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风晚被傅沉突如其来的告白,弄得脑袋发懵,晕乎乎的从洗手间出来。
“晚晚,怎么这么慢,快过来坐。”老太太招呼她坐下,此刻长方六人桌,仅剩傅沉身边的位置,她只得挨着他坐下。
说让她别有负担,可自己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晚晚,你脸很红……”乔西延蹙眉。
“我没事。”宋风晚低头吃着东西。
“待会儿要坐车,多吃点。”老太太不停给她夹菜。
“谢谢傅奶奶。”
“老三,怀生入学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嗯,过两天就能上学,先跟班学一下,我再给他找个家教。”怀生错过了学前教育,肯定得补上。
六个人围桌吃饭,老太太瞧这人多高兴,话也多,饭吃得差不多了,还拉着乔西延说话……
宋风晚有心事,没什么胃口,吃了两口饭就偷摸摸的拿出手机玩了两下。
“晚晚,回去好好考试,争取考个好成绩。”老太太笑道。
宋风晚抬头冲她一笑,急忙把手机塞到口袋里。
可是你儿子一直骚扰我,我怎么好好考试啊。
就在这时,她刚抽出口袋的时候,被一只温热的手掌覆盖,那只手略为用力,将她紧紧扣住。
宋风晚大惊失色,心脏跳到嗓子眼,呼吸停滞,就连老太太接下来对她的叮嘱,都没听清。
窘迫羞涩,却又无可奈何。
傅沉手指从她指缝轻轻穿过,指腹蹭过她的手心,轻轻滑过,痒的人心尖发麻。
继而紧紧扣住。
“嗯,等着你的好成绩。”傅沉居然还一本正经的接了老太太的话茬。
宋风晚有点气急败坏,偏又拿傅沉没办法。
“老三,你也别只说晚晚,你呢,你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我记得。”傅沉笑道。
“自己的终生大事,你也要上点心,别总对小姑娘板着脸,面无表情,你这样怎么娶媳妇儿啊。”
傅沉的婚事,就是老太太的心头病,每每提起,必然一阵叹息。
“行了,吃饭吧。”傅老帮她夹了菜,“别每次见面就提这个,孩子也烦。”
“你说他这性子像谁,你年轻时也不这样啊,在感情上,就是个闷葫芦。”老太太对此颇为嫌弃。
“这好的不学,偏学他大哥那样,可是老大24就结婚了,哪像他这么不省心。”
“你这整天信佛吃斋,很多人都以为你要出家了?”
傅沉神色未变,“您要催婚,我们家不是还有个比我大的?”
“你说老大家那混小子?”老太太一提这个,气不打一处来,“那混账东西,说出国谈生意,这都几个月了,还不回来?”
“快过年了,知道是相亲旺季,出国避避风头。”傅沉语气徐缓。
“早知道,就不让他走了,就知道忽悠我老婆子。”
宋风晚佩服三爷转移话题的功力。
傅家比他大,还未婚的,就是傅家长孙了。
还没见过这么坑自己侄子,还是亲叔叔吗?
傅老伸手给自家老伴倒了杯水,余光瞥了眼傅沉,那孩子又得罪他了?
忽然拿他挡箭下刀?
“那小子也是过分,整天不着家,就知道工作,赚那么多钱干嘛?比老三还死板,这两人从小整天在一块儿,别的没学好,这臭脾气倒是一模一样,都是榆木脑袋!”
老太太想起家里这几个小子,气得直上火。
宋风晚手指动了两下,傅沉却握得更紧了。
这要是让老太太知道,自己口中这个榆木脑袋,居然在她面前调戏小姑娘,估计得惊掉下巴。
宋风晚那叫一个憋屈,您儿子哪里不会谈恋爱,哪里是榆木脑袋,分明是撩妹高手!
