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安然打算收拾她,怎么可能任由她逍遥法外,就是她愿意,被她害死的原身也不愿意啊。
原身想让方蕙也尝尝她当年被陷害的滋味,安然自然就给方蕙也来了场捉奸大戏。
安然还是很有节操的,不像方蕙,祸害无辜之人,所以安然找的人,是本身就该死、罪孽深重的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方家的金主,皇商乔家大公子。
方蕙娘家,是个落魄勋贵家族,像这样的落魄勋贵家族,大多会联姻一些有钱但没身份的人,双方合作共赢,一个得了身份,挤入上流圈子;一个得了钱,解决手头缺钱的窘境,这方家跟乔家,就是这个例子。
方蕙娘家跟乔家就有联姻,乔家大公子严格说起来,还是方蕙的表哥,当然是没血缘关系的表哥,在方蕙没进宫前,方蕙所穿的原身,还曾与乔公子关系过密,一度传言会联姻,当然后来因进宫,一切就没继续了,所以要抓她两人的奸,一般人还真相信。
而安然之所以选择乔家下手,原因也很简单:乔家身为皇商,捧着皇家的金饭碗,却坑朝廷,屡屡走私朝廷禁售的生铁、粮食等给关外蛮族,同时帮关外蛮族销赃——销售他们从中原杀人放火抢来的珠宝首饰等,可以说,乔家那巨额财富,沾满了本朝老百姓的鲜血。
安然从鹰眼组织得到这些情报后,大为光火,对这些没良知、知法犯法的畜生,自然就想就着这次的机会,将他们与方蕙一举铲除。
方蕙就算年轻不想当寡妇,对一些优质男还有点蠢蠢欲动,但也是发乎情,止乎礼,因为她知道厉害,知道自己只要踏出了那么一步,一旦被人发现了,就是一个死字,知道厉害,自然就不会做这种傻事了。
但外人不知道啊,不少人看被人逮到了方太妃与乔公子通奸,还是非常相信他们之间有奸情的,谁让他们在婚前就有暧昧呢,现在永平帝驾崩了,方太妃耐不住寂寞,会与乔公子有首尾也很正常,于是方蕙就是想喊冤,说是有人陷害她,那也是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
外人不知道,但方蕙本人自然是清楚的,她知道自己跟乔公子没任何关系,为什么会跟乔公子滚到一起,然后被人捉了奸,联想起前一段时间,孙安然放话说,要收拾她,这还用想凶手吗?铁定是她啊,就是不知道她是怎么下的手,竟然让她马失前蹄,被她算计到了,要知道,她一直觉得孙安然是个草包美人,没什么脑子的,所以先前担心安然会整她,都是以为对方会直接来,不会玩什么花样,她只要在对方直接动手打人时,想好应付对策就行了,不用费太多脑子防备安然玩什么阴的,哪知道人家也会玩阴的,竟然会捉她的奸呢,让她中了计,都还不知道是怎么中的计。
这时候方蕙才后悔,暗道看来自己小瞧了孙安然,但后悔也没用了,因为被捉到的瞬间,她就知道,自己是个死字了,毕竟,这个时代的女人要跟人通奸,肯定是个死字,更何况她还是后宫妃嫔,就更不会有活路了。
既然是个死字,那方蕙自然就破罐子破摔了,开始攀咬起安然来:“本宫被人陷害了,是孙皇贵太妃下的手脚,她先前就说要收拾本宫!”
虽然她没证据,只怕别人不会信的,这样也不会定孙安然任何罪,但骂一骂,给她造成点负面影响也好啊。
负责此事的就是安然派来的总管太监,毕竟安然目前执掌凤印,宫里妃嫔的事务,自然就由安然管理了。
这时听方蕙攀咬安然,那总管太监脸色都变了,赶紧让人将方蕙的嘴给堵了。
要知道,他也是才得到皇贵太妃的赏识,调到她身边做事的,这要是事情还没办好,就让人朝皇贵太妃泼了盆污水,这要让皇贵太妃听到了,不舒服,觉得他办事不力,将他撤了怎么办?他可是知道,如今皇帝还很小,眼见得到皇帝大婚前,宫中只怕都是皇贵太妃的天下,他哪敢让皇贵太妃不喜,所以自是一听方蕙攀咬,便脸色变了地让人将她堵住嘴拉下去了。
方蕙看区区一个总管太监也敢这样对她,要知道当时她受宠时,别说总管太监了,便是他的主子孙安然,也不敢对自己如何的,现在还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心中大怒,不由呜呜呜呜地想说什么,可惜嘴被堵了,想说也说不了了。
在绝对的权力面前,一切阴谋都是纸老虎,所以方蕙就是想说什么,也说不了,被拉下去,一条白绫收拾了。
方蕙是真没想过自己不但没能当成皇后,连小命都丢了,而且还是不明不白丢了的,死前不由后悔地想着,要早知道不能跟世界意志作对,她就不会拆CP了,就当个旁观党好了,虽然混的不好,得看着孙安然风光得意,也总比丢了小命强啊。
但这会儿再后悔也没用了,毕竟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只能寄希望于自己还能穿回去,可惜直到世界完全黑暗,她也没看到回去的亮光。
而那个卖国贼乔家,因调查出了种种犯罪证据,不但犯了事的乔公子本人斩首了,家里满门抄斩,还被抄了家——刚好还给国库增收了。
虽然安然是从文明社会来的,不是那种传统皇权制度下的人,按她的想法,追究责任人也就算了,满门抄斩有些过了,毕竟就算乔家靠出卖同胞赚的钱,全家都受益了,但是总有不知道情况的,那样的人,就算享受了同胞染血的钱,不知者不罪,判个流放也就差不多了。
但这是朝廷上的事,安然也不想干涉太多,所以还是朝廷上的大臣觉得该怎么判就让他们怎么判——事实上,她怕自己干涉的越来越多,总有一天会觉得别人怎么做都不合自己的意,生出想自己干的想法,自己做皇帝,没被逼到万不得已,已做过一次就行了,做多了就是给自己找罪受,毕竟要做个好皇帝,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另外也怕鹰眼对朝政干涉的太多,以后难从这个泥沼里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