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水虽然有了准备,可是,在看到他那深邃眸光的同时,身子一震,刚刚被林曼妮塞进手中的那杯果汁差一点脱手而出。
自己这样,远处的李阳显然也跟沈若水一样,震惊写在了脸上。
她从他的眸光里看到那一丝掩饰不住的震惊跟错愕。
四目相对,李阳跟沈若水,这还是沈若水自从醒了过来的第一次,面对面,原本以为心不会在悸动,
可是,在这对望着的眸光里,显然,带给两个人的震动都不小。
“若水,你怎么了?”历牟炀显然看到了沈若水的反常,其实,他的眸光一直若有若无地在她的身上,她的身体才刚刚恢复,离开她的身边太久,他不放心。
再说,之前若水跟李阳的关系,自己不是不知道,在历牟炀的心底总是有种不安,这种不安不知道来自哪里,他一时还说不清楚。
反正,他感觉醒来的沈若水有些怪怪的。
至于是哪里奇怪,他不敢去相信,也隐约着害怕去求证。
不过,眼前的沈若水那脸上那震动着的表情,有点,有点跟失忆的人不同,循着沈若水的眸光看了过去,历牟炀看到了脸上表情同样怪异着的李阳。
心一凛的同时,心底不由浮上一抹怒气来,这种怒气中夹杂着酸酸的感觉。
他知道,那是醋意在作祟。
“若水,你怎么了?还好吧!”极力忍着不快,历牟炀来到了沈若水的身边,体贴地靠近了她,压低了声音问。
闻声抬眸,蓦地,若水脸上的表情僵了一僵,继而她浅浅地一笑,说:“牟炀,我没事,这里的好多人,我好像是在梦中见过。”
淡淡地一句话,极好地掩饰了自己的失态。
沈若水说完,不去看历牟炀眸中的东西,转头,眸色清凉地看着远处的李阳,像是跟其他人打招呼一样,点了点头,移开了自己的眸光。
沈若水这样,李阳的心一空,酸楚浮上了心头,他闭了闭眼睛,自嘲地笑了一下。
“阳哥哥,你怎么了?”李嫣从李阳身后的门里走了出来,诧异地看了一眼李阳,问话的同时,她看到了远处漂亮得一塌糊涂的沈若水。
女人的妒意,瞬间弥漫在了她的心头,接着恨意袭来,自己所受的一切苦楚,全都来自这个女人。
沈若水的表现,太过于机敏,这叫历牟炀心惊的同时,一时又找不到指责她的话语,这样的感觉怪怪的,历牟炀很不喜欢。
“沈若水,好久不见,你好吗?”李嫣终究耐不住恨意,她脸上堆着笑意,来到了沈若水的面前。
其实,沈若水不知道,在她昏迷的期间,在李嫣身上发生的一些事情,也没有人告诉她什么,她的记忆还是停留在,上一次的红房子西餐厅的见面。
“李嫣好久不见,你身体恢复的不错,哦,新牙不错。”没等沈若水开口说话,林曼妮出言讥讽着她。
林曼妮实在是不喜欢李嫣这个女人。
“你……”李嫣碰了一鼻子灰,愤恨地看了一眼,守护神似的林曼妮,李嫣灰溜溜地走了。
其实,沈若水她不喜欢这些场合,交际一向是她的落项。
“姐,你不用照顾着我,我没事。”沈若水说着,走到了一边,坐在远处的一个公用凉亭里,抬头仰望着灿烂的星空。
今晚的夜色很美,月光很亮,繁星点点,只是,有几大片漂浮的乌云,横亘在夜空当中,显得是那么的不协调,使得整个夜空显得有些广阔和寂寥。
有些伤口,看上去是愈合了,但并不是说再去触碰,已经完全没有了疼痛。
有些事她不想再想起。
所以,自己宁愿去装傻,可是,自己也知道,装傻并不能真正的解决问题,林曼妮眼底的那抹痛苦,自己看得清楚。
虽然,自己不是那么的喜欢她,可是,她是自己的亲姐姐,自己还是看不得她那强忍着的样子。
那天清晨,自己突然醒来,见到的场景,一直萦绕在她的眼前,那样的场景,不是想忘就能够忘记的。
自己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够更为完美,如果事情非要解决,并要一个结果的话,那么就让它一次性结束吧,
这样的日子真的太熬人,自私是人的天性,可是,做人又不能太自私,这是沈若水每天所纠结着的事情。
习惯,真的是件可怕的东西。
自己已经习惯生活在历家,生活在历牟炀的身边。
可是,这些终究不是自己的,是人家的就要还给人家,林曼妮跟杰瑞的婚期就要临近了,自己真的要跟林曼妮好好的谈一谈了。
“若水,你怎么一个人呆在这里,不吃点东西吗?”温润的声音,沈若水抬起若有所思的眸。
是李阳,李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看他的样子,好像站了有一会儿了。
定定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曾经,她和这个男人有过最甜蜜最快乐的日子。但是最终只能如同现在,相顾无言
