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轩有心想在外面透露点口风,搞出一副自己和礼亲王妃曾有过暧昧的样子,偏偏胆小如鼠,又不敢,怕被礼亲王府和太后知道了,纵然安然倒霉了,但他也会倒霉,于是只能憋着,不敢做什么。
——他要是知道自己的姨娘杜鹃后悔嫁给他了,也想嫁礼亲王,估计更要气死了。
而杜鹃看安然过的好,后悔了,但因没法再跟安然享福了,倒也跟张轩一想,想害安然,好搞的安然过不好了,心里才能平衡点,但想来想去,发现当年安然跟张轩交往,很有尺寸,安然既没收过张轩的东西,也没私下跟张轩见过面,她想造安然的谣,想害她都难。
况且造谣她也怕被安然或礼亲王、太后逮到,到时不但过不好,还要死了,那就不好了,所以也跟张轩一样,只能憋着,不能做什么,不像在原身世界,因原身留下过把柄,让她害到了原身。
不提杜鹃等人心里怎么想的,却说安然这边,等孩子的洗三、满月酒过后,安然可以下地了——其实以安然修真的身体,根本不用怎么坐月子的,只是她不便暴露,只能老老实实在房里呆了一个月,才出来活动——便开始一边带孩子,一边关注起谢五郎那边的情况来。
谢五郎这时已有十三岁了,早已经通人事,还在京中一些纨绔子弟的影响下,开始进出一些高档青楼,动不动给谁赎身就是上千甚至几千两银子,京中人都知道他是谢家唯一的嫡子,还是有钱有势的礼亲王妃唯一的弟弟,知道他有钱,所以都爱给他设套,毕竟只要他看中了哪个姑娘,那就能有大把银子进账,所以谁不想套他的钱呢,毕竟就算他家的钱败光了,他二姐礼亲王妃不是有钱吗?不用怕他赖账。
更可怕的是,谢五郎还被人撺掇着,开始涉猎豪华赌场,每次玩一把,动辄就输赢上千两,很快就将谢大夫人的私房,输的差不多了。
之所以这么快就将谢大夫人的私房输的差不多了,也很正常,因为谢大夫人没多少现银,很多都买了田地,所以谢五郎自然没玩几把大的,就将谢大夫人的私房输光了。
要真是不出老千,然后谢五郎又不太笨,按理进出应该平衡,不至于这么快就输光了。
但关键是,人人都知道谢五郎是个肥羊,哪有不宰的道理,所以他经常被别人当肥羊宰了,只输不怎么赢,很快输光了谢大夫人的私房,也就很正常了。
谢大夫人没了私房,又不舍得卖田契给谢五郎钱用,毕竟在她看来,那些是她攒给谢五郎以后养家用的,怎么能动用呢,于是便将目光转向了谢元娘,开始找谢元娘要钱用。
至于安然和刚嫁人的谢四娘,她还没开口。
这两人,安然她不太敢要,怕安然生气,到时不给她撑腰,那就不好了,而谢四娘呢,还刚嫁人,在夫家还没站稳,她还刚嫁进去,自己就找她要钱,也不是太好,所以暂时只找谢元娘要。
等谢元娘榨干了,没钱了,再找谢四娘要,想来到那时候,谢四娘在夫家也站稳了,她能要了。
等到谢四娘那儿也要不到钱了,谢元娘和她那儿,也没新的钱出来,实在没办法了,她再找安然要不迟,毕竟那时候,她没办法了,不找她要能怎么办?总不能卖她的田地铺子宅子等。
谢元娘看谢大夫人过来找她要钱,她是被谢大夫人洗过脑的,所以看谢大夫人说她手头紧张,她弟弟没钱用,问她能不能借点钱给弟弟用,她二话不说就借了。
不过她多少也听说了弟弟的情况,所以也是劝了谢大夫人两句,道:“娘,我听说弟弟最近被人带坏了,你可要管管弟弟啊,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再这样下去,弟弟养废了,将来还怎么壮大谢家。”
谢大夫人哪能不明白谢元娘说的是对的呢,但她管不住谢五郎啊。
随着年纪越来越大,谢五郎的脾气也越来越大,一管,谢五郎就满地乱砸东西,然后还照样出去,这样一来,管有什么用呢?她又不敢将他关在屋里,有一次倒是试着关过,结果被谢大老爷发现了,一顿骂,说她不会管孩子,怎么能将好端端一个男孩子,关在屋里,像什么话。
她不敢违抗谢大老爷的命令,就将人放了出来。
那孩子看她不敢关他,就更管不住了,甚至扬言,以后要再关他,他就跟父亲说,因为父亲说了,以后她敢关他,就让他跟他说。
同时,因是谢大老爷救的他,搞的她还枉做了好人——孩子变得不喜欢她,觉得她管的太严了,同时,喜欢谢大老爷,觉得父亲对她更好,气的她想吐血。
她还能不明白谢大老爷是打什么主意么?谢大夫人虽溺爱孩子,但不是傻子,知道谢大老爷故意对孩子这样放纵,是想害孩子呢。
况且据她所知,一向不关心她这边情况的谢大老爷,之所以在她将谢五郎关了后,就知道了,然后跑来“救”谢五郎,是一直关注着她这边情况的连姨娘通风报信的。
连姨娘跟谢大老爷说自己关了谢五郎,然后谢大老爷马上过来将谢五郎“救”了出来,要说他们是好心,打死她也不可能相信的,就不说谢大老爷吧,只说连姨娘,她怎么可能会关心爱护她的儿子,她恨不得她儿子死,好让她两个儿子继承家业好嘛!
所以她会做这样的事,不是为了害自己儿子是为了什么?
只是这些内情,她不好在外面说,免得家丑外扬,所以这时听了谢元娘的劝说,只道:“我会管的,你多攒点钱就是了,指不定哪天还要来问你借。”
“……”谢元娘听她娘这样说,就知道让她娘管的希望不大了,不由无语了,不过,她也知道她娘要不是手头没钱了,也不会找上她,所以当下听了谢大夫人的话,还是点了头,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