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维摇头道:“虽然殿下平常心情也不错,但这几天格外好。”
安然无奈地道:“你眼神真尖,我就稍微高兴了那么一点点,你都看出来了。”
程维眨了眨眼,笑道:“微臣一直关注着殿下,殿下高不高兴,微臣自然看的出来。”
这话听起来有些暧昧啊,而且她总感觉程维刚才的眨眼动作很诱惑,感觉在勾引她似的,但想着两人的年龄,安然觉得大概是自己想多了,所以当下便将这想法抛到了脑后。
——程维要知道安然这样想估计要哭了,因为他的确在勾引安然。
“能跟微臣分享一下,殿下怎么这么高兴吗?让微臣也跟着高兴高兴。”程维道。
安然当然不会跟他说这种家里私事,所以便笑道:“这是秘密。”
程维听了,识趣地不再追问。
这时,有大房的二姑娘过了来,笑着给安然和程维见礼:“见过婶婶,见过程大人。”
安然看到她,笑容淡了下来,只点了点头,没搭腔。
程维倒是一如既往的态度,不亲近也不疏远,笑着道:“二姑娘好。”
温二姑娘看着他的笑容便羞红了脸,脸上无限喜欢眼中无限情意地道:“程大人真是多才多艺,科举考的好不说,棋艺还这样精湛。”
程维笑道:“二姑娘过誉了,要论棋艺,你婶婶更厉害。”
外人不知道,看他疑似占上风,还以为他比安然厉害,其实那是因为安然根本没认真,认真的话他根本不是安然的对手,原因很简单,人家随便下下就能跟他下个旗鼓相当,这要认真下,自己哪是她的对手。
二姑娘眼里只有程维,所以听了程维这话,自然会继续吹他,所以当下便笑道:“婶婶棋艺固然精湛,但能跟婶婶下的旗鼓相当,您的棋艺自然也是毋庸置疑的。”
程维这次没再接话,只是笑了笑便装作跟安然下棋,没时间说话的样子。
安然看着二姑娘含情脉脉看着程维的样子,脸色就不由更黑了。
这就是她刚才看到二姑娘出现,脸色淡了下来的缘故,这丫头不知道是不是脑子进了水,自己有未婚夫,还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肖想程维——二姑娘十六岁了,本应该出嫁了,但因男方家孝中,所以暂时还没嫁走。
这一没嫁走,看到程维三五不时过来给堂弟上课,因程维太俊美了,竟是喜欢上了对方,甚至明显情根深种。
看二姑娘这样一副模样,安然脸色能不黑了吗?
要是外人也就罢了,她才懒得管,搞不好还会吃瓜子看戏,但是自家姑娘就不一样了,这要闹出了什么丑事,大房别怪她将程维招进府导致就不好了。
好在程维是个脑子清的,不会跟二姑娘闹出什么丑事影响他的前途,所以应该问题不大,就是她也要注意就是了。
二姑娘显然是个很没眼色的人,程维和安然不理她,她也不走,就在一边看两人下棋。
被个让人不快的人盯着下棋,安然失去了消遣的兴致,觉得扫兴的安然便草草结束了这盘棋,这让程维颇为不满——当然不是对安然的,而是对二姑娘的,觉得这姑娘太烦人了,他还从没见过这么不识趣、让人扫兴的女人。
当下程维看安然站了起来,不欲下棋了,也跟着站了起来,然后向二姑娘道:“二姑娘,我跟公主有点事要说,你能回避一下吗?”
“好的。”二姑娘听了程维的话,自然不敢违抗,惹他生气,所以当下虽然舍不得离开,也只能依依不舍地走了。
安然看她走了,向程维道:“这个二姑娘有些疯魔了,只希望程大人知道厉害,可不要跟她一样犯浑。”
程维明明不喜欢二姑娘,甚至因为她的不识趣而厌烦她,但他是那种轻易答应别人请求的人么?答应得太容易了,别人不知道珍惜,况且他还要有求于安然,就更要增加筹码了,于是当下便笑道:“二姑娘美丽动人,微臣能不能控制得住感情,拒绝这么美丽的姑娘的爱慕,可不敢保证。”
安然看他这样说,知道他在拿乔,要换了人,可能还真会被他的鬼话骗了,但安然可是了解他性格的人,人家是干大事的人,会被二姑娘勾引上才怪了——事实上,在原身的记忆里,这个程维不知道为什么终身未娶,只在后来置了几房姬妾,生了几房子嗣,显然,置姬妾的目的,估计是为了生孩子和解决生理需要,根本没兴趣娶哪个女人。
于是安然便笑道:“程大人是什么样的人,我相信自己还是了解的,再这样说话,就没意思了。”
程维轻轻摇了摇折扇,笑道:“微臣是真没想到,殿下对微臣这么有信心,微臣自己对自己都没这么大的信心呢。”
不过看安然似乎有点不高兴了,程维又递了一粒糖给安然,道:“不过只要殿下有吩咐,我就算控制不住,也会尽量控制的。”
还没等安然放下心来,程维又靠近安然身边,轻声道:“要实在控制不住,殿下稍微对我好一点,我领殿下的情,肯定能更努力完成殿下要求的。”
安然听程维说的这样一波三折,不由摇头,暗道这个程维,还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
她倒没注意到程维话里的暧昧——当然也不是没注意到,只是这个身体年纪较大,她自动没往那方面想,毕竟这么大年纪,还觉得有小男生喜欢自己,这不是自作多情么?她可不好意思自作多情——只以为程维说的是让她帮忙的事,于是当下便道:“程大人做事认真,谁会对程大人不好呢?”
不过她倒是注意到两人站的太近了点,所以稍微错开了点距离。
程维看安然这样泛泛而谈,有些不满意,但看有人过来了,没法继续说下去了,只得打住了,只心里想着,有时间,一定要找个安全的地方,跟静安公主好好谈谈,在镇国公府跟静安公主说话实在是太不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