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脸的战士到现在还没有弄明白,当时屋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所以,他只能在一旁守着具有重大嫌疑的时楚依。
两个多小时后,院子里传来汽车的声音。
几个人下车,急匆匆地往里走。
时楚依睁开眼睛,站起身向走在最前头的金政委敬了一个军礼。
金政委皱着眉头问:“怎么会变成这样?”
“克拉拉是自杀的,这是她留下的信!”时楚依将三封信全部交给了金政委。
金政委看不懂e文,但是克拉拉写给庞爱民和周睦的信,用的是华文,他是能够看得懂的。
克拉拉的信的确能够证明,她是死于自杀,排除了时楚依的作案嫌疑。
金政委松了一口气,立刻吩咐娃娃脸战士去报警。
不论克拉拉是怎么死的,出了人命案子,怎么也得知会警察一声。
等金政委吩咐完,转头问时楚依:“你有什么收获没有?”
时楚依回道:“克拉拉说她和田柯虽然目的相同,但是不是一路人,她也不知道雪倾现在在哪里。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认为克拉拉说的是真的。”
“他们具体是谁派来的,你知道吗?”金政委继续问。
时楚依摇了摇头。
克拉拉虽然一心求死,但是她多年的信仰摆在那里,是不可能把自己背后的人给供出来的。
金政委没有再问别的,耐心的等警察过来处理。
警察经过一番调查以后,确认克拉拉的确死于自杀。
碍于克拉拉是e国人,尸体不能随便处理,然而克拉拉的亲人又联系不上,只能先火化,之后再做打算。
期间,金政委将克拉拉写给周睦和庞爱民的信,交到了他们手里。
周睦早就猜到克拉拉来华国别有目的,她有这样一个结局,他并不感到意外,只是有些唏嘘罢了。
而庞爱民呢,心情则比周睦要复杂多了,他接近克拉拉的确是有目的,可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都是真实的。
人是感情动物,他的虚情假意里,何尝没有那么一丝真心呢?
庞爱民原本是个很阳光的人,在克拉拉自杀之后,整个人忽然沉静了下来,就连脸上也失去了笑容。
因为克拉拉身份特殊,她死亡的事情,并没有公开,别人只当庞爱民是失恋了,纷纷劝他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唯有庞爱民心里明白,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克拉拉了。
人死如灯灭,哪怕克拉拉有再大的不是,随着她的死,也都过去了。
然而,这事却远没有结束。
曹雪倾依然处于失踪状态,人是必须要想办法找回来的。
田柯之前提出的条件,时楚依没有答应。
转过头,田柯又写了一封信,直接邮到了c军区。
军区来往的信件审核一向严格,例行检查的战士将田柯的信打开一看,立刻脸色大变。
检查的战士不敢把信交给时楚依,而是交给了自己的上级领导,上级领导深觉事关重大,转手又交给了钱师长。
钱师长将视线落在信上,田柯在信里大骂时楚依冷血无情,明明和克拉拉是一伙的,为了不把那件文件交出来,竟然设计将克拉拉给杀了。
既然时楚依无情,那也就不要怪他无义了,如果十天之内,他见不到那件文件,克拉拉的下场,就是曹雪倾的下场。
“师长,您看这事该怎么办?”下属请示道。
“田柯潜藏多年,心思十分缜密,必然不是那等无知的人,他敢把信送到军区,就应该知道这信不会轻易交到时楚依同志的手里。
田柯这是故意在往时楚依同志身上泼脏水,一旦咱们对时楚依同志有所怀疑,她离开军区的保护,田柯就有下手的机会!”钱师长仅用了几句话,就将田柯此次的目的,给分析了七七八八。
“师长说的是!”下属附和道。
钱师长叮嘱道:“这封信的内容谁都不许外传,就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钱师长不让外传,然而这事跟长了翅膀一样,才三两日的功夫,就迅速在军区里传开了。
大部分人比较理智,觉得这事是无中生有。
但是,总有少数人认为“空穴来风,事必有因”。
时楚依和克拉拉表现得关系那么好,两个人是一伙的,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
这事闹的越来越大,造成的影响十分恶劣。
有人建议,对时楚依进行调查,不论她是好是坏,调查结果出来便知。
其他人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纷纷要求查一下时楚依。
法不责众,如果只有一个人、两个人这么说,钱师长还能把事情给压下去,大家都这么说,他就不好不做出表态了。
钱师长暂停了时楚依目前的工作,专门成立了一个调查组,调查时楚依的事。
不过,这个调查组说是调查时楚依,实际上,他们只是做做样子,把众人的嘴给堵住而已,并非要把时楚依怎样。
调查组真正要调查的,是传播时楚依流言的人。
钱师长之前吩咐过下属,不能把消息散播出去,下属的嘴很严,按理来说,不应该发生后面的事,但是这事确确实实发生了。
这只能说明,这件事的背后有推手,而这个幕后推手,很有可能才是真正和克拉拉,或者是田柯一伙的人。
将这样的人留在部队,绝对是一个大隐患,必须要尽快将这个毒瘤除去才成。
但是,别人并不清楚这里面的玄机,只当时楚依真的做了不好的事。
往日里聊得不错的朋友,都渐渐离她疏远了,唯有金花和方程程,偶尔会来看看她。
被克拉拉欺骗了一次,时楚依对朋友的心看得淡了一些。
她清楚的明白,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所以,她也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的。
时楚依唯一担心的是曹雪倾,田柯没有拿到她手里的那件文件,会不会真的害了曹雪倾的性命。
然而,就算时楚依再担心,也没有丝毫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