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心慈不觉得自己说错了,而且她用词已经很和善了,那……换一个词‘不怎么样的老娘’?
明西洛深吸口气,她分明是看不起他的母亲!
项心慈疑惑,怎么了?还哪里不满意?
明西洛被她看的,觉得质问一定自取屈辱,像七小姐这样的人看得起谁,她连他都看不起!“谢——七小姐认可在下未婚妻!”中间几个字咬得咬牙切齿!
项心慈含笑定投,她说的实话,换做自己,绝对不愿意带他母亲出来,施阁老的女儿肯这样,至少已经很给明西洛面子了,甚至可以说包容明家,可见对方应该很满意这门婚事,也满意明西洛,很有眼光。
明西洛现在一句话不想跟她多说:“劳烦太子妃给在下一个纱账。”
项心慈看眼身后的秦姑姑。
秦姑姑急忙点点头,还有:“奴婢这就去给大人拿。”
玉焕看着无人发表意见的这一切。
明西洛站在原地,面无表情。
项心慈又不傻,知道他生气了,有什么好生气了,就他娘那样,还不能说句公道话了。
项心慈懒得哄,只是:“你这件衣服打算穿多久?”
“七小姐有要操心的人了,不老齐小姐费心。”
切:“也是,我们家旭旭从来不穿穿过的衣服。”
“所以新衣服上还能打个补丁,太子妃娘娘简直心灵手巧。”
“比不得外面为你费心的人。”
秦姑姑急忙进来,别吵了,东西拿来了,赶紧走吧。
明西洛拿上东西转身走人。
“没一句谢谢!”
“七小姐的事儿,不也没跟我说一声吗。”
秦姑姑急忙握住小姐欲把瓜子盘扣明大人身上的手:“娘娘,娘娘,犯不上。”
项心慈将盘子放下:跟他一般见识做什么:“殿下入座没。”
明西洛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明明来看她,更是想她,怎么最后弄成这样!
施维急忙迎上去,看到他手里的东西,松口气,他去隔壁借纱账,可这怎么好意思:“会不会太冒昧了?”
明母也没料到,儿子直接去隔壁拿的,隔壁准备了多少这样的纱账:“里面是谁?”
明西洛将东西放母亲怀里,直接向人群中走去。
季桂娘急忙接住,她还没说完呢,这孩子急急忙忙的,也没跟施小姐说上话,立即转头对施小姐赔笑:“他就是有点忙,男人嘛,事业为重,女人就该理解,可不能闹小性子。”
施维本也没有说什么,被明母说的好像自己不懂事一样,顿时笑笑,不接她这话:“让她们将纱账撑起来吧。”
“对,对,这天天热了。”
寿康看眼安然入座的殿下,神色有些尴尬:“原来是借东西,施小姐真娇气的……呵,呵……明大人挺宠施小姐的……呵……呵呵……”
“你没事吗,没事一边去,马上要开始了。”
寿康看看周围都已经坐在位置上的人,和棋局边上向看稀罕物一样看着他的人,默默的退了出去。
“你这身衣服真好看?你府上是……”
梁公旭尽职尽责:“衣服是盛世华裳。”
“难怪这样好看,只是它们家的东西十分昂贵。”
“……”
“你也想三年后下场?”
梁公旭颔首,他的子女或许能看见三年后这些人或意气风发,或一蹶不振的样子。
“敛神——”
蓬莲书院外最大的香炉内,点燃了儿臂粗的香。
“静心——”
汪棋看看明大人,又看看角落里的位置,再看向已经入座的大哥和周围增多的侍卫。
明西洛坐在主位上,眉头微皱,他的母亲出身纵然不如那些人高贵,但……至少她不该那样自然地说出那句话。
“开局——”
但明西洛又不知道该反驳她哪里,尤其想到最后离开时的不愉快,明明一个月都见不到一面,何必将关系弄的那样僵,各种情绪聚集在一起无处发泄。
施维发现这个纱账能从里面看到外面,顿时一惊,骤然看向旁边,谁家的人?
明母觉得这东西神奇不得了:“施小姐,施小姐你看到没有,这个纱账能从里面看到外面,而且我刚才试过了从外面看不到里面,真厉害,这是什么东西。”说着还惊奇的摸着薄薄的纱,明明就是纱,怎么能看到外面?
“寸金。”
明母没听明白。
“一寸一金,所以叫寸金。”而且对方将如此珍贵的纱做成纱账,而且还有两顶,看来好似并不珍惜,随身携带的普通物件。
施维又忍不住看过去,到底谁家?没道理自己不认识?
项心慈起身,帷帽放下,有丝好奇:“旭旭会第几名?”
狄路立即跟上。
玉焕答的顺口:“自然第一名。”
“想多了。”
明西洛看到她出来,下意识看过去。
项心慈一袭粉色藤萝帷帽,停在棋局外围,温柔看着梁公旭。
梁公旭同样看向她,视线才落回棋局上。
明西洛转头看向他处,好好的也算休假一天,为什么还去找不自在。
刚刚在里面斗棋的学子,穿着统一的蓬莲长袍出来。
为首的衣摆上绣了三朵莲花的人站在明西洛身边,折扇刷的打开:“师弟,看好哪一位。”
明西洛闻言起身:“我有点不舒服,你代我主持一下。”他现在确实不舒服。
蓬莲书院大师兄见状,急忙将人按住:“别开玩笑,子恒,子恒,饶了师兄,刚才是师兄不对,不该拉着你虐几个猖狂小辈,你就当可怜可怜师兄,千万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