当初的离开是有难言的理由,但是最终也改变不了现在的结果。
也许当年离开如他们说的有苦难言,也许就如他们说的,他始终爱的只有自己,但是这一切又能如何。
再回首,自己已嫁,身为人母,只能叹,自己跟他之间缘份太过浅薄。
张了张嘴,沈若水好想说,想说些祝福之类的话语,可在张嘴期间,忽地又觉得此刻说什么都是多余,自己要说什么,能够说什么。
自己是一个失忆的女人。
弯起唇角,望着李阳浅笑一下。
月色下的她,瞳眸是那么的清凉,如天上的明月,清冷中看不出任何的情愫。
心中涩涩地堵得难受,李阳苦笑了一下,一肚子的话,只能留在心底,在心中暗暗地祝福。
沈若水,你千万要好好的生活。
从李阳的家里出来,已经差不度半夜时分,历牟炀驾车行驶在灯火璀璨的街路上,沈若水淡然地看着街路的两边,望着天上的繁星。
今晚的夜色并不算美,繁星很少,只有圆圆的月亮挂在天际,照亮并不多的黑寂夜空。今晚有微风,徐徐吹来,不冷,反而很舒服。
不远处渡船扬起笛鸣,夜色中一艘闪烁着霓虹灯的渡船缓缓朝江心驶去。
看到这里,沈若水忍不住开口说:“牟炀,能不能停车,我想下去看看。”
“好。”历牟炀答应了一声,路边停好了车。
海边的路上,沈若水跟历牟炀漫步走着,凭眺远方的大海。
微风习习,江风吹乱他那梳理整齐的头发,却让他随意中带着点不羁,微微松垮的领带,和那被挽起的衬衫袖子,整个人没有了平时的严肃,多了份阳光和率性。
看着那因为渡轮开过而微微泛起涟漪的江面,再转头看着身边的男子,放缓身子,将头枕上他的肩膀,而他很自然的展开手臂将她身子环住,一切都自然的仿佛做过千百遍。
微风轻抚着脸,沈若水可以听见船下的流水声,这样的感觉好温馨,自己知道,能够呆在历牟炀身边的日子也许不会太长。
眼皮微微下沉,今晚似乎过得好漫长,明明时间还很早,可是似乎过了好久,而她,也好累。现在只想能好好的睡一觉。
历牟炀低头看到沈若水那张恬静的脸,看到她微微下垂着的眸,心底泛起热浪,他声音低沉浑厚着说:
“累了吧!我们回家。”
点头,任由着历牟炀半抱着回到了车上,一路上无语,很快历家大宅近在眼前。
进门,大厅里安静无人,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沈若水打开了衣橱,拿出自己的跟历牟炀的睡衣来。
“你先去洗洗吧!”
“你在这里洗,我去楼上的浴室。”历牟炀说着,接过沈若水手中自己的睡衣,扯唇对着她暧昧地一笑,转身出去了。
愣愣地看着房门,沈若水涩暗地发了一会呆,走进了浴室。
从浴室里出来,沈若水刚刚爬上了床,历牟炀一身的水汽,他穿着睡衣,擦着头上的水珠儿,走了进来。
看到沈若水清纯的如小白兔,他笑了一下,丢下手中的毛巾,从床的另一边掀开了被子,钻了进来。
虽然,这样的情形已经很多次,可是,这样看着历牟炀,还是叫沈若水的脸倏地一红,她刚要转身背对着他。
不想,历牟炀的长臂一捞,沈若水娇弱的身子,便被他抱了个满怀。
接着,历牟炀扳过了沈若水的身子,让她的脸面对着自己……
那深邃的眸子盯着他,就犹如一只优雅的猎豹在盯着自己的猎物,嘴角带着诡异的笑容易倾身逼近她,声音低低的响起。
“若水,今晚你好美。”那语气,带着魅惑。
本能的想躲开,她可不想明天再起来整个人被辗压过似得酸疼,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在这方面太需索无度了!
沈若水转身想逃开,可是已经半化身为狼人的某人,哪里会容许自己的猎物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逃走。
伸手将她的脚裸握住,然后一个扑身将她压在自己的身下,看着她,露出鬼魅的微笑。在她准备出声抗议的时候一个附身,将她那未能喊出口的抗议和不满全都吞进了口中。
而后整个房间里的温度升高,而后女人的呜咽男人的喘息充斥整个房间。窗外的月儿似乎也为房内的这对男女脸红,羞涩的躲到了云儿身后。
皮特带着对林曼妮的恨意,回到美国洛杉矶已经有几天了。
在这几天里,他一直阴郁的不多说话,这叫修医师跟他的老婆越来越是担心。
有一种预感,好像是有事情要发生。
果然,皮特回美国的一个星期后的一天,皮特在上学的时候失踪了。
星苑,这个就要被人遗忘的地方,没有了先前的那繁华气度,可是,那该有的一道道关卡依旧,只是,没有守备那么严了而已。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