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洛川城里见过南宫师兄、邱师兄和孟师兄三人,骆师妹又演练过昆仑入门法术。由此可以想见,定是他们曾经教授过你昆仑心法文字――”
千璃说得一句不差。
顾筱筱不由扶额感叹:“成了精的狐狸,果然不好骗。”
“大神,教教我呗――”千璃原谅了顾筱筱对她的欺骗,一脸讨好地央求道。
顾筱筱心里是一万个不情愿,然而如果不教这妖孽,回头她去求了别人学来,反倒白白错失一个人情,念及此,顾筱筱含含糊糊地将书写心法的文字讲了一遍。
千璃却极是颖悟。在顾筱筱心不甘情不愿的教授下,也记了个八八九九。
“仙术心法呢?一并教于我吧――”千璃继续央求。
“我自己还不曾记全呢,哪里教得了你。”顾筱筱指着练功场上道:“你听――仙界弟子们在诵读,你仔细跟着读,自然就记住了。”
千璃侧耳倾听,顾筱筱亦对照记忆中的文字仔细聆听,直到黄昏时分,众仙界弟子散去。二人方离了玉虚峰,回到群玉峰明心院。
这天夜里,学了仙术心法的顾筱筱再也无法入睡。
窗外银月如勾,群星璀璨。
顾筱筱索性穿衣起床,踏着满地月光来到院子里,对着闪闪烁烁的星光思考今日学到的东西。
正是阳春时节,空气里传来草木生发的气息,令人闻之醺然欲醉。
顾筱筱的目光无意间投向云雾缭绕的玉虚峰,想起白日练功场上那个妖艳的上官无极,不由轻轻笑了一下。
微微侧转头,目光滑向玉虚峰畔的赤霞峰,忽然想起赤霞峰上关于上官无极的传说,没来由地,脸颊竟有些发烫。
他――真的在那座山峰上,曾经居住过四十九个、或八十一个日日夜夜吗?
在那些日子里,他在想些什么?他的心情是快乐还是悲伤?或者,是亘古的淡漠和平静……
顾筱筱忽然一挥手,裁云剑飞上空际。轻轻一跃,顾筱筱踏上了裁云剑,向赤霞峰上飞去。
夕阳下的赤霞峰,宛如一座燃烧的火山――热烈、震撼。
星月下的赤霞峰,却沉静得宛如一个深闺的少女。
星河暗转,月色流华,顾筱筱抚摸着手中的裁云剑,那人演练赤霞剑法的身影再次清晰地在她眼前浮现。
顾筱筱心中蓦地一个激灵,突然间体悟到剑法的精魂――那是一种奇妙的不可思议的顿悟。
顾筱筱挥起裁云剑,被一种莫名的灵力牵引着,不由自主地演练起赤霞剑法。
璀璨星光下,一团红色耀眼的光华缠绕在剑尖。
分明夜半时分,却有彩霞自天而降。
“烟霞映波――”
顾筱筱身形侧转,抬头间蓦然发现在赤霞峰不远的北方,正对着七星的下面,一池粼粼的碧水隐现在山坳间。
顾筱筱心中一动,适才的灵悟便不知消失在了何处,再练下去,剑上霞光已然不见,天地间一片幽清寂寞。
顾筱筱收起剑,怅然独立良久,直待东方欲晓,方在众人起身之前赶回明心院入睡,似乎模模糊糊地刚睡着,便被人在耳边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