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茫然:心药是什么?
无双伸手拍了拍丙的肩膀,感叹道:哎,丙,你还太小,有些事情还不太懂,没关系,慢慢来,等以后你就明白啦,至于现在肚子好饿,看看今天有什么菜!
无双兴冲冲去看今日送来的菜有哪些,丙站在原地,转头看了一眼自己刚才被无双拍过的肩,慢慢的,轻轻的,将自己一直手,覆了上去。
他常常能看见无双这样拍乙的肩,每次乙被拍了之后,总是会瞬间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又开心,丙每次站在一旁看着,虽然他从未体验过被拍的感觉,然而光是这么看着,内心隐隐觉得有些羡慕。
今日,他也被无双拍了肩,他才发现,原来那种感觉,又何止是让他羡慕,如果可以,他希望日后每天每天,都能像这样,被无双拍一下肩,这样即便是日后回到囚栏,他也能有信念,努力活下去了。
第91章 拉拢吴回
咚咚!
房门被敲响,吴回瞬间睁开眼,一个翻身下床,打开房间,就看见了门外站着的锡。
吴回心里当即松了口气:想康果然要见他了。
面上却一副不耐烦的表情对锡道:你怎么又来了?又要给我送个探子过来吗?那你现在就可以滚了,回去告诉你家大人,我不需要!
锡一脸赔笑道:吴将军误会了,祟那奴才他、他不是探子,那真是我家大人怕您觉得无聊,所以才送个人过来,给您解解闷,没想到那狗东西,那么没用,非但没伺候好您,还惹得你这么不愉快,您放心,大人知道以后,已经狠狠责罚了那个奴才,这不,又让我来找将军,跟将军您解释一下,再给您配个不是。
吴回轻哼一声,不搭理他。
锡又道:将军这是不信?奴才知道,将军这是还没消气呢,知道将军心里还憋着气,这不我家大人当即吩咐奴才过来,说要请将军喝酒,再当面跟将军您陪个不是,还请将军您一定要给这个薄面。
吴回看着锡道:不会是鸿门宴吧?
锡惊道:这、这怎么会呢!将军这玩笑开的,可要了奴才的命了。
吴回站着没动。
锡谄笑:将军
吴回道:你在这等着。
说着,吴回就关了房门。
锡站在门外,脸上的笑容有点僵,心里暗骂吴回,不过就是个庶出的废子,居然还敢如此嚣张?简直不知所谓!
等过了会儿,房门被再次打开,看着吴回一身铠甲,腰间挂着宝刀,当真威风凛凛、贵气十足,跟邬吉那群人截然不同,锡不禁心中感叹:原来这才是王城里出来的将军。
显然,这样想的人不只是锡,相康在见到吴回是,也是这么想得,以至于吴回在他面前表现得有些傲慢,相康也觉得是理所当然。
吴将军,这件事真的是个误会,相康笑的像个弥勒佛,我真是没想到,你居然会这么想,我真的只是让锡给你送个解闷的人过去陪你说说话而已。
吴回端起酒杯不理会。
相康眼珠子转了转:我明白了!肯定是那个蠢东西愚笨,说了什么让将军误会的话,这样,我现在就让锡把人带上来,任由将军处置!
相康说着,就朝锡道:去,把昨晚那个奴才带上来!
锡:是,大人。
没过一会儿,锡拉着一个脸肿的像猪头一样人上来,吴回看了一眼,竟然没认出来。
吴回:这是
锡:回将军,这是祟啊,昨晚您刚见过的。
吴回蹙眉:他的脸是怎么回事?
锡笑了笑:他说错了话,惹了将军不高兴,我家大人命人打了他五十个嘴巴子,以儆效尤。
五十个嘴巴?估计牙齿都得打掉吧?难怪一嘴巴的血。
吴回虽然出生贵族,但到底跟真正的贵族不一样,从小看着母亲被欺凌,对于这种惩罚人的手段十分厌恶,在他看来,如此屈辱,倒不如一刀了解了对方更好。
相康看吴回脸色不大好,人也半天没出声,以为他是觉得这惩罚还不够,果然是王城来的人,想必看不上这样的老套法子,当即便道:吴将军要是不满意,我现在就让人直接拔了他的舌头,反正他也不会说话,留着舌头也没什么用。
祟脸肿了,脸颊淤着血赤红一片,也看不出表情来,可一双眼睛却是惊恐至极的,当即含着泪朝相康一个劲儿磕头,嘴里跟含着萝卜似的含煳道:发人挠命、挠命啊发人!
