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郎和李二郎看李三郎对老四似乎很有意见,当下互相看了眼,只得闭上了嘴,不再多说什么了,免得说的多了,别跟他吵了起来。
因李三郎心里对李四郎很不爽,所以最后三兄弟只有李大郎和李二郎愿意将自己的田地搁在李四郎名下,李三郎并没拿过来。
李三郎这样,李四郎也不介意,毕竟难道还要他求着谁将田地放在他名下不成?亲兄弟挂靠田地,他是肯定不好意思收任何报酬的,但是要让别人将田地搁在自己名下免税,别人多多少少会给点东西的,虽然不算什么,但总比得不到任何东西好。
不说别的,这几天那些投献的人家,为了感谢李四郎帮他们免税,挂靠的田地少的,送了些鸡蛋感谢他;挂靠的田地多的,送鸡送肉的都有,而给自家兄弟,自然是不可能收这些东西的,所以李四郎可不是随李三郎么,反正受损失的又不是他,他介意什么。
最后挂靠在李四郎名下的田地,就是家里的十二亩,还有原身娘家沈家的六亩,一共十八亩,剩下六十二亩名额,就给了族人。
——虽说有不少人突破免税限额接受投献,但没有任何背景势力的李四郎自然不敢这样干,上面规定他只有八十亩限额,他就只弄八十亩,免得弄多了,被人发现了,举报了,取消了秀才功名,那就不划算了。
原身娘家沈家条件跟李家条件差不多的,之所以只有六亩,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原身的四个哥哥不同意将家里的田投献到李四郎名下,跟李三郎一样想的,怕到时李四郎不讲信用,将这些田昧下了。
因为四个哥哥全都不同意,最后老两口一怒之下便分了家——反正本来儿子们大了,也在吵着这事,所以干脆借着这次机会,分了家——只将自己和没什么意见的小儿子名下六亩田地挂靠到了女婿名下。
之所以沈五郎没什么意见,而不像在原身记忆中跟其他四个哥哥一样统一行动,一来是因为他年纪轻,暂时还不像哥哥们那样世故;二来是因为他还没娶一个像几个嫂嫂那样经常会在自己跟前唠叨父母多么多么偏爱女儿,这会儿投献的时候也在几个哥哥跟前唠叨不能给安然家,免得到时田地被安然占去了的老婆,没人在他跟前叨叨叨,他受到的影响也小些,所以这会儿听沈父沈母说他姐姐不会把他的田占去的,就同意了父母的意见,将田地挂靠在了姐夫的名下。
当然了,之所以没受几个哥哥的影响,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他跟在出息了的姐夫后面沾光了。
他爹娘说等一年,等姐夫考上了秀才再给他找亲事,以便找到更好的亲事,果然找到的亲事,比他父母之前给他提的几家要好多了,而对方一听说他姐夫是秀才,且很年轻,将来极有可能更进一步,同意了他的提亲,因为这个,沈五郎跟原身记忆中不一样,不像原身记忆中,因李四郎和原身,在他印象中一直是好吃懒做的形象,所以对他们毫无好感,听了老婆的撺掇,也像其他几个哥哥一样,没管他们了,而这会儿的他,对姐姐姐夫还是很有好感的,所以自然同意了沈父沈母的提议。
所以沈父沈母看李四郎考上了秀才,那是非常高兴的,除了替成了秀才娘子的女儿高兴外,也替自家老五感到高兴——现在姐夫成了秀才,而且年轻,未来可期,要替他找一门不错的亲事,那就很容易了,果然如此,他们一找就找到了个不错的,这女儿成了秀才娘子,儿子也找到了门比他们想像中更好的亲事,双喜临门,自然让他们高兴。
就在沈家高兴于给儿子找到了门好亲事的时候,这边便到了李家开祠堂的日子。
之前族里已找人给李四郎写了个人物小传——本来是想让李四郎自己写的,但李四郎不好意思写这种自吹自擂的文章啊,所以族里是找外人帮忙写的,此时已找人刊印了出来。
李家在当地也算大姓,开祠这天来的人不少,不过按这个时代的规矩,祠堂女人是不可以进去的,所以安然就没去凑热闹了,只李四郎和李老太爷过了去。
倒是李老太太还劝安然一起过去看热闹。
“虽然不能进去,但外面有很多人,热闹的很,你这天天在家里只怕也闷,出去耍耍吧。”
乡下人没什么新鲜事,所以一旦谁家有什么大事,都爱去凑热闹的,那样的话,现场肯定很热闹的。
不过在安然看来,这有什么好看的,她还不如趁着没人,花点生命值,从商城里买点小说看看呢,天知道没网络没手机的古代真是无聊死了,所以当下便道:“不了,我有点困,和宝宝一起睡个回笼觉吧。”
祠堂女人不能进就不进呗,当她稀罕,也就是她不想每个世界都劳心劳力地称王称霸,想搞的简单点,要不然就这落后的王朝,她真想称王称霸的话,随随便便就能踩扁了,然后就能打破这男女不平等的旧制度,立个新制度了。
李老太太看安然真的不想去,再想想孙子还小,也不适合去那种鞭炮齐鸣太吵闹的地方,所以也就算了,当下便一个人出了去。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李家开祠入谱的事过去不久,这天原身娘家派人传消息过来,说是沈五郎马上就要结婚了,让她到时回娘家。
乡下不像那些贵人家庭,从订亲到结婚要走好长时间的流程,乡下订了亲,只要双方年龄不小,便会商量日子准备结婚的事,所以不过三四个月,便到了沈五郎结婚的日子。
因是弟弟结婚,李四郎和安然自然是要过去贺喜的。
而李四郎现在是秀才,在有钱有势的乡绅眼中虽然还算不得什么,但在这些乡下人眼中,已经算是很有地位了,所以这次李四郎和安然过去,以前遇到过的那些亲朋好友对他们的态度,已完全不可同日而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