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安然给孩子们买的不一样,那倒无所谓,京中都认同,嫡母的私房可以只给自己的孩子用,不给庶子庶女用,只要别搞到自己孩子什么都有,庶子庶女什么都没有就行了,所以这会儿安然便这样吩咐柳绿了,反正她就按京中惯例走,那些姨娘们也吵不到什么,用的又不是自己的钱,而是公中的钱,也不会心情不爽——来自文明世界的人,一般都没法接受,拿自己的钱,养丈夫其他女人生的孩子,所以用公中的钱就能好一点。
柳绿听了安然的吩咐,这便领命下去了,心中暗道,夫人这一段时间是真的变了,这要是以前,肯定就是拿私房,所有人一样办了,现在却跟京中惯例一样干了,柳绿并不觉得夫人这样的转变有什么不好,事实上,她觉得挺好的,反倒是以前,她总觉得自家夫人有点像傻X——其实外面很多人都有这种感觉,毕竟么,自己的孩子不养,拿钱养丈夫的小老婆和庶子庶女,这不是傻X是什么。
人家表面上说你贤惠,心里还不知道怎么嘲笑你呢,也就是夫人,听别人夸她贤惠就高兴,想想少爷小姐们过的日子,柳绿以前一直不明白,这声夸赞就这么重要?连少爷小姐们过的好不好都不管了,这哪是做母亲该做的。
万幸夫人终于开了窍,现在不这样干了,这让柳绿不由替少爷小姐们感到高兴。
不光柳绿感到高兴,感觉到了母亲变化的何少爷何小姐们也高兴。
虽然身为子女,不好说父母的不是,但看自家也不是一点钱都没有,就因为母亲是个散财童子,钱都散给庶母们用了,庶母又将那些钱给她们的孩子用了,于是自己几个母亲亲生的孩子,日子过的还不如那几个庶出的,这让何大少爷几人,心情自然很不好,尤其是看庶弟庶妹们有好吃的好用的好玩的,他们没有,只能羡慕地看着,心里那个滋味,就甭提了。
现在好了,母亲不再把钱给庶母们就算了,连庶弟庶妹们也不给了,她自己的私房,只给他们用,这让何大少爷几人,自然高兴,特别是心直口快的何小姐何二姑娘,在拿到安然给她打的首饰的时候,不由笑着跟安然道:“娘,你早该这样了,以前总是拿钱给王姨娘,她将那钱给庶妹买了好多首饰,我看着好羡慕,现在总算不用羡慕她了。”
其实她还有话没说,那时候想着明明是我娘的钱,为什么我反而没好的首饰戴,她反而有,总想着自己是不是亲生的,现在好了,娘也知道顾及她了,她自然高兴。
安然听着原身女儿的话,不由道:“以前娘傻,以后不会了。”
事实上,原身因为是个脑子进水的,所以一直没发现孩子们对她的所作所为很不喜,到后来,何少爷等人长大了,因为一直以来被原身忽视,所以长大后的何少爷等人,跟原身的感情很不亲近,原身没闹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所以还很奇怪孩子们怎么不喜欢她呢。
现在安然来了,自然就要好好修复跟孩子们的关系了,这不单是为了让原身满意,更重要的是,她不想让这些倒霉孩子继续过之前那种憋屈生活了。
而何二姑娘听了安然的话,心情更好了,想着只要娘不再像以前那样傻,那当然很好,不过娘以前傻惯了,她还真担心娘哪天又变了回去,所以现在也只是谨慎乐观。
不过好在她娘接下来的表现让她更加放心了——端午的时候,安然再一次没给姬妾们发钱,这个样子,让何二姑娘想着,看来娘是真心改好了。
安然不再傻了,除了姬妾们不高兴,庶子庶女们也不高兴了,毕竟以前有钱用,现在没钱用了,谁高兴呢,庶子们还好一些,毕竟男孩,计较这些不免显得有些小心眼,所以自然不好说什么,就算说,也是他们的姨娘们抱怨,他们自己不好出口说什么,而庶女就不一样了,看日子过的不好了,就直接说上了。
当下何三姑娘就直接跟她姨娘王姨娘说了,道:“姨娘,这府里的日子没法过了,本来咱们府上就因为人多,公中钱这么多人分分,每个人只能分到一点点,穷,但好歹太太还能贴补我们一二,这日子也还能过得下去,现在太太变小气了,都不贴补我们了,只剩下公中每个月发的那一两银子,能做什么,还怎么过日子?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姨娘得想想办法,看怎么办。”
何三姑娘跟原身的女儿何二姑娘,只小几个月,也有十一岁,很是懂不少事了,所以这时便这样说了。
忠勇伯爵府少爷小姐们,以前跟其他人家一样,月钱也是二两,但自从忠勇伯爵府的人越来越多,公中的钱不够分之后,月钱便减少为了一两,而一两的话,又要打赏下人,又要买各种东西,谁让公中穷,什么东西都不添置,自己不添置的话,就要显的寒酸了,这样的话,一两哪里够呢。
王姨娘叹了口气,道:“我能有什么办法,咱们府上就是这个状况,姨娘也变不出钱来啊。”
何三姑娘道:“姨娘没有,可以想办法从太太那儿弄啊,太太那儿肯定还有不少钱,要是没有,前一段时间,还有端午,哪来的钱给二姐打首饰?”
虽然原身以前也曾说过自己的私房快没了,以后可能不能给大家发钱了的话,本来众人也都相信了的,毕竟原身是个傻白甜,有多少家底,大家基本上也都知道,但是这一段时间,安然给何二姑娘买了那么多首饰,要说没钱,她们还真不敢相信,所以这时何三姑娘便这样跟王姨娘说了。
王姨娘为难地道:“这,她现在变了,不愿意给了,我也要不到啊。”
何三姑娘并未发现安然的改变,觉得嫡母应该还是以前那样傻白甜,所以不以为然地道:“太太不是最贤惠的,跟京中一些有名贤惠的夫人一样,一直给你们发钱的么,现在怎么不发了,难道不想要好听名声了?你就这样劝劝她,搞不好她知道厉害,又重新贤惠起来了呢。我看她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你们上次来硬的,找父亲朝她施压,只怕做错了,所以没成功,这次不如来软的,也许就成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