吴回一看,果然是掉了几颗牙齿,说话都漏风,他一个劲儿的拿头嗑地,磕破了皮流出血还在嗑。
吴回脸色更沉了。
相康想了想:要不那耳朵也一定割了?他不听话,耳朵留着也是多余。
吴回听不下去了,回头对相康道:大人不如把人交给我吧。
相康一愣,恍然道:明白了,将军是想亲自动手?也好也好,那这狗奴才就交给将军了,您想怎么处置都行。
相康又对锡道:把人先带出去,一会儿等我与将军吃完了饭,喝完了酒,再把人送给将军处置。
是,大人。
锡拉着还在磕头的祟出去,祟不肯走,还跪在那哭喊求饶,锡一个人拉不动他,叫了两个仆人,最终一路将他生生拖了出去。
相康看着大殿地上落下的几滴血,厌恶地对旁边的仆人道:快,把地板给我擦干净,这么肮脏的东西,别污了将军的眼。
吴回看了相康一眼,心中冷笑:这世上还有什么,是比你们这种人更肮脏的吗?
可即便再嫌弃相康,吴回此刻也只能忍。
大人,吴回端着酒杯喝了一口,大人找我来,应该不只是喝酒吧?想必昨日那个仆人已经将我的意思转达给大人了,大人,咱们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您到底想从我这是些什么?
相康:将军,将军可真是误会我了,我今日请你喝酒,就是想跟将军解释清楚,我绝没有让那贱仆去套你话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将军器宇不凡、威风凛凛,乃是大将之风,可惜如今只能每日窝在这小小城主府邸,实在屈才的很,想着将军必然心中憋屈,就像找个人陪将军说说话,顺便贴身伺候着,若将军有什么需求,只管让他找我,我一定尽量满足将军的各种需求!
吴回冷笑:大人,我从小就明白一个到底,这天底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您这样费心劳力的讨好我这么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我思来想去,我身上唯一能让您看得上的,大概就是关于无仪侯的事情了吗?
相康一惊:将军这是说哪儿的话!无仪侯是伯侯,权位远远在我之上,我哪里敢跟将军打听无仪侯的事!
吴回嗤笑:白城虽然偏远,可每年都会有罪犯从王城被送过来,大人的消息想来不会太过闭塞,无仪侯是什么样的人,您多少应该听说过吧?就算您没听说过,这半月的相处,难道大人还看不出来吗?无仪侯根本就是个胸无大志的愚人,他
将军!相康被吴回的话吓得不轻,直接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朝身边的仆人挥手,示意他们都出去,又亲自去关了殿门,这才回头对吴回道,将军说话还是得注意分寸才是,这万一要是让无仪侯听见,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吴回不以为然道:这里是白城,又不是王城,更何况如今的王城,我便是说了这样的话,又能奈我何?
想看觉得吴回傲慢大胆,却也会审时度势,贵族吗,骨子里傲慢看不起人很正常,何况吴回越是敢这样口无遮拦,相康心里越是高兴。
相康轻咳一声,坐会自己的位置上,做出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道:哎,其实说起无仪侯,我心中也有几分苦闷。
相康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关于白城,想必将军来之前也听说过吧?这里是一片被诅咒的土地,百姓年年种下去的庄稼,连三成都收不回来,有些人家运气不好的,颗粒无收也是有的,赋税收不上来,说句不实话,若不是我自己费尽心思想了些赚钱的法子,我连那些奴隶罪犯都养不起的!
吴回一怔。
相康轻叹:每年春耕过后,我几乎是日日都要去农田巡察,每日忙碌的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可眼看着半个月过去了,农田里稀稀拉拉只有一半的苗长出来,而这一半的苗,还不知有多少能长出庄稼呢。
吴回蹙眉:白城当真这么惨?可我听说大人每日送给无仪侯的食材却丰盛的很呢。
相康苦笑:他可是无仪侯,他要什么,下官哪儿敢不给啊,前段时间为了只鸡,差点儿没把锡给杀了!
吴回微怒:还有这么荒唐的事情?
相康:可不是?锡虽说是个奴才,却是我身边的老人了,这么多年在我身边尽忠职守,做事也算稳妥,无仪侯若真要杀了他,一时之间我还真找不到可以代替他的人。
吴回勐一拍桌:为了一只鸡就要杀人,这是一个伯侯能干的事情吗?他是还嫌自己在王城不够丢人,又跑来白城丢人了吗!
相康:这无仪侯在王城也为了鸡要杀人?
吴回嗤笑:鸡?鸡算得了什么?
相康:那是
吴回喝了口酒,看了相康一眼:大人,您刚才不是说,不会从我这打探关于无仪侯的事情吗?