就在她暗骂他的时候,他用指腹轻轻剐蹭着她的手心,忽轻忽重,每一寸都往她最柔软最敏感的地方,简直像是百爪挠心。
暧昧酥痒。
宋风晚气急败坏,老不要脸。
方才就算他表白了,自己也没答应他了,他怎么就直接上手了。
真没见过这样的。
宋风晚干脆反过来,在他手心使劲抓挠着,恨不能挠死她一般。
傅沉低低一笑,趁着无人注意,偏头凑过去,“晚晚,别皮,你想抓,待会儿没人再弄。”
声音宠溺温热,带着丝丝热气,倒弄的宋风晚不好意思了。
她什么时候皮了,谁想和你独处,这人真是……
她红着脸把手抽回来,低头又夹了几口菜,掩饰自己的尴尬无措。
傅沉低低笑着,手心被她抓得有些发红。
旁人自然不会在意这两人的举动。
倒是怀生,一边啃着鸡腿,一边暗中观察。
他觉得自从两人昨晚在厨房打啵之后,关系变得似乎不太一样了,他说不出来。
算了,还是多吃两口肉吧,回家才有力气和佛祖告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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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云城这边
乔艾芸中午正在外面餐厅吃饭,对面坐着的人赫然就是——
严望川。
其实那日他出现在宋家门口,乔艾芸就知道他的意思,也不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真的不谙世事。
不过她现在和宋敬仁尚未断干净,心里受了伤,哪儿能那么容易接受一个人。
即便她此刻答应严望川什么,对他也是不公平的。
索性严望川除却帮她处理了一些事情外,压根没提任何事,认亲宴之后,他也仅在云城待了四天,就回去了。
两人偶尔会联系,得知他要过来谈笔生意,乔艾芸自然要请他吃饭。
“宋敬仁还是不肯收手?”严望川对她有意,这份感情存了二十多年,他就默默守了二十多年,所以他根本不急。
“嗯,前几天还说想和我争夺抚养权。”提起这件事,乔艾芸还气得眼睛发红,“简直无耻,他还有脸跟我提晚晚?”
她平时没人倾诉,这些事一直压着,看到严望川,总是有些绷不住。
“我已经妥协让步,就想早点把事情完结,他却偏又得寸进尺,以为我好欺负,我也不是在乎那点财产,我就是不想看着他们阴谋得逞,白白便宜了这混蛋!”
“嗯。”严望川递了个帕子给她。
“马上晚晚回来,我怕这不要脸的东西,又要开始作了,他要是敢影响晚晚考试,我非和他拼命不可。”
“晚晚几号考试?”
“还有四天。”
“我留到四天后再走。”严望川摩挲着面前的水杯,“晚晚那边我会帮你照应着。”
“师兄……”乔艾芸心里感激。
“既然喊我一声师兄,就别说其他的,如果有需要帮忙的,我手机24小时不关机,随时找我。”
严望川倒是想插手帮忙,但是乔艾芸也是要强的人,离婚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私隐痛处,若非她要求,他不会主动干涉。
况且他插手过多,难保宋敬仁反咬一口,说她出轨在前,离婚期间,他还是与她保持着距离。
宋敬仁若是太过分,他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乔艾芸点点头,“这段时间多亏你和傅沉照应着,要不然我一个人带着晚晚,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哥最近都没出过门,他都不懂我这里发生了这么大事,要不然就他的脾气……”乔艾芸叹了口气。
“我准备让晚晚考吴苏那边的美院,等高考结束,我就带她彻底离开这里。”
严望川呷了口水,“艾芸……”
“嗯?”
“其实傅沉这个人……”严望川想着他与傅沉初次交锋,他所表现出来的老辣世故,沉稳内敛,让他心里总是隐有不安。
加上宋风晚年纪尚小,和他一起,论心智谋略,怕是玩不过傅沉。
他也担心宋风晚吃亏。
“怎么了?”乔艾芸狐疑。
“他不简单,又是商人,无利不起早,还是得当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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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傅沉看着十方利索的帮宋风晚搬行李,年叔还给她准备了一些零食让她带着路上吃,心底也不是滋味。
他忽得打了个喷嚏。
“三爷,外面冷,要不您先进屋?”十方以为他感冒了。
“无事。”
傅沉摆摆手,他哪里知道原本统一战线的盟友,在背地偷偷捅了他一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