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问题来了。
决定偷偷摸摸去见唐沛的唐望,应该是最怕自己的行踪被人知道的。
那他为什么不完成卫胜的嘱托后再走呢?
他要是老老实实把卫胜托付的事情办完,给卫胜反馈后再去找他二叔,不是更好吗?
到时候,所有人都会下意识认为他在火车上,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惊动这么多人了。
云笙看着信纸沉思。
那么,有没有另一种可能,唐望原本的计划确实是偷偷摸摸去一趟边疆去找一趟唐沛的。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不知道他收到了什么消息,需要立刻赶往边疆,根本来不及跟卫胜交待什么,就直接赶时间走了。
另外一种可能就是唐望他是非自愿地离开这里的。
情信的事情让唐望走进了大本营那拨人的视线里,他因为某种原因被人劫持着去了边疆?
因为他走的时候不是自由人,所以,他没有办法完成卫胜的嘱托,并给予回馈。
云笙把情信收好,他觉得两种都有可能。
但不管是哪种可能,算算时间,唐望现在应该还在去边疆的路上。
这么一想,云笙就有些坐不住了。
刚刚情信里可是说得明明白白的,边疆那边的大本营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唐望无论是哪种方式过去的那边,都可能没有办法全身而退的。
想到这里,云笙带着汽车直接出了空间,然后一路往边疆方向追去。
唐望还在青山镇的可能性非常小,云笙决定直接往边疆去找人。
至于青山镇这边,管营长都带着人地毯式搜索了好几回了。
她之前也感应过那边没有异常的空间波动了,唐望要是真的在附近出事,绝对不可能一点线索也没有。
另外,管营长跟她说过,在唐望失踪的那阵子,没有军人去买过火车票。
也就是说,要么唐望穿便装买了火车票,走人了。
要么,他就是通过其他交通工具离开这里的。
她在青山镇待过不短的时间,他知道离开青山镇要么是坐火车,要么就在路边随意拦住一辆大巴。
但大巴的终点站就在市区。
唐望坐大巴没有意义。
这么一推测,云笙得出的结论就跟刚刚的一致了。
唐望已经离开青山镇了。
不过,云笙更偏向于唐望离开的时候就不是自由人了。
很可能,他那位二叔别出心裁的传递信息的方式被人发现了。
唐望和他二叔估计都有危险!
想到这里,云笙就开始脚下用力,把油门踩到了底。
无人的山道上,云笙的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急速冲向边疆的方向。
边疆,封辞和顾文臻决定再次潜入大本营。
这回,他们说好了,没有特殊情况不行动。
最好的结果就是弄清楚谁是供货人,然后全身而退。
同样约定好手势暗号后,封辞和顾文臻再次潜入大本营。
大本营一栋华丽的房子内,一个看着沉稳严肃的中年男人正问自己的手下事情。
“飞哨稀罕的那个小年轻请到了吗?”项隐问道。
“项爷,人已经在来大本营的路上了。”手下恭敬回答。
项隐揉了揉额头,希望是他想多了。
飞哨跟他是生死兄弟,他实在不想怀疑对方。
但是,他项隐的身份跟他的名字一样,一向隐蔽,没有人出卖他的话,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大本营还有个供货人的。
他们的几条供货渠道都被军人给捣毁了,这会儿,那名军人还潜进了大本营,还真是不怕死。
“等人到了之后,先带到我这里来。”项隐说道,“等我确定了人没有问题后,再送去飞哨那边。”
“是!”
“出去吧。”
“让大家最近都表现得正常一些,那个潜进来的军人暂时不要动。”
“是,不过。”手下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那个军人砸了我们很多人的饭碗,有人不想他活着走出大本营。”
“把我的命令传下去,不准动那个军人。”项隐重复道。
“是,项爷!”