相康一怔:是是是,是我僭越了,将军可别放在心上。
吴回笑了笑,没说话。
其实不瞒将军,我此身最敬佩的就是我夏朝的兵将们,今日见到将军,更是觉得一见如故,将军性格爽快,不像那些文臣弯弯绕绕,实在麻烦,将军,来,相康敬你一杯!相康举起酒杯,今日一定就让我们不醉不归!
第92章 将计就计
酒过三巡,相康和吴回都有些微醺,相康偷瞄吴回,吴回一只手端着酒杯,一只手握着宝刀的刀柄。
许是真的喝的有点多,片刻后,吴回放下酒杯,看着自己的宝刀,刀鞘上的灰尘还在,他拿了一块布巾擦拭了起来。
相康见他动作又仔细又认真,眼里带着深意,笑了笑也跟着放下酒杯道:我看将军这把刀不错,能否让我观摩一二?
吴回一口拒绝:不行,我的刀,除了我,谁都不能碰,难道大人不知道,我夏朝士兵,向来刀在人在,刀亡人亡吗?
相康连忙赔笑:是相康僭越了,将军莫怪,我一介文官,确实对这些规矩不太懂,不过
吴回:不过什么?
相康笑了笑:不过前几日见过吴将军一两回,见你也并没有把刀带在身上啊。
吴回嗤笑:这不是相康大人您的规矩吗?不准携兵器在城主府邸内闲逛。
这相康忙一拍膝盖,哎呀瞧我这记性,这话是我原先吩咐的,不过那话针对的可不是将军您,前些年白城发生过一场动乱,将军是不知道,那场动乱多可怕,连我都差一点命丧黄泉,那之后,为了府邸的安全,我才下了这条指令,仆人们愚笨,没想到连将军也敢说,回头我就让锡去查,看看到底谁说的这话!
吴回:就是锡。
啊?相康一愣,锡锡?原来就是他说的,将军等着,我这就让他进来给你磕头赔罪!
相康扬声喊道:锡!锡!给我滚进来!
锡一直在殿外候着,听到相康叫自己,一听与其还不太对经,忙做低伏小的姿态推门进来。
大、大人,是有什么吩咐吗?
相康冷着脸呵斥:我问你,是不是你不许将军在府邸中佩剑的?
锡抬头看了相康一眼,这话原是相康的意思,可如今显然自己成了背锅侠,他倒也反应快,噗通一下跪到了地上:回大人的话,是、是奴才说的。
相康怒斥:你个蠢货!我当初下的指令,针对的是那些异族妖人,吴将军与他们怎么会一样?就你也敢对吴将军不敬?
锡瑟瑟发抖:大、大人,大人息怒,是奴才蠢笨,大人念在奴才对您忠心耿耿的份儿上,饶了奴才这一回吧!
相康:错了!现在不是我绕不饶你,而是吴将军愿不愿意饶了你!锡,别以为你是我身边的老人了,就敢拿着鸡毛当令箭!还不赶紧去给将军磕头赔罪!
锡膝盖着地跪到吴回面前,给吴回磕头:吴将军饶命,将军,您就饶了奴才这会吧,将军饶命。
原本按照规矩,我是该扇你五十耳光的,不过看在相康大人的面子上,吴回站起身,一抬腿,左脚踩在桌面上,指着自己的胯下道,让我饶了你可以,你现在就从这下面爬过去,之前的事情咱们就一笔勾销!
锡自从跟了相康来到白城,就过上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舒坦日子,即便是像邬吉那样的人,见到他也得给几分面子,可如今吴回却让他从自己的胯下爬过去,锡脸色一僵,只觉得实在太过屈辱,当即转头看向相康。
相康脸色也有些难看,却没办法反驳吴回,毕竟之前这话可是他自己说的,仆人说错了话,就该打五十耳光,祟就是个例子。
这么一比,钻胯确实好很多,算得上手下留情了。
相康抿唇,对频频偷看他的锡亲点了下头。
眼看相康同意了,唯一的退路也没有,锡脸色白了白,只得缓缓俯下身子,像只乌龟一样朝吴回的胯下爬去。
然而距离本就不远,再慢的速度,锡还是很快爬到了吴回的脚下,他不愿抬头,咬着牙,满脸青白,鼻尖几乎快要蹭到地面。
然而就在他爬到一半的时候,吴回突然收回了脚,重新落了坐,端着酒杯洒脱道:算了,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你起来吧。
锡一怔,还没反应过来,相康哈哈笑道:吴将军果然大气,来来来,我敬吴将军一杯!
相康见锡还跪着没动,呵斥道:你这奴才,还愣在那儿干什么?还不给吴将军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