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队他们找的人叫宗一平,从云县突然冒出来的人,资料上以前说是务农,可去他们村子,村子里的人说他十多年前就出来,具体都不太清楚。”
“此人亦正亦邪,坏事做了不少,骗人钱财。但警方又查到,他曾捐了十几万,在云县建学校。”
“这次他来,是因为他伙同的人,贩卖的磁带,磁带里夹带私货被查。知道或伙同人被抓后,他进来救人。”
“此人胆子很大,喜欢独来独往。但警方这边,查出来他并非一个人行动,他这应该是有一个团体。”
“只可惜,能获得的消息太少。目前他有多少人,谁都不知道。他具体做了哪些事,也不知道。甚至他模样是什么,警方这边,也不太清楚。有一张照片,可没人能确定,到底是不是他。”
于队走后不久,李卫民进入秦瑜病房,将自己知道的情况讲给秦瑜听。
行踪不定。
来路不明。
无法分辨是敌是友。
甚至他的行为动机都没法推测。
“于队说,这样的人很危险,具有反侦察能力。他甚至担心,多年前的事,重蹈覆辙。”
秦瑜抬眸,眼眸中都是震惊且惊恐的看着李卫民。
“当然,这种可能性小。以前那会动荡,很乱。现在国泰民安,一切都在变好。”李卫民笑了笑,安慰秦瑜。
“李卫民,其实我想说的是……”秦瑜眼眸定定看着李卫民,道,“他其实不是宗一平。”
“?”
“他是顾瑾。”
“??”
“他真的是顾瑾,我转头时候,看到他的模样,那模样化成灰我都认识。”
李卫民心好似被什么划了一刀,隐隐有些泛疼,道,“秦医生,你一定是累了。好好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这不是第一次了。
以前走在街上,秦瑜会突然盯着一个人看,怔怔和他说,“李卫民,我看到顾瑾了。”
有时候会突然拉着一个男人,直接喊人顾瑾。
等到发现对方不是顾瑾时候,她就会无比失落,难受,而后躲在角落偷偷哭。
他从不拆穿她的脆弱,但她每次哭的时候,他都会悄悄躲在不远处守着她。
“李卫民,这次不是假的。我能清楚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气息,他的眉眼,他的嘴唇,他的一切一切,他就是顾瑾。”
“我不相信他死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一点破衣服,就要我相信他死。我做不到。”
“可是秦医生,有时候宿命就是宿命。”李卫民无奈叹了一口气。
秦瑜猛的一怔,是啊,宿命。
她能拉一些人回生命轨道,可有些人,自己压根就控制不住。
比如说小美。
她千叮咛万嘱咐,让小美不要回南方,可她还是回了。
最后结局和上辈子一样,英勇牺牲。
“哎呀……”秦瑜脑地泛疼。
自责,懊悔,伤心,悲痛。
为什么会这样?
“秦瑜,你应该要走出来了。”
人前她是人人钦佩的外科手术第一刀,人后她的崩溃只是和她极为熟悉的人才知道。
“李卫民,我没事。你先忙吧。”好一会儿,秦瑜缓了过来,眼眸愣愣看着窗外。
她也想,可这何其困难。