抖来。
太,太怪异了!
等封燃把邱余用水冲干净,就发现小肥啾已经炸毛炸成了一只小刺猬。
但这还不算完,封燃很负责地开了小风把小鸟崽身上的毛吹干,他又变回了蓬蓬松松的一只小圆球,毛毛洁白干净,还带着香香的味道。
一直到被放在床上,邱余仍然晕乎乎的,就像是喝醉酒一样,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当看到放在床边的小窝时,小鸟崽的脸又腾地热了起来。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竟然跟封燃在同一个房间里同居了一个多月。
星际时期同性恋跟异性恋数量差不多对半分,邱余不清楚封燃的性取向,万一他真的喜欢同性,那自己岂不是无意中污了人家清白,简直是禽.兽行径!
邱余铺开翅膀瘫坐在自己软乎乎的小窝里面,豆豆眼中流露出了三分茫然三分无措四分慌乱。
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理都理不清楚,再加上刚吃完饭,食困涌上来,在软乎乎的小窝里坐着坐着,邱余忍不住张开嘴打了个哈欠。
禽.兽球球决定先在床上兽.性.大.发一下。
具体表现就是变身小考拉,一连睡好长时间。
小肥啾慢慢在自己的小窝里蜷缩成了一颗小汤圆,头埋在翅膀地下,打起了小小的鼾。
封燃觉得今天的小鸟崽似乎格外能睡,几乎怀疑他生病了。
想起之前第一次涅槃的时候,小肥啾似乎也是这么蔫巴巴的,封燃担心地试探了一下小鸟崽的翅膀。
温度很正常,睡梦中的小棉花糖条件反射性地蹭了蹭他的手指。
封燃又戳了戳小鸟崽,软软的羽毛凹陷进去一块,形成了一个浅浅的坑。
肥啾条件反射性地把他的手拨开,慢慢睁开眼睛,因为刚睡醒,声音都是弱的:啾啾!
怎么了?封燃的声音清清冷冷的,却透露着几分关切,一整天都无精打采的。
邱余本来就心虚,还以为封燃看出了什么端倪,吓得毛都炸了起来,啾啾叫着使劲摇头,表示自己好得很。
头上的绒毛随着小肥啾的动作一晃一晃的,被封燃伸出一根手指绕了半圈:是不是变长了?
邱余瞬间被吓得不敢动弹了。
被发现绒毛变长了,就意味着他觉得自己成长了,自己成长了,也就是说
封燃会不会发现自己已经恢复了记忆?
邱余惊恐地看着他,让封燃产生一种自己在欺负小朋友的错觉。
他勾了勾唇角:那我先去洗个澡,要是有事记得喊我。
邱余连忙点头,目送着封燃进了浴室。
当哗啦啦的水声响起来的时候,邱余感觉自己的脸又一次烧了起来。
这日子没法过了!
生怕自己变成烤小鸟,小肥啾瞬间拿翅膀捂住了自己的头和脸,以一个屁股朝天的姿势,趴在窝里努力捋顺事件过程。
邱余清楚地记得,他从夏令营开始的前一天就有些隐约的难受,但是并没有放在心上。
前往夏令营的车上,他靠着窗户睡了半路,仍然困得要命。
他爸在校门口把他放下之后,邱余准备进学校找老师报道。
夏令营是军校每年的一个重点项目,过程严苛,自愿参加,对最终成绩没有任何影响,只有真正想提升自己武力值的学生,才会在报名表上填下自己的成绩。
因为前几天被凯森特刺激到了,邱余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报名。
但是在上楼的时候,邱余的头忽然晕了起来,就像是被一记重锤砸到,发出嗡嗡的声音。
伴随着强烈的恶心感,邱余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几乎晕倒在楼梯上。
他不得不扶着墙休息了片刻。
很快,疼痛就从头上蔓延到了身体中,让邱余有了一种自己被撕扯成几块的错觉。
唔
邱余?一个活泼的语调在他身后响起,哎,你这是怎么
来人刚好是他的兄弟,阮子晋。
阮家现在在首都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了,可当年阮父刚办起公司的时候,却因为好兄弟的陷害结结实实跌了个大跟头,差点入狱。当时邱父看不惯这种事,出手帮了阮家一把,从困顿中缓过来后,阮家就对邱家充满感激。
阮子晋跟邱余年龄一样,打打闹闹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好得很。
邱余本来想告诉他自己没事,可话还没说出口,强烈的反胃感就让他瞬间捂住了胸口:呕。
阮子晋瞪大眼睛:你是怀孕,还是恶心我了?
邱余缓缓抬起头,擦了擦脸上的汗,眼睛垂着,苍白的脸色让他不经意间流露出了几分罕见的脆弱,就连唇上都没了血色。
阮子晋本来还想调笑两句,可话却在看清邱余的脸色知乎噎在了嗓子里。
他努力让自己保持着正常语气说:没事,我得去报道。
等等!阮子晋快步走上前来扶着他,你先去医院看看。
邱余的手指瞬间收紧,逞强似的直起身体重复道:没事。
但语气却非常虚浮,让阮子晋瞬间皱起了眉。
没事?他几乎要被邱余气笑了,语气也重了几分,你必须去医院。
邱余一把挣开他的手:今天不报道,会被处分。
军校纪律严明,他之前就因为精神力不够,挂了所有跟机甲有关的课,再背上一个处分,大概率会被军校劝退。
阮子晋皱起了眉:我带易容器了,替你去夏令营,你自己去医院。
刚好,我爸我妈都去偏远星了,一个人在家也没意思,之前我就想报夏令营来着,可到后面就已经没名额了。
邱余如何听不出来这是阮子晋的托辞,咬了咬牙还要反驳,就感觉身体中又涌过了一阵不适。
就好像在体内点燃了一簇小火,让他不由得蹲下了身,努力把自己从那种状态中抽身出来。
好像是灵魂都抽离了出来,冷淡地看着自己挣扎,邱余死死地摁住太阳穴,企图缓解身体中撕裂般的痛处。
等再恢复意识,他就发现夏令营的大巴车已经离开了,手机上,还有阮子晋的留言。
夏令营你不用管了,记得去医院。
邱余只好先去医院。
他打算弄明白自己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如果可以的话还想找老师坦白,把阮子晋换回来,毕竟传言中的军校夏令营很苦,他没道理让阮子晋替自己受那种罪。
可车还没打到,疼痛再次涌上来,他在路边昏了过去。
水声戛然而止,邱余挣扎着把自己从撅着屁股的不雅姿势恢复了原状,白白软软的脸上透露出了几分心情复杂。
封燃推门,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他头发上还滴着水,刚洗完澡,面色柔和了不少。
目光往下看去,邱余慢慢瞪大眼睛,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封燃竟然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腹肌在涌出来的水汽中若隐若现,两条修长的腿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