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禄烨看到韩恬带着一个下人走出了魏家的棚子,对着武子墨踢了一脚。
“你想办法缠住那个婆子。”
武子墨看了一眼就把目光收回,凉薄道,“你就死心吧,我是不会助纣为虐的。”
陈禄烨把拳头捏的嘎吱嘎吱响,“行,你不去也行,那就打一场,我好久没和你一起活动活动了。”
武子墨蹭的一下站起来,“你就发疯吧,我也疯了。”
他出去对一个丫鬟耳语了几句。
韩恬带着罗婶随意的像是和场上的人聊天,所以她一开始走动还引起了陈夫人的主意,过了片刻,知道她是借此网罗人也就懒得再看了。
“啊~~~对不起对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
丫鬟手里端着的乳白色羊奶汁液全部洒在了韩恬身上。
“你是谁家的丫鬟?怎么走路的,毛手毛脚的,夫人,你没事吧?”罗婶连忙拿着帕子给韩恬擦裙子。
“饶命啊夫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韩恬拉住罗婶的手,“算了,不要耽误时间,走。”
“夫人,您这样形象不雅,不便被人看到,不然奴婢代您过去看看,您先去换衣服?”
“她不会跟你说什么,不然就跟她令约,时间地点她来定,这里人多眼杂,也不适合说什么。”
韩恬虽然不知道何夫人找她干什么,但是多少可以猜到一点儿,她让人写的那个故事,可不止在一个人心中发了芽,任何一个母亲都不可能忍受自己的孩子可能会变成一个麻木不仁的杀人凶手,尤其还有可能会反过来杀了他们。
“好,我记住了。”
武子墨远远地看傻眼了,她是让那丫鬟去撞那妇人,怎么还撞到了魏夫人了,他看到陈禄烨远远地跟过去了,他害怕出事也跟了过去。
韩恬想尽快换完衣服出去,马上要上场,她也正好把蹴鞠服给换上。
刚换好衣服,房门在外面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罗婶?帮我把这个带子系一下。”她以为是罗婶,直接把头发划拉到前面,把后背对着屏风外。
陈禄烨眼神幽深,虽然她里面穿着衣服什么也看不到,可是这种亲密的系衣服的举动还是让他手心发痒。
他伸出手,韩恬猛地睁开眼睛,一个转身侧踢过去,身后的人心猿意马没有防备,一下子被踢了正着,身体撞到屏风上,人跟着没站起来倒在地上。
“混账东西。”韩恬随便把背后的带子打了个结。
她拿起房间里的一个软鞭狠狠地抽过去。
陈禄烨拽住她的鞭子,笑起来,“不是你让我系带子?怎么倒是你恼了?”
“陈禄烨,你几次三番对本夫人无礼,你当我豆腐做的?”
“不敢,夫人,你不会忘记是你先招惹我的吧,是你不许我招花惹草,我很听话的。”
韩恬要把鞭子拽回来,却拽不动,干脆丢了鞭子,亲自动手。
陈禄烨躲开他的拳头,不大的房间里打斗声不断,你来我往,韩恬的功夫对于一个陈禄烨来说觉得新鲜,所以也不急着打败她。
“你的功夫是谁教你的?干脆利落,招招致命,这若是换个人来,说不定就被你打死了。”
韩恬停了下来,她气息微乱,一屁股坐在地上。
武子墨一直在外面守着,听到里面的打斗声急的不行却不敢进去,此时听不到声音了,他更急,整个人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
“不打了?我还没看够?”
“我早晚杀了你。”
“你不会。”他也席地而坐,他看着她大喇喇坐在那大口呼吸的样子觉得好玩,谁家的小姐夫人会这么没规矩,想骂就骂想打就打,如此没有规矩的席地而坐,她也做的非常自然。
她有很多面,他很想多看看,而有个男人却已经全部看到了。
“你在魏青岩面前也这个样子吗?”
“关你什么事?你们陈家人都这么没脸没皮吗?”
“没脸没皮大概是我们陈家人的传统。”
韩恬轻嗤一声,“陈禄烨,你在找死你知道吗?”
“是吗?”
“只要我喊一声,你娘就是跪下来把头磕出一个血洞来,都不救不了你。”
“你不会,她也不会。”
韩恬皱眉看他。
“你要叫的话早就叫了,你叫人来,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在这,我娘也不会为了我浪费一滴血,你想多了。”
“是吗?那可真是太遗憾了,说吧,你想做什么?”
陈禄烨饶有趣味的盯着她,“你很爱那个男人吗?”
“谁?”
“你相公。”
韩恬想到魏青岩,嘴角不自觉的放松下来,已经用下意识的行为回答了他的问题。
“我和我相公的事情与你有关?”
“有关。”
韩恬眼中再次冒火。
“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
韩恬眸光里的不耐烦越发的密集。
“我赌,你不会永远只爱一个男人,我会让你爱上别人。”
韩恬觉得此人的脑子不正常,自信和自负同时在他身上冒头。
“你吗?”
“对。”
韩恬对他勾勾手指。
陈禄烨靠近,看着她的眼神带着着迷和心动。
她快速出拳打在他的脸上,抓住他的头发狠狠地撞在倒在地上的屏风上。
陈禄烨明明可以还手可是却无动于衷,好似一点儿都不痛一样,对着站起来的韩恬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阴狠笑容,“我说的是认真地。”
韩恬看着他嘴角的血,“一个人连基本的情感都没有,还谈什么喜欢,陈禄烨,你还算是人吗?你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怪物罢了。”
她以前见过陈禄烨这样的人,因为童年的伤害,长大后情感缺失,对世界上的任何事物都没有共情心理。
他说喜欢,简直就是笑话。
韩恬拉开门,武子墨就这么跌进来。
“夫,夫人。”武子墨不敢抬头。
“跟一个怪物做朋友,你很有勇气。”
她说完就走了出去。
武子墨摸摸鼻子,走进去看到陈禄烨那个惨样,倒吸一口气。
“你,你没事吧?”
陈禄烨低着头笑,仰躺在地上。
“喂,你还笑,你没事吧?”
“我好的很。”陈禄烨直直的看着屋顶,这么多年,竟还能有人一眼看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