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封辞跟顾文臻行动之前就说了的,见机行事,看情况不对,或者快天亮了,各自撤退的。
现在天还没有完全亮,大家再等等就是了。
曲立松刚刚那算是问责长官的话,封辞就当没听见,这事也就过去了。
但曲立松是把自己当成顾文臻兄弟的。
同时出去的两个人,回来了一个,眼看着天就快亮了,另一个还一点消息也没有,他就急了。
见封辞在简图上写写画画,他也没有闭嘴,而是上前几步,继续问道:“封团,顾团呢?”
“你怎么没跟他一起回来?他是不是出事了?你怎么能丢下同伴?”
刚刚想拉住曲立松没有拉住的军人抹了把汗,曲立松什么都好,就是有是有会拎不清自己的身份。
也是顾文臻平时和曲立松的从属关系不够明确,让曲立松以为,所有的长官都应该跟他处于同一个高度,可以自由对话而不用注意自己的言辞语气。
巧了不是,封辞并不会惯着这样的人。
他从来都是奉行一个队伍里只能有一个声音,且上下职级明确。
只有这样,执行任务的时候,定下的计划才能被彻底执行。
对于这次的支援,他其实还是挺满意的,顾文臻是个很好的合作对象。
但他御下好像有些问题。
这个曲立松只是个营级吧?
在任务还没有结束,事情还没有尘埃落定前就急急质问长官?
他想,他可能有些明白顾文臻为什么要请求支援了。
这队伍,不行!
“注意你的措辞!”封辞淡淡说道。
“我的措辞怎么了?”曲立松昂着头说道,“我就是关心顾团怎么了?”
“那就把你的关心放在心里,现在是在执行任务!”封辞严厉说道。
说完,他看着周围其他的军人:“执行任何任务都有可能发生危险和意外,这些,你们没有学过吗?”
“报告!学过!”
“那就好,让我看到你们的专业,而不是感情用事!”
“是!”
曲立松还是不服气想说些什么,被一个战友拉走了。
“你拉我干什么?”曲立松说道,“天都亮了,顾团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肯定是出事了,我们要想办法营救。”
“营救是一定要营救的。”他的战友说道,“但在营救之前要先把事情弄清楚!”
“万一顾团是发现了其他的线索还在潜伏着呢?”
“我们贸然行动,会不会破坏了他的计划?”
“是啊,立松,整个潜入计划都是顾团和封团一起制定的,一起执行的,他们有自己的打算的。”
“对啊,我们知道你跟顾团的感情好,但封团说的对,现在是在执行任务,咱们不能感情用事!”
“你们!”
“你们忘了平时顾团对咱们有多好了啊?”
“我们没忘,顾团要是真出事了,我肯定豁出命去救援。”刚刚拉他出来的军人说道,“但顾团不在,我们就要听封团的,这是铁律!”
曲立松不说话了,他知道战友们说的都是真的,但他绝对不能看着顾文臻出事不管。
他看了眼渐渐升高的太阳,心想,如果顾团到了中午还不回来,他就闯进大本营救人去。
曲立松最终没能成功闯进大本营。
噢,准确的说,他是没有机会闯进大本营。
封辞看出了他的想法,让人把他看住了。
顾文臻真的出了事,肯定是要救的。
但救人,不能仅凭一腔热血。
实力不够,那就是送人头。
大本营里多少人,他们多少人?
要是能直接冲的,他跟顾文臻之前还用得着冒险潜进去吗?
而且,他大胆推测,即使顾文臻真的被抓住了,暂时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他总觉得,大本营里应该会有极大的变动。
而顾文臻的被抓,可能会推动这个变故的进程。
有一瞬间,他已经开始考虑向驻军请求支援了。
但他还是按捺住了。
这里是边疆,不到万不得已,驻军不能动。
通往边疆的路上,熊山自从放弃了创晕凌木的想法后,车速就慢了下来。
凌木想着回到大本营后,自己未知的命运,也失神了,根本没有注意到车速慢下来了很多。
然后,日夜赶路,都快把油门踩出火星子的云笙顺利逆袭,追上了熊山他们!
真是可喜可贺!
云笙看到前面车子的屁股的时候真的是要泪目了。
追了这么多天,终于有了回馈。
哪怕这车上的人没有唐望呢,她也觉得是另一种形势的成功啊。
成功安慰了自己一把的云笙一脚油门冲上去,超过了前面的车,还顺利看到了前车后座上的军装男人。
不管那人是不是唐望吧,先把车拦住再说!
“吱!吱!”
两声急促的车轮摩擦声在寂静的山道上响起。
熊山和回过神来的凌木就是一怔。
谁啊这是?
开车不看路的吗?
他们这么大的汽车没有看见吗?
两人对视一样,俱是气势汹汹下车想找云笙晦气去。
气势不能丢!
两人下车,云笙也下车。
熊山二人见差点把他们车别的是个小姑娘,愣了一下。
熊山的脚步就顿了顿,不想计较了。
他飞哨大哥常说男子汉大丈夫气量要大,出门在外,有时候退一步海阔天空才是正理。
飞哨:……他纯粹就是怕熊山太冲动把人打死,或者遇上硬茬子被人打死才这么给熊山洗脑的。
凌木就不一样了,他先关注的云笙的脸。
就一个朴实无华的形容词:漂亮!
这样的姑娘,别说差点别了他们的车了,就是真的别了他们的车,他也不会计较的。
凌木的脸上就露出了个自以为和善的笑容,想着待会儿这姑娘如果道歉的话,他就顺势原谅,再留个联系方式什么的。
等他从大本营离开后,没准能谱写出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
正脑补得出神呢,凌木就听到了一个通透清灵的声音问道:“你们车上后座的军人是叫唐望吗?”
凌木还在想着这姑娘怎么知道他们车子后座的人是谁呢?
他就听见了自己殷勤地回答:“是叫这个名,你找他啊?”
说完这话,他就笑等着云笙的回答,然后,他就感觉熊山好像一直看着他。
他一转头,正好对上了熊山看傻子的眼神。
凌木:……
凌木反应过来了,这姑娘是来者不善的。
他立刻从口袋里掏出迷药,往云笙丢过去。
他想好了,等把这姑娘迷晕了,就连人带车一起带走。
等他从大本营出来,就跟这姑娘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过日子。
他终于知道什么叫做一见钟情了!
咦,为什么眼前的姑娘还没有倒?
难道是他掏错药了?
不信邪的凌木又往云笙那边扔了一回迷药。
云笙:……用毒?
不客气地说一句:她在眼前这个傻缺面前能称一句祖宗!
“你扔完了吧?”见凌木还想掏兜扔迷药,云笙淡淡问了句。
“你怎么不倒?”凌木疑惑道,“我的迷药没有过期啊?”
“那你闻闻这个。”云笙说道。
“哪个?”凌木真的就用力嗅了一口。
“嘭!”下一秒他直接直挺挺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