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第七天的清晨那扇就像永远会关闭下去的大门突然在她眼前打开,藤本千佳和顾三都吓了一跳!
藤本千佳紧张的对上那双黑沉的眼,她其实很害怕,在裴家那晚做出那么卑劣又不耻的事,还失败了之后…
但是她没办法,她不能不来找他,即便她害怕得浑身忍不住颤抖也拼命忍住了抬起头,对上那双眼,努力挤出一抹温和的笑。
藤本千佳想,自己很不堪。
但是安浔那个女人更不堪!
先不提她做过些什么。
只是七天的时间,那么长…
阿城给足了她机会不是么?
那么长的时间里,他明明一直等在原地,她却没有回来找过他。
那女人根本不懂得珍惜,她根本不值得爱情!
她舍弃的东西,她珍惜,她会非常非常珍惜!
这一日,那扇大门,也终于为她敞开了。
——
裴钊在三天后赶到枫林棋院。
裴家的那出闹剧里最倒霉的是他和顾三,一人断了腿一人折了胳膊,浑身绷带难兄难弟…
当然裴钊身上的伤,远不如这次事件带来的影响巨大。
裴家那晚那么一闹,霍城倒算是把安浔那丫头引起的乱子压住了,以暴制暴么,现在大家都不传义信当家的女人水性杨花了,大家传的是义信特么要和山田组还有裴家齐齐决裂了喂!
那天舞台上的那一枪是彻底得罪了裴老爷子,连裴夫人都对霍城隐隐有了微词。
至于义信上下,一群大老爷们暗地里当然聚众各种议论纷纷。
裴钊这几天没闲着,好歹是帮着霍城疏通了一下裴家那边的关系,也做出了彻查那些照片的姿态,谁教他家霍小城生病了呢,他也是可怜,直接被安浔那小疯子气得发病了。
这天裴钊一大清早去送了黎曼曼坐车,回去路上直接转去了霍城家。
顾三见了裴钊点头示意,把人迎了进去。
冬日清晨的阳光透进来,照亮这间过于巨大也过于冷清的屋子,裴钊径直走进卧室,人未到声先至。
“你就说吧,我这兄弟做得够意思不?这几天你闭关,可全靠兄弟我在外给你张罗,尽心尽力。这不好不容易差不多了,我一伤员又上赶着亲自来看你,你说吧,你是很感动,还是无比感动?~”
霍城自床边回头,看见房门前闲闲倚靠的男人。
他一身浅淡休闲服,眉眼处还是懒懒的笑意,手臂上的石膏破坏整体美感,他勾着唇睇着他。
“抱歉。”
霍城看了裴钊片刻,淡淡开口,话落转身继续着手上的工作。
裴钊几步晃过去,看着房间最暖和的角落里,一只黑色的小毛球蜷在深蓝的垫子上,看见他过来,小毛球微微睁眼,一贯的高冷,甚至比平时还要冷淡,看来小家伙是在闹脾气。
裴钊伸手扒拉一下床上的衣物。
“其实那些照片有蹊跷,看看就知道了,就你家那尊小女神,她就算出去鬼混也挑挑人呐,哪会那么荤素不忌?”
清淡一句,话落裴钊斜眼观察霍城脸色,开口声线低沉:“我听说安浔那丫头有个异母妹妹,长得跟她有六七分像。”
“我知道。”
没有抬头,这一次霍城倒是意外没有保持沉默。
“我知道那些照片不是她。”
那一晚虽然刺激过大情绪暴走,虽然几度失控,但是早在舞台之上,他第一次看到那些照片的时候,他就知道只有最后一张在那深夜巷子里的接吻照上是安浔,其余的没有一张是她。
照片上的女孩虽然精心修饰过五官,虽然努力模仿着某人的姿态,但是自己的女人,他又怎会认不出来?
自是单凭那一张吻照已经足够他失控了,再加上她的一再刺激一再逼迫,只是这些都不重要了。
裴钊观察着霍城的脸色,从那张淡漠容颜上没有看出半分情绪波动,说实话他有些意外。
他不愿看到霍城发病,只是他此刻的模样他也不确定这是否叫正常,他太过冷静,以至于都有些不太像他。
那一刻裴钊察觉到,在霍城心里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他不知道这样的变化是好还是坏。
“所以…决定了?”
半晌,他试探着问。
冬日的阳光并不温暖,这间屋子里温度更低,裴钊看着霍城认真整理好身前一件件衣物,再整齐划一的放进箱子里。
他没有即刻回答,也没有停下动作,一间屋子里两人加上一猫,所有的活物都在沉默。
裴钊抬眼望向角落里蜷缩着的friday。
物似主人型,霍城连养只猫,最后都养成了什么心事都放在肚子里宁愿自己闷死也毫不表露的个性。
“是她自己要走的。”
最后,轻薄又熹微的晨光间,他终是淡淡落下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