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家。
蒋芷穗脸上的伤经过这么多天已经好了,她照镜子看过了,一点红痕也没有了。
在家里关了这么多天,她实在是闷坏了。
她想出去逛逛。
不过,她这回不想去找秦画锦一起了,上回她被人欺负,秦画锦就混在人群里看戏,看着她出丑,一点也没有帮她的意思。
她已经不喜欢秦画锦了。
想到之前蒋行瀚答应给她订的手表,蒋芷穗就去书房找蒋行瀚去了。
“爸,你说过的,给我订了那块手表的。”蒋芷穗爱娇地说道。
“对,已经给你订好了,现在估计能拿了,要不现在出去?”
“哇,爸爸真好,我最爱爸爸了!”蒋芷穗一听现在就可以去拿手表高兴地欢呼道。
舅妈不给她买手表没有关系,她爸爸会给她买。
她想要的东西,她爸爸都会双手捧给她的。
蒋行瀚心里也高兴,他准备买好手表后就带着蒋芷穗去云家把云挽月接回来。
她不给自己面子也会给自己女儿面子的。
最好,他能顺便会会那个叫云笙的女孩。
昨晚他爸打电话给他,说是云守义已经好几天没有找他问樊护那边的进程了。
最近这几天,蒋行洲又天天跑来跟他诉苦,说他在单位被人排挤了。
跟蒋家守望相助的秦家,最近好像也不怎么顺利。
他总觉得,这一切的发生都是有关联的,而关联这一切的人就是云笙。
他还没有见过云笙呢,心里就对她有了不太好的印象。
父女俩有说有笑的走进友谊商店,直奔手表柜台。
蒋芷穗随意往四处扫了一眼,就看到了正一起挑衣服的云挽月一行人。
她的眉头拧成了麻花。
“爸,那是不是妈?”蒋芷穗拉了拉蒋行瀚的衣袖,指着衣服柜台说道。
“那是舅妈,她们中间的人?是云笙!”
“爸!那个人就是云笙!妈怎么能陪着她买衣服!”
说完这句话,蒋芷穗就快步往三人跑去。
蒋行瀚跟在后面,眼中也浮现出了凝重,心里的疑惑却越发深重。
为什么云家一个个都对云笙这么好?
其他人都不说了,就说云挽月,她有多久没有陪着蒋芷穗逛街买东西了?
一个云家的外甥女比自己的女儿还重要吗?
“妈,你怎么可以陪着她买东西?”蒋芷穗跑到三人面前,开口就是质问。
“你知不知道,她上次暗算我!”说到这里,她的脸好像又开始疼了起来。
在云笙看过来的时候,她十分没胆地躲到了蒋行瀚的身后。
“爸,就是她,就是她上次给我下药,害我失控的,你快点教训她一顿给我出气!”
云笙原本是被云挽月下意识护在身后的,听到这句话后,从云挽月的身后走出来,挑挑眉,漫不经心问蒋行瀚:“你要教训我?”
蒋行瀚眯起眼睛,云笙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样。
不,也不能说完全不一样。
他想象中的云笙应该差不多就是这样有一副能迷惑人的皮囊。
但云笙的神态表情和性格都和他认为的大相径庭。
他以为云笙能毫不犹豫对同龄的女孩出手暗算,一定是个阴暗卑劣的人。
可现在看来,并不是,
但无论是不是,他都应该给对方一点教训,也让云家知道,蒋家,跟从前不一样了。
他端着脸对云笙说道:“你跟芷穗道个歉,我看在你年纪小的份上就不计较了。”
“我年纪可不小了,不像有些人,仗着所谓的年纪小为非作歹,不把兄长的命当一回事。”云笙直接呛声过去。
子不教父之过,蒋行瀚能教出蒋芷穗这样的货色,本身能是什么好人,云笙一点都没有惯着的意思。
“你!”蒋芷穗见云笙的矛头指向她,又旧事重提,只觉得胸口憋闷得厉害,上前几步,伸手就要往云笙脸上打去。
云挽月挡在云笙面前,直接给了蒋芷穗一个耳光。
“啪!”