手下走后,项隐给自己倒了杯红酒,潜酌了几口。
那些军人,他要留着试探飞哨的,可不能现在就被抓住。
项隐一口闷了红酒,如果飞哨真的有问题,就等飞哨稀罕的那个青年军人到了后,全部一起处理吧。
项隐看着外面擦黑的天色,他一向避讳华国的军人,从没有想过要跟他们对上。
主要是,他很明白,一旦跟军人们对线上了,最后失败的人肯定是他。
飞哨一直以为自己是受了他的影响才会对华国军人退避三舍,其实不是的。
他特么的本身就不想跟华国军人对上。
没有其他理由,只是因为干不过!
他真的很不能理解华国军人的执着和操守,放放水就让他在边疆安稳过着怎么了?
非要拼个你死我活,有意思吗?
呃,这很难评,打击罪犯啊,谁会放水的?
只有除恶务尽的好吗!
秉持着除恶务尽想法的封辞在黑灯瞎火的晚上,再次潜入了大本营。
之前,他隐隐觉得他跟顾文臻能顺利游走在大本营里实在有些违和。
这回,他决定再次潜进来,也有试探自己之前想法的意思。
如果他们两次都能什么人都不惊动,顺利进出的话,那说明大本营里可能要有大变动了。
这个大变动很可能跟已经深入潜伏在大本营内的同志有关。
他很可能已经暴露,或者,正在暴露的途中。
如果可以,他很希望,无论他跟顾文臻能不能全身而退,这位同志都不要现身。
封辞看着灯火通明的大本营中心,想了想,最终还是顺着阴影潜了进去。
如果可以,在那位同志暴露之前找出供货人制服,也许,可以顺利清缴大本营。
云笙知道唐望消息的时间毕竟有些晚,山道上的痕迹早就被覆盖破坏。
所以,云笙心里虽然笃定唐望大概率是往边疆去了,但一路追来,都没有正向的任何反馈。
不过,她跟着封辞出过好几次任务了,知道要不骄不躁。
当所有的可能性全部排除后,就坚持最后得出的那个无论是可能的,还是不可能的结果。
云笙深吸一口气,猛踩油门继续往边疆的方向追去。
离云笙很远的地方,唐望昏迷着被塞在后座,开着车的人满脸严肃,目不斜视往大本营赶去。
“熊哥,项爷不是很忌惮华国军人的吗?这次怎么?”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凌木神色严峻地问道。
他看了眼后座没有动静的唐望,担忧道:“咱们这属于挑衅了吧?”
“我怕,到时候大本营会保不住呢。”
熊山猛踩油门,暂时没有理会凌木的话。
他心里对项隐的行为是有些猜测的。
项隐应该是觉察到了飞哨大哥在大本营里声望越来越高,所以,想找借口削弱他的势力,或者说,把挟持军人的事情甩到飞哨大哥的身上。
这样一来,飞哨大哥就会跟军人对上,没有多余的时间和心力来经营大本营里的事物。
他看了眼凌木,这家伙是项隐的死忠,他的推测不能跟凌木说。
但是,他看了眼后视镜,他得想个办法,不动声色地把这军人放了。
不然,真把人带进了大本营,飞哨大哥那边就被动了。
他扫了眼凌木,这家伙不知道用了什么毒药,这么壮实的军人竟然一直没有醒过来。
“凌木,这人一直这么晕着不会出问题吧?”熊山说道,“飞哨现在可稀罕着,这人要是在我们手里出了问题,他不会放过我们的。”
“熊哥放心,我用药保管出不了岔子。”
“再说了,这几天,你都有给他喂东西吃,人最多受些罪,不会出事的。”
“我就拿干粮和着水硬灌几口,这么多天了,铁打的人也扛不住吧。”熊山有些担心地说道,“不然,你把人弄醒看看?”
“别了吧,熊哥,咱们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把人抓住的,要是把人弄醒了,回头再跑了,我们可交不了差了。”
“你说的也对。”熊山见凌木不肯把人弄醒,也就没有再坚持。
“我们休息一下,吃点东西,接下来换你开车。”他又说道。
“行,熊哥,听你的。”
熊山暗骂,真听他的怎么不把人弄醒?
靠边停车,熊山直接从驾驶室下来,边啃着干粮,边观察周围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