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事?”左相夫人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聊聊。”纪芸浅坐下来,手指在石桌上敲了敲。
她这盛气凌人的气场压的左相夫人心里十分不舒服。
反正这里也无旁人,她也不再顾及其他,径直坐下。
“不知道为什么,我最近感觉身体不太舒服。”纪芸浅故作虚弱的揉了揉头,“先前来的月事也极其难受。”
左相夫人眉头一皱,这关她什么事?这孩子打小就不和她亲,也三番两次的不把她放在眼里,现在说的这些话,实在是莫名其妙。
她打算再观察一下,看看这王妃到底想干什么。
“我一个女儿家,这方面也不好请大夫,更不方便与王爷提这些事,所以就想请教请教你。”纪芸浅一脸虚心地说道。
“如果那几天极其难受不舒服的话,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缓解?”纪芸浅问道。
左相夫人怕她的问题是个坑,所以在没有摸清楚她到底有什么目的前,话不能乱说。
纪芸浅眨巴眼等着她回答,但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一直发愣。
这是心虚了?
不,她没有从她脸上看到任何心虚的表情,甚至在眼神里看到了一抹狐疑。
难道她并不知道小药丸的事?
“你怎么不说话?”纪芸浅观察完她的表情,开口提醒。
左相夫人这才回过神来,说道:“我这里倒是有两个方子可以帮你调理调理。”
“什么方子?”纪芸浅忙问。
“等一会儿你们离开的时候,我让人拿给你。”左相夫人说道。
纪芸浅点点头,不管是什么方子,先拿到手看看再说。
左相夫人见她好像没什么目的,于是语气也放开了一些:“你什么时候在这方面不舒服了?”
“你不知道吗?”纪芸浅反问。
你看我像知道的样子吗?
左相夫人瞪她一眼,觉得她很莫名其妙。
“也是,你的眼里只有你那个宝贝女儿,何曾有过我。”纪芸浅哎了一声,故作受伤的说道,“现在好了,我也不在左相府碍你们的眼,咱们就井水不犯河水吧。”
“你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左相夫人皱起眉头,心里感到膈应。
“就字面上的意思。”纪芸浅瞥她一眼,“反正不管如何,我爹爹这件事我已经出手帮忙了,你和纪欣然以后多注意一些。”
注意什么?
这话在左相夫人耳朵里听起来就是她高高在上的下命令,根本没把她们放在眼里。
“这一次发生的事里,你很清楚左相府的存在是你们母女的避风港,如果左相府出事,你们也没什么好下场。”纪芸浅继续说道,“所以下次再做什么事的时候,多考虑考虑,小心,别再被人利用。”
话已至此,就算左相夫人再生气,等她冷静下来后再细想这话,肯定也能想明白她要表达的意思。
“好了,为了不让二小姐伤上加伤,本王妃就不去看了。”说完,纪芸浅起身说道,“别忘了去准备一会儿要给本王妃的方子。”
她转身走出凉亭,一时竟不知道该去哪儿。
她想了想,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左相夫人还在凉亭里,她望着纪芸浅离开的背影,眼神里的厌恶和阴狠渐渐退下。
她果然如纪芸浅所想,重新思索了一番她刚才的话。
不得不承认,她的警告,不无道理。
不知道为什么,她越来越觉得纪芸浅像变了一个人,而这改变是因为她更有脑子了,这一次居然真的帮左相府度过了这一次难关。
左相夫人的心情一时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
纪芸浅直接去了以前住的院子,既然在左相夫人嘴里问不出什么来,那就趁着这一次回府去房间里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之前回来的太急,而且又是为了专门处理左相的事,根本来不及多待。
这个房间她从来没有住过,对这里的摆设也十分陌生,但好在此时只有她一个人,再加上这本来就是脑残女配的地方,所以不管怎么翻都无所谓。
她在房间里走了一圈,房间里大多数东西都被收拾过,估计是因为上次被官兵翻过的原因。
于是纪芸浅主要找了一些角落的地方,特别是一些容易放小盒子的地方,想看看有没有小药丸的线索。
然而一番寻找下来,什么发现都没有。
干净,实在是太干净了。
这样的干净反而还引起了她的怀疑。
她眼神一凛,心里隐约怀疑起一个人来,可又没有任何的证据去说服她这个怀疑的想法。
纪芸浅在床边坐下,目光依旧扫视整个屋子,不放过任何一个蛛丝马迹。
这一坐,就坐了好一会儿。
直到外面有人叫她。
“王妃?奴婢可以进来吗?”门外响起一个小丫鬟的声音。
纪芸浅收回思绪,应了一声:“进来。”
丫鬟走进来行礼:“参见王妃,摄政王正在找您。”
纪芸浅嗯了声,倒是没想到他和左相谈事谈那么快。
“摄政王问,能不能来这寻王妃。”丫鬟又说道。
听到这话,纪芸浅微微一愣。
他想来就来,为什么还要问她?
她轻咳一声,点头:“可以。”
“那奴婢这就去将摄政王请进来。”说完,小丫鬟转身出去了。
什么?他都已经在院外了?
纪芸浅赶紧跑过去,果然在院外看见了他。
纪芸浅捂额,这是让丫鬟询问了个寂寞。
帝瑾夜走进来,谴退了丫鬟。
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本王很好奇你自小生活的地方。”帝瑾夜环视一周,说道。
“真好奇?”她不信,“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自然是比不上王府的别院。”
帝瑾夜没理她,径直往她闺房里走。
纪芸浅站在原地望着他那背影,若有所思。
他这架势摆明了就是为了事而来,可不是为了什么好奇。
难道……
纪芸浅心里咯噔一跳,赶紧跟了过去。
她默默的跟在帝瑾夜身后,他的目光往哪儿看,她就跟着往哪儿看。
神奇的是,他所看的地方其实都是她刚才有在重点寻找的地方,只可惜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
她想了想,问道:“你是不是一问就知道我回房间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