“妈,你竟然又打我!”
“当年为了云嵩也就算了,这个女的又算什么东西?”
“云笙是云家的姑娘,轮不到你来欺负!”云挽月说道。
“挽月,你怎么能打孩子?”蒋行瀚一脸心疼的把蒋芷穗护在身后,“你跟芷穗之间本来就有心结,你这是干什么?”
“我干什么?蒋行瀚,我告诉,你不要招惹云笙,不然,我让你后悔一辈子!”
见状,唐明丽欣慰极了,她认识的云挽月终于回来了,不再是那个一见到蒋行瀚就被迷得找不着北的人了。
她上前一步,对蒋行瀚说道:“把你女儿带走吧,我是为你好。”
这话她是认真的。
不说云笙跟两位大医学了一身的本事,就说她那个异于常人的力气,也够蒋家父女喝一大壶的了。
最重要的是,她不想每次和云笙出来逛街都扫兴,以后,云笙不愿意出来了怎么办?
所以,闲杂人等还是退散吧。
蒋家也得意不了多久了,不必弄脏云笙的手。
“大嫂,你不能这么护短吧,这两次受委屈的都是芷穗。”
“笑死,既然知道过来会吃亏,干嘛还上赶着啊?”云笙忍不住怼道。
这两次,可都是蒋芷穗巴巴过来的,谁愿意搭理她啊。
“小姑娘,说话不要这么刺人,容易得罪人,以后会吃亏的。”
云笙一脸好奇地看着蒋行瀚,真心问道:“要怎么吃亏,像你女儿那样自己把脸扇烂吗?”
“你!”
蒋芷穗气得发抖,打人不打脸!
“挽月,你就看着咱们的女儿被人欺负吗?”
云挽月拉着云笙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她用一种很陌生的眼神看着蒋行瀚。
她之前第一眼见到云笙的时候,整个人就受到了触动,仿若心电感应一样,觉得云笙是自己遗失的珍宝,激动不能自己。
而蒋行瀚呢?
作为父亲,对亲生女儿见面不识,还几次出言威胁?
“蒋行瀚,我们离婚吧。”云挽月说道。
说完,她如释重负地舒出一口气,整个忽然有种脱开枷锁的畅快。
“你说什么?”
“妈,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父女俩几乎同时开口,语气非常类似,都带着谴责的意味。
云笙“啧”了一声,这两人,一看就是亲父女。
“我说,我们离婚。”云挽月又清清楚楚地重复了一遍。
蒋行瀚难以置信地重复:“离婚?”
“对。”
最终,这场对峙以蒋行瀚带着蒋芷穗落荒而逃结束。
第二天,云笙就陪着云挽月去蒋家收拾东西去了。
蒋行瀚想阻止,但云挽月铁了心要走,两人拉拉扯扯的,云笙就拿着云挽月的行李看戏。
云挽月当年也是练过的,蒋行瀚又陪着小心,她不会吃亏,云笙就没有插手。
然后,蒋行洲阴着脸回来了。
“大哥,大嫂,你们这是做什么?”他问道。
云笙的眼睛一下子锁定了蒋行洲。
旧友!
云挽月更夸张,定定看了蒋行洲两眼后,上去就给了他俩大逼兜子,把蒋行洲都打傻了。
他在单位受了气,回家又被个女人打,哪里能忍?
这情绪一上头理智就飞了,他举起手就要扇云挽月。
蒋行瀚想阻止,没有来得及。
然后,就听“咔嚓”一声脆响,蒋行洲的手被云笙折断了。
顺便的,云笙还在对方的手腕上抹了一层药。
当年,蒋行洲就是用这双手把她送去了南家,改变了她的命运的。
可惜了,众目睽睽之下,要废另一只手暂时是